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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卫士”霍岱珊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央视国际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1/16 16:13:01  文章录入:ahaoxie  责任编辑:ahaoxie

河水污染而生出的泡沫

  李小萌:这个学校离河岸还是一百米,气味就没有了吗?

  霍岱珊:后来逐渐得到了改善。水污染之后,里边氨氮含量特别高,氨氮含量高会释放出来硫化氢气体,这个气体我在当兵的时候就知道,在防化学课的时候要戴防毒面具的,化学武器就是它,它可以让人睡眠死亡,它也真的在阜阳的七里长沟,也是因为这个情况,水污染,农民下去担水较浇地,桶在水里荡了一下,气味就上来了,当时农民就窒息了,发生了六死四伤的重大事故,当时市长就做电视讲话,让市民们没事不要到河边去,但是不到河边不等于没事,这是呼吸道的问题解决了,但是这个水吃过之后,人还是要得病。

  李小萌:您说这个重大事故也是发生在。

  霍岱珊:2000年5月18日。

  李小萌:记这么清楚?

  霍岱珊:这是非常清楚的。

  李小萌:那个时候您已经投身这个事情了,听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感触应该不一样。

  霍岱珊:不一样,为什么我一直坚持,跟这有很大关系,在工作现场那个臭味我真的不想做,一点也不好玩,拍照片,这个过程本来就是一个创作,本身有个愉悦过程,拍出来的东西也是给人一种愉悦感。

  李小萌:这是您的工作状态吗?

  霍岱珊:对,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人,当时我要坏拍这个照片的时候,头天我去了,我架好了照相机我拍,焦点对好了,又感觉又不对,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我感觉意识有问题了,我赶快撤了,那下边就是死鱼,如果我不知道,我一个人,我倒下了,没人发现。回去以后商量怎么办,第二天还要去,咱们戴上防毒面具去,把这个拍下来。

  李小萌:这两个人里边有一个是您吗?

  霍岱珊:这个穿红马甲的是我。

  李小萌:是这件马甲吗?

  霍岱珊:对。

  李小萌:必须要压戴着防毒面具去河边拍这个照片?

  霍岱珊:对。

  李小萌:这是在什么年头?

  霍岱珊:1999年。当时流传的一些顺口溜,说50年代淘米洗菜,60年代洗衣灌溉,70年代水质变坏,80年代鱼虾绝代,90年代身心受害,后来真的就是出现了村庄出现了很多生态问题。

  李小萌:这个顺口溜截止到90年代,如果再往下写呢?

  霍岱珊:如果不重视问题越来越严重,好在我们国家实行了科学发展观,这些问题逐渐得到了改善。

  李小萌:您原来的工作是一名报社的记者,如果做一个关注环保主题的摄影记者,不行吗?

  霍岱珊:我不能做到每时每刻都对它进行关注,我不能够对它进行全流域的考察,这个时候我就受到了局限,我要看到整条淮河的状况。另外做这件事情还有两条,一条是当时父老乡亲们对我有一个嘱托,因为我家就在淮河边上住,听到一些情况,大家给我很多的期盼,对我有一个要求。

  李小萌:有没有具体的哪个人对您说的什么,影响是最大的?

  霍岱珊:对我影响最大的还是我少年时候的朋友,和我一块上学的小伙伴,最后他当了镇长,他得了癌症,我们去看望他的时候,他对我提出了这个要求,他说你是咱们本乡本土的记者,你要为父老乡亲们说话,你有这个能力,你不说这句话,谁替我们说话?他就要求我全身心地投入。当时我答应了,后来他病故了,我答应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去做。另外,从我本人来讲,我母亲也得了癌症,我和母亲的感情可以说是非常深厚的,在我的少年时期,我瘫痪了,我母亲就本着我四处求医,由于时间长,病程比较长,我就在母亲背上长大了。长大之后,母亲背不动我了,我的两条腿不会走,就拖在地上,走到那个松软的土地上的时候就划出了两道痕,母亲就特别发愁,说我老了之后怎么办,我要靠你来背啊,当时就说得非常非常坚定,我一定要好,你老了我要背你。后来我就当兵去了,可是当兵回来,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得的是癌症,在同龄人当中,报答母亲这种心情我是最强烈的。

  李小萌:这和您从事环保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吗?

  霍岱珊:后来在我考察的过程当中,不但是发现了水污染的问题多么严重,而是在村庄里边,老百姓向我反映更多的是水污染之后,由于灌溉的原因,河里的水通过干渠、支渠、毛渠,就像人的血脉一样,分布到大地,分布到村庄,灌注到空塘里边,这些水深到地下,农村的饮用水出现了问题,吃过这种水之后,就出现了很多怪病,生态疾病,比如癌症高发,反映更多的是提出了这方面的问题,要得到改变。

  李小萌:因为自己觉得身上肩负了一份责任,因为这两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的一份嘱托,想要在自己生命当中做一个很重要的抉择,但毕竟像我们这种长年是有一个单位,有一个归属感的人,要决定离开单位,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在社会上生存,这个决心下起来也不容易。

  霍岱珊:我感觉个人必须在这方面做出一个抉择,做出牺牲。

  李小萌:收入呢,生存呢,家庭呢都不考虑了?

  霍岱珊:当时考虑是做一年、两年,做完之后再做什么都不耽误,可是在后来做的过程当中,越深入发现的问题越多,这些问题我不能说一下推给社会,推给政府,我没事儿了,我走了,这个心我放不下,我需要的是改变,父老乡亲们也正需要这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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