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精神漂流中总在急流里腾跃、漩涡式的流失，穿越过峡谷山涧，或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上奔腾。这风景中移动的每一次都是思想摄影机拍摄了我们命运演绎中所遇到的一切，这就是追求无之境的精神境界。——我们在岁月的沉浮中、生活的泥泞里寻找漂流式的快乐。我们在文化史中相遇到与我们相同的精神历险者。

　　当我在不断的阅读中发现很多和我们同行的人物时，我们从他们的精神生活实践中看到了一股思想的脉流在我们身心上流过。我内心里渴望从这样的角度写作出他们精神历程的探索和内心生命的愿望。在男人与女人不同的精神领域里，我发现了在不同性别却有着共同的精神生命的漂流者。他们在肉体的生命与精神的生命之间追求完全融合的生活。

　　为此，他们在自己创造的精神生活的奇迹中，创造了另类的生活品质。他们将自己的精神快乐和深刻的体验推向人生的极限。在极限的生活里——他们创造了精神文化的景观、精神生命的体验和不朽的文化形式。每一个人都可能在自己的精神生命中创造奇迹，可是，只有在双重生活的（肉体与精神）极限处创造自己生命的品质，才能够领略这样的人生风险和迷醉。我为这些永远不能解开的奥秘而投入到生活的精神漂流之中，我为这些极度的体验而创造了一种人生的信念人们高兴，也赞叹他们同时创造了一种文化的存在。

　　在女人的写作中我发现了这样一批优秀的女性：俄罗斯白银时代，阿赫玛托娃、茨维达耶娃、吉皮乌斯；法国的波夫娃、薇依；美国的汉娜.阿伦特。男人的写作世界中有法国的福柯、罗兰.巴特；美国的梭罗；俄罗斯的梅烈日柯夫斯基、曼德尔施塔姆；德国的本雅明。这些精神生活存在的先知和思想者，为人类二十世纪文化精神上带来了迷人的风景。

　　不同的精神气质在一种民族文化中成为独特的力量，显现了精神生命的非同寻常。我在写作精神生活的存在方式中，第一次用这样的眼光看待这些伟大的人物。他们共同所表达的精神境界是无人可以达到的。对于当代社会生活，这一优秀男人、女人的群体，正如当代人类精神天空中灿烂的星辰——每一颗星辰都发出独异的光芒。写出他们的理想信念、苦难中的探索——就是叙述这不同灵魂的生命历程。一种精神成长在被生活的塑造中呈现出迷人的、不可思义的地方，这就是：他们都以独特的思想和行为方式、感情力量，曾经挣扎在苦难之中、接受痛苦的煎熬、创造性的活在独特的精神世界里。他们创造了世界，又塑造了世界，给予人类新鲜的人生经验和瑰丽的精神成果，他们开创了未来。

　　创造精神存在的生活方式要以这样的优秀男人、女人作为生活的榜样。我们探索他们走过的思想生活的精神成长历程，从中对照我们自己缺少了什么。任何一个优秀的男人、女人，在他们自己的生命中都会有奇特的遭遇，每一种生命的经历如此的不同，使我们必须返回到他们的灵魂的觉醒中，返回到他们生活的处境去发现潜藏在我们人类共同命运中的奥秘。为什么他们如此选择这样的生活？而我们却不能呢？！这样的写作是深入到男人、女人精神世界的深处，体悟到他们的历史经验和人生的经历，什么力量和精神气质让他们与我们不同，什么样的人生使他们给这个世界上带来的不曾有过的辉煌。

　　一种文化的生命是在共同的精神氛围中造就的。我相信这些人类精神生命中优秀者，每一个人都在文化的历史氛围中感受到一种突破的力量。我们想挣脱这样的历史束缚，进入到一个全新的文化境界。然而，在生活开始的地方，他们根本也看不到什么，只是从身心上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与这个世界有深刻的矛盾和冲突。

　　他们要创造一种不同的东西与之对抗。精神生命的力量就是在这样的对抗中被激化而生成的。每一个人的身心都由此遭遇到创伤，同时又能够修补好自己的创伤。心灵里成长的精神是可以让我们克服这样的不幸。精神生活的全部力量都表现为：与命运的对抗中男人与女人的精神斗志，创造了这个世界上不曾有过的精神气质，弥补了这个世界的精神缺陷，创造了另类的精神生活方式。思想的存在与精神的漂流就这样在历史的过程中呈现为一种力量、气质、文化和生命的创造。

　　写作他们的过程是一个阅读自我精神的过程。在我们的时代太缺乏这样的精神深度的生活，太缺乏心灵困惑和思想激变的日子。一个人不遭遇到精神苦闷的日子，身心的自由就不能有天空中堆积的乌云和洁净的明朗。在困境中精神的不幸造成了一种坚强的信念，对不幸的苦难生活的一种挣扎。对自己置身的环境没有深刻反省的人，又怎能体验到精神力量成长的困难呢？

　　人是精神生活的创造者、体验者，同时又是堕落生活方式的享有者和沉迷者。两种生活体验产生的精神差别是政治、道德和审美不同差异所在。对于堕落生活和精神的糜烂，我们始终不能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必须用另一种更加高尚和纯粹的生活来代替，这就是另一种精神生活的创造和发现，引领我们向上飞升的精神不是信仰就是宗教，他用否定的方式完全排斥这种堕落生活的继续。

　　人们必须在另一种人生意义上确定精神生活的品质在于——我们使身心的灵秀达到新的平衡；我们对生命奥秘的发现是经由一种文化创造、特殊精神的感受而不同。物质化的生活使我们彻底的糜烂和沉醉，精神化的生活方式成为人类新的追求。精神生活无限可能是人可以创造不同样式的文化、体验不同的人生、而获得精神生活的不同理解、又达到了对生命奥秘的发现。精神的力量——来自与生活者不幸的反抗和体验，来自于一个人孤独的精神历程和创造，来自于一个用身心创造自由生命的开端和延续。

　　接近这些优秀的灵魂必须要的阅读的方式。审视这些精神生活的样式，必须要有一种内心深刻的体验，我们创造了精神文化的丰盈了灵魂世界，我们用自己的方式建构了这个世界，同样这个世界也用自己的方式引导了我们的精神与理解。对原有的传统和历史文化采取反抗的批判态度，是一种真正的决断，而决断的立场和态度又不是虚无主义式的。我们从一种继承中、创造中获得一种精神生活的存在，这就是我们正在不断探索的精神命运。什么力量在我们精神之外支配我们的选择，那些已经陈旧或被否定的思想价值如何在另一个视角中产生出奇特的力量？

　　在现实生活中要想使精神生存达到一个深度，必须经历对精神方式的决断。这个决断又必须从现实的文化中寻找一条路径。我们每一个人都受到某种力量的左右，你根本无法参透这其中的奥秘。精神生活存在的方式与命运的一次较量，我们认识自己、解读环绕我们的一切存在。身心的敏锐和对物质生活的不同体验造成了千差万别的感觉。精神生活开端于平庸日常的生活，而道德和伦理的生活却在世俗生活之后。是那些完全不同精神世界影响了你的人生判断、你的价值取向。

　　每一个人的世界与另一个人的世界是如此不同，这就决定了每一个人生命的精神历程开端永远不可能相同。精神的力量就诞生在里，在思想的开端之处——精神生活方式开始运行。罗兰.巴特没有在修道院式的健康疗养所，孤寂的生活了很多年，怎么可能有他对历史学家米什莱的细读，他摘抄了上千张的卡片，深刻的读解了法兰西文化的精髓，这种生活的存在引起了高度反思精神生命的历程，从而使他走向了对命运和智慧相融合的探索之路。福柯没有在神经病院当实习医生，又怎能通过这样的独特人群的观察，窥测到知识和权力话语的发现之谜，改变了人们对知识权力的观念呢？精神生活的存在方式往往是与人们的现实遭遇发生关联的。然而，只有极具天赋的人才能从这样的生活中创造出一种这样的文化、一种精神生活理解生命的意义，一种与自己的灵魂相契合的生活方式。

　　每一种有着精神深度的生活，都在反抗现有生活——沉沦、轮回、重复正在进行的生活。精神力量的拯救者，从轮回和重复中看到了精神生活不被异化的可能。生活的经验不一定告诉人们克服轮回和重复。可生命的精神觉醒者用痛苦的力量直觉的意识到，自己触摸到生命一种异常现象，生活按照陈旧、消极的模式迫使我们去过这样重复轮回的日子，不如从这样的生活境遇发现自我的另一种生活可能，这就是在怀疑和抵抗自己的命运如此进行的同时，他赋予自己一种自由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精神的拯救就是从这样的反抗中崛起，并获得一种力量的支持。如果不被消沉轮回的日子淹没，而又使自己从这个沉闷的日子里获得不断地快乐，从这种无法忍受的日子里看到希望就在前方。一个人必须不断的培养自己同这种消沉的生活方式进行顽强抵抗能力。我们进入生活时的情景充满沉沦的氛围，我们遭遇到最多的不是周围的世界，而是我们自己内心的懦弱，而是自己眼前每天必须以一种姿态、目光和感受的生活——你无法用强制的力量改变生活的堕性，无法用这情绪的方式拒绝他们的出现。只有你运用精神的力量才能抵抗这不幸的日子里沉沦的堕落。你用什么样的态度或思想对待这有些无耻和肮脏的生活呢？他们用熟悉的方式、麻木的方式征服了人脆弱而敏感的生命。一个人就这样丧失了对重复轮回日子的抵抗，精神力量的崩溃就发生在这里。

　　一个物质化生活日益使人在享有中渐渐的沉沦，精神生命已经被重复轮回所俘虏。你精神的敏锐、反思和灵秀已经被彻底的异化了。你与之打交道的生命每一个不都如此的浅薄、世俗和功利吗？你根本无法从自己的天地中驱逐他们存在的影子，真正的精神生活存在者已经成为生活的另类。

　　于是，每一次快乐的阅读、深度的精神危机中我们相遇了这些历史上精神生活实践付出代价的人，他们就成为真正的精神榜样和表率。在日益沉沦的物质世界上，我们如同遇到知己一样去看待与他们相识、相熟的过程，去体验他们精神生命的历程。那些以死亡的方式结束了精神寻找和探索的人，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绝望的尽头，走到了一个必须与死的方式来探索精神自由存在的地方。

　　本雅明在快要逃出纳粹的魔掌时，携带着一生收藏的书籍，想逃离这个迫害他的国家，在边境的一个小镇他过度的吸食了吗啡，而在寒冷中死亡。这是一个一生想用引证经典写作的人，最后用自己的死亡写下了一生的绝句。茨维达耶娃这是个天才的女诗人，当她结束了流亡生活之后，追随自己的丈夫回到十月革命后的苏联，丈夫被关押、儿子被流放，自己连谋求一个清洁工都不准的国家，只能在再一次的流放中死于中亚的一个城市。她死的时候仍然处于极度饥饿的状态，她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这个无视她精神存在的世界。死亡的告别方式是上吊，把自己悬在稀薄的空气中永恒的与它们依从，让灵魂漂浮在这个没有根的世界上，追求精神彻底的无根性……文化诗人曼德尔施塔姆，曾写过一首讽刺领袖的诗，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在劳改营中他过着饥饿和没有人格的生活，诗人的世界和精神的分裂痛苦的折磨着这个人。他在远东的星月下仍然写下了一些诗句，这些在沉默中写在心灵之中的诗句，永远在内心中珍藏，只有死亡的阅读才能使他体验到诗歌写作的快乐。必须用死亡的结束来寻找另一种高贵之诗的韵律和意向，他的精神生活中只有诗，没有残暴，没有抗争，只有温顺的天性，用诗句一样明亮的字眼，将文化诗人的道路走完。

　　我喜爱这样的生命精神创造者、实践者——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解读世界，应答我们心中的疑惑。在别人眼里可能是苦难的生活，可在他们心中那是一种明亮的生活。精神以它特有的文化品质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如此的芳香。这样的人不就是我们精神队伍中真正的同行者吗？！

　　他们就是用这样苦难的方式去经历极端的生活考验，去求证世间的人性、宗教和精神的世界上，何者为最纯粹的精神方式？法国女人薇依在巴黎高师完成学业之后，她身体力行的投入到论证基督教的生活方式的合理之中，去求证与上帝同行和认识上帝的道路。她用自己的方式参与到最苦最累的工厂劳动中，去感受身体极度的苦累之后，思想的智慧是否还能够进行？那些被沉重的生活重压剥夺了思想和精神生活的人们，只有用酒精去麻痹自己的心灵。一个人在苦难和劳动中信仰成为一种安抚，薇依在经历了工厂的生活之后，她感受到生命的沉重和精神生活的不幸。一个有理想的人、有教养的人，在经过艰苦的劳动之后，智慧和精神的存在感受方式彻底演变为一种对自我生命的质问——苦难与智慧与精神生活的远离是人类生存的荒诞。

　　汉娜·阿伦特，一个犹太女人，在领略了海德格尔的哲思与爱情之后，她经历了生活的磨难逃离到美国。在犹太复国主义政治运动中，深刻的总结了纳粹极权主义的思想理论根源，提出了根除极权主义的政治主张，这个为反对人类极权主义而奋斗的女士，坚强的以一个女性哲学家的政治立场，回答了我们这个时代重大的政治问题。阿伦特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但她更多的却是在关注犹太民族在历史中的命运以及所经历的苦难。

　　法国女哲人波夫娃选择女人的第二性来。强调：女人是男人塑造的这一理论发现。波夫娃在一生的情爱生活始终与萨特保持精神情感的契约关系，他们没有结婚却在探寻人类情感的方式。《第二性》的著作使她与萨特齐名。当萨特在巴黎去世的时候，走在送葬队伍最前方的人——依然是波夫娃。两个人一生都在探寻精神存在的独立以及情爱生活的未来性。我们感受到波夫娃的勇气与力量来自于这独特的精神生活的追求和生活方式的选择。

　　苏联时代的伟大女诗人阿赫玛托娃，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时代，她见证了沙俄时代、十月革命和苏联。这个顽强的女性生命力存活了下来，一直上到晚年仍然歌唱的人，用诗歌的方式叙述了她所处在的不同时代思想感情。在丈夫被枪决，儿子被关押之后，她无数次的往返在去牢房的路上，与等待探视的人群共同经历了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当有人悄然的对她说：阿赫玛托娃写下来，把这里经历的一切写下来。她用女诗人的语调写下了传世之作《安魂曲》、《没有主人公的叙事》，见证了那个极权专政的时代人们的命运和苦难的叹息声。正如她的第一任丈夫古米廖夫的诗句写到：她的心灵只会如饥似渴地/为诗句的铿锵的音乐而开放/而对愉快的人世生活/却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同样，她在勇敢的会见英国哲学家以赛亚.伯林，在彼得堡那个寒冷的冬日，他们相互暗恋成为一段佳话。伯林在回忆这美好的夜晚不时赞赏女诗人的高贵和典雅，她是俄罗斯哭泣的缪斯。她以自己精神生命的方式记录了俄罗斯社会苦难的历程和心灵世界的复杂变化。

　　这样从阅读中寻找中类精神生命的方式，已经成为我写作的一种基本方式，必须用其它时代的精神滋养这个贫乏的社会精神，用这些伟大的心灵对照我们精神生活的浅薄，用这些动人的故事来反观我们这个时代之人的浅显和卑劣。

　　一个人不论在什么样的时代和文化的背景下，都不能没有精神生活的方式。一种精神世界的表达力量是人性的进化和完美。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上，有多少这样的精神灵魂在我们心灵中存活呢？这不正是一种悲哀吗？！每当我再一次回顾和阅读体验到这些伟大的心灵和精神世界时，我意识到文化世界和精神的生活永远在我们眼前铺展。我们由于精神深度的不够总对这样的人缺少彻底的理解。

　　隔离和陌生成为我们创造时尚的借口，虚无主义态度和否定历史的价值成为我们进步的观念。实际上，这就是一种致命的毁灭，我们没有在心灵自由的时空中，给这些精神生命的探索者留下空间，或者连同回忆的因素都没有，这足以说明我们精神生活的麻木和迟钝，这样的精神生活必须进行彻底反思和批判。

　　生活的存在方式可以完全在很少的物质基础上延续，美国生态主义先驱梭罗就是在瓦尔登湖度过了自己生命一段最好的时光，与湖水相伴的日子，自己动手制造房子和耕种，并在闲遐的时候打零工，在清晨时分在湖边阅读，那些自然的水、草和花、动物成为邻居，夜晚看满天星斗，风从湖面上穿越而过，不时听到森林里的涛声，这是完全沉静在大自然的日子，成为梭罗抵抗那个商业化时代的一种精神选择、一种生活方式、成为他孤独精神之旅的一次历险。整整一代美国人，当时没有意识梭罗提供的生活方式和精神选择，简单明了的表达了生态化诗意生存的方式，同时也是我们今天生态化社会文明的一种选择。一个人与大自然融合为一的时候，心灵和精神得到了净化，获得了一种境界。这是一种简单的、丰富的精神生活方式必然达到的目的。在这样的生活情景中探索完成了生态主义思想的实践，梭罗真正意义上实现了人类精神生命存在的另一种完美的方式。

　　每一种阅读的体验都是令人沉醉的，又与我们贫困的精神生活形成对照，我们的时代已经有了更多的物质生活享有，为什么我们人类精神的退化如此的快速？不论我们用何种思想去体验这些远离我们的或接近我们的心灵，他们精神生活中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件已经构成了历史的存在。我们不再创造自己的历史精神世界，或我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精神创造能力，这正说明我们人类完全的退化了。

　　物质进步导致人类精神世界麻木和迟钝是明显的，退化的生命在精神拥有上多么的可怜。我们应该反省自身的精神生命的状态，创造性的思考——用什么样的方式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精神生活呢？内心就是天堂的生活。精神生活全部就是追求对世俗生活的蔑视、跃离，对神圣未来的一种痴情和爱，我们为这样的精神天国的美丽丰盈我们精神世界的享有。在活着的时候，心灵的天堂已经在我们的精神理想中成熟起来，展现了我们情感世界追求极致生活的自由和力量。我们在自己的精神和宗教中看到心灵的伟大和纯洁。这正是人类尘世生活中追求精神生活的一种崇高的境界。每一个人就是在有限生命中让心灵达到纯粹，让我们的内心依照基督的方式走向十字下的真，救赎我们的肉体和精神，使心灵的天国中充满了人类未来的纯净和透明的情感，用这样的在世的生活来战胜轮回和重复的生命，拒绝每一天遭遇到的沉沦和堕落……（2003年6月29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