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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的衰老之一:叙述者衰弱的声音
发布时间: 2005/7/28 20:43:42 被阅览数: 676 次 来源: 诗哲魂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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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叙述隐在颓废的骨子里。或许我们永远都在寻找另一个自我,可是他隐在黑暗之中,却始终都没有显现过他的面影,又始终伴随着的行走和思考。那些低语的时刻就是会见的时机,那些独语的时刻就是对话的开始。我知道那些在我生命中与生俱来的时刻——是与我的另一个黑暗中的自我为伍的。我们相望对方却不能够融合为体,我们暗自在恋着对方却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相见,我们只有用心里的倾诉相对方去陈述,语言此时对于我们的情感和意愿的交流是多么的重要啊!在茫然的夜色里,我开始从声音中辨别它的脚步,开始理解它的烦恼和痛苦,在敏感的肉体的生命处,理解和感受它在疾病的状态时,我开始理解这个肉身世界的全部忧愁和苦恼。

  (一)叙述者衰弱的声音

  我从我叙述的沉重中察觉我生命中的那个影子似的自我。我逃脱不了那个属于我的时代,在那个时期中所经历过的一切,它们将烙印深深地嵌入到我精神生命的轨迹中来。我总想逃离那个时期的阴影,它们却很深的在我的心里投下了很多的阴暗,我不时的从自我内心的忧郁中收获它们的到来的季节。时间并不能够让我忘记这一切,从那些幽暗和青葱中岁月里,我开始在记忆中循环往复的开始的噩耗般的日子,它们从我的身心上开始了种植,开始了播种和收获是阴影,而我却茫然无知的说和做着或选择……它们在我叙述的一切声音中显现了出来,写作中的声音就是那个伴随着我的另一个自我的悲痛,却也让我始终不能够脱胎换骨去经历现实的转换,隐在我骨子里的是那些旧时代不曾死亡的衰败的阴影,它们成为我进入新的时代中的一种忧郁和看不见的痛苦。

  就这样我行走这个时代的焦虑之中,也行走在冷漠之中,也行走在这个发生巨大变化的时期……我寻找不到真正的感觉,这是一件极痛苦的事情,在思虑和选择中——我不能逃避这样的命运,就是脱尽那个旧时代的陈迹和变异,脱去那个缺少人性光华的岁月中的黑暗,心灵意识的深处潜藏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阴暗,它们就是我的思想皮肤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就是我内心世界中取之不掉的耻辱和卑劣,我暗含着这样的心机沉入到这样的时代之中,我参与到其中变革的社会之中,可是我的灵魂却散发阴沉并携带着那个时期的阴影。这种已经被训练的思维意识彻底俘虏了我,我就是从语言中改变这一切又如何能够掩饰这投下来的阴暗呢?它们是细菌一样的生命会随时在一个地区和灵魂深处弥漫开来……

  就是这种时代缺少人性光华教会我的颓废和内心阴暗,让我的精神世界变得肮脏起来,让我不能够理解这个世界的所有正常的情景,不能够从容不迫的面对未来,不能够从坦然的接受已经选择的事物,而是我用怀疑或仇恨的目光去透视社会的一切,所有光明的事物都已经染上了黑暗的色泽,所有正当的事情都会被灵魂的肮脏所扭曲,这种背叛时代的内心世界早就存在于先前的那个时代里,我好像一个旧时代的遗老那样不能够适应新的时期转换到来。在双重矛盾与逃避中我选择了反抗,选择了不顺应去抗挣,而我又在某些方面却选择了超越或前卫的方式去改变,结果就是我始终都处在一个非常不利的位置,游离于这个新时代之外的运行,而陷入到更加茫然的迷惘之中。

  在新旧之争和既有与现存的之争中,我更倾向于选择解构或破坏性的行为和思想。在破坏或解构中我更多的意识到创造的力量和智慧对现行的世界的关注。它寻找通向这个世界的多种道路,并在思想与事实中寻找破解困惑我们眼前和未来的问题。总是在不遵循着既有的道路中选择了艰难的行走,总是在纷至沓来的现象中选择了破坏之路,也是在建构之中创新的解决遭遇到的困境。这种选择过不重复的生活让生命的每一天都充满着艰辛与快乐。当思想在这样的境遇中走向明亮时,我们的精神却充满着颓废的情绪,我们怀疑一切,我们憎恨一切,我们无所期待的一切,我们丝毫没有准备的对待一切,并将所有的生活都视为我准备的,为我选择的,而我不过就是从这样的困境中去寻找属于我的一切……

  有时,就是在这样的灰暗与明亮交替中我看到了颓废的生活开始迷醉我的精神生命,我丝毫都不意识到它会是一种毁灭性的生活,而是一次艰难的起程,而是走向更大世界的准备和开端。在颓废的日子里,我的精神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反思,我的思想可以放开所有的禁忌,我的情感开始了另一次考验,在没有可以仿效的前提下,我从破坏或解构中进行生命的历险,我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远行。我想象一个未来的世界在我的眼前展开,我怀疑所有已经发生的生活事件正在消失而去,我对于自己所有经历的生活开始了质问,为什么我会在如此不同的情景中选择这样的道路呢?

  当我从阅读中走了快十年的历程时,我回想自己那些沉沦在琐碎生活的细节之中,从未挣扎过的虚无和怀疑过的日子,我就对自己憎恨起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愚蠢和不清醒的日子呢?如果上苍让我先学会了思考再去生活应该有多好啊!而是给予了一个生活就必须开始思考的生活,教育的不足让我根本看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在世界的何处?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生活,只要我用生命的代价或情感的憎恨而为此付出了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已经远远的被残酷的现实彻底抛弃了……生活可能并没有一个先后的秩序,而我却幼稚的想用自己的方式证明它的确存在过,事实上是我的个人命运显现出来的现实,让我开始理解出现在我生活选择中的这个秩序——阅读与思考,生活与选择并不是先后发生的,而是同时进行的,这就是我的思想和精神生活中遭遇到的全部。

  我颓废的精神开始了反思,而我思想的独立却显现了出来。生活对思想的背离是彻底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我未能超越其上,却受制于这种现行的体制之中。所有束缚我的正是我在自己的生活困境中多次的逃离而去,是未有经过思考的生活占据了我的生活视野。而我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保守和轻易的,都是退缩和迟钝的,都是不自觉和动摇的,我缺少生活的定力去迎接生活本身的挑战。这种缺少内在思想定力的自我,就是一个轻浮的自我,就是一个对于生活的困难缺少意志力的自我,就是一个容易放弃追求的自我,就是一个没有真正理想生命而陷入低级趣味的人……或许在经过了这些所有之后,我仍然还迷惘和退缩,仍旧是在前进的道路上患得患失,不能舍己的人,就不能获取,理想的生活是为有准备人的礼物,而不过是天真的活在一个完全自私或自我的世界中,期待着上苍恩赐于我没有经过艰难而获得的礼物,这是一种对自我和生活极端不负责任的生活态度和立场。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生活态度和立场的全部后果,而我却难以劝说自己,意志力在此表现出来的麻木和清醒是同时的,可是生命中与生俱来的弱点却由此而暴露无疑了。人生可能就是这样一些问题困境来自于自己生命与生俱来的意识选择,来自于先祖遗传你的那些不足和缺陷,我们错失了属于自己的智慧而选择了真正属于个性命运的道路,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结局,它命定的成为我们跨越不过的山峰,跋涉不过去的河流……你被自己的弱点所困惑,被限制在属于自己的宿命之中。一切后天的启示不过是让你在所受的教育和生命的体验中克服这一切,而你却每一次都望而却步,选择了退缩的人生,黑暗好像永远是你头顶上的乌云在你命运的上方滚滚而来,你却祈求光明来到你的眼前,却丝毫都不去反思这属于命运中深刻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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