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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叙述中的轻逸与沉重
发布时间: 2007/11/14 21:25:19 被阅览数: 985 次 来源: 诗哲魂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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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千年文学备忘录》思考

 时代叙述的力量,在每一个人心中产生了难以抹去的影响,它的影响包括人们日常生活的情绪与直觉,同时它也培养了人们情感的喜好与爱憎,也让人们在懂得的轻与重的叙述氛围中,直接体验整个时代精神的力量在我们心中穿行而过。时代的叙述已经完全浸透到人们的具体生活之中。不要小看时代叙述中的轻与重,它们实际上是人们精神文化选择的轻与重。在所有的生命感受中,有多少苦难是因为人们创造了更加恒久的故事与戏剧得到传播,有多少轻松的动人的美好传说是轻逸的叙述记载于历史呢?不论生活多么苦难人们都会选择轻的叙述陈述,不论是生活多么的美好,人们也都会用文学艺术的轻逸来进行叙述。这不关注生活本身,而关注人们身心所处的时代精神氛围中的文学艺术表达。
    
    
叙述是历史,也是现实,更是关系未来。人们接受什么样的叙述风格,也就获得了什么样的精神风采。轻与重的叙述却始终是人们精神生命的体验世界中最为难以把握的艺术与文学形式,也是人们精神世界最为微妙的一种体验世界的隐蔽激情。人类社会就是通过时代的叙述开始了创造历史的活动,也依靠叙述寻找到我们往日中遗忘的一切;更多的时候,是时代的叙述,让我们又回到民族文化培养起来的精神氛围中来。叙述好像是一个背景,也是一个无法抹去记忆。轻与重的陈述中时常留下一个鲜为人知的历史记载,进入人们的思想与情感深度体验之中。人们总是在一个叙述的大背景下探索它的轻与重,也是在一个难以肯定的意识形态层面中去触动叙述的神经。人们就是应用这样的力量改变着沉淀在历史硝烟中真实画面,凸现了一个时代普通人的精神文化表达意识。
    
    
一个悲惨的时代,如何让叙述变得轻盈呢?所有叙述的沉重指向一个怨声载道现实社会时,这时如何让文学和艺术的叙述表达轻逸呢?文学与艺术总是用轻与重的方式叙述时代,因为苦难太多,人们是否就可以不要求它们轻盈的叙述呢?文学和艺术的叙述并不攸关真实的苦难生活。这是因为真实的生活本身并不是艺术和文学。恰是文学和艺术让人们去寻找或思考解脱苦难的方式和道路。所以,灾难深重的生活本身并不能够取消文学和艺术叙述的轻逸,相反,却要让文学艺术真正意识到,只有轻盈的叙述才能够使苦难深重的生活变得可以承受,可以不选择逃避或远离苦难。时代的文学和艺术就是这么在叙述的轻盈中获得了时代的精髓,获得了人类生命情感中最丰富完美的力量。
    
    
尽管这样,我还是不可能在苦难的时代叙述轻盈的人与事物,这是因为沉重的思想压的我喘不过气;我不能够把握轻快的生活本质,是因为身陷污秽与苦难时代让我的轻灵迷失了。在轻与重之间转换的生命叙述感受与直觉,闪念间忽明忽暗的信念离我远去。历史延续的力量究竟怎么在时代的叙述中生成呢?我已不知道。当轻盈的歌声和舞蹈的脚步划过我们的娱乐和时尚潮流时,我知道自己注定要被时代的叙述所淘汰。人们希望轻快的叙述如同春风一样温柔妙曼,如同阳光一样透明而热烈,如同月光一样纯洁而美丽。这是否掩蔽了人们心中沉重与痛苦生活的另一面呢?这是否让轻盈的叙述满足了人们虚荣心呢?这是否是彻底消解了人们心头的所有怨恨呢?我注定不能轻盈的活过苦难深重的社会,我也注定不能用轻盈的叙述来留下自己痛苦的记忆。
    
    
你背叛不了自己,你的忧郁是命运的伙伴,你的心酸是生活真实。你无法强制自己快乐的叙述,你不能够掩蔽自己的眼光去洞明真实。在轻与重的思想叙述之间,你选择了徘徊却也深陷在痛苦的忧郁之中。你怎能忘记这是生活本身呢?!而不是艺术的生活呢?!你怎能忘记这是一次深入生命的探索呢?而不是一次游戏,不是一次远行呢?!所有的沉重,成为你驱逐不去的东西缠绕于你。你的叙述,注定是在一片迷惘中抵达不了平静。你如何从这困惑的犹豫中活的更快乐呢?人们追求轻逸而抛弃沉重。所以,时代的叙述也就构成了人们心灵的一道风景,也构成了人们对于久远历史的回顾与沉思。交织着时代叙述中的轻与重,成为文学艺术不能够回避真实世界的选择,当艺术和文学实现了轻逸的叙述,可能我的生活本身却陷入困境。如何从艺术和文学中轻盈飘然而至,又能够从苦难的生活中挣扎出来呢?
    
    
生命可以沉重,但叙述却始终需要轻盈。让沉重变得好像在飘浮的云层之上阴暗。这就是人们创造文学艺术原因。生命可以痛苦,但精神不能使人沉沦。当阅读变为一种快乐体验的时刻,人们还是需要诗意的朦胧与含蓄,需求情感的跌荡起伏或悲喜剧深度体验。在变化的情绪中体验到美的抵达与强烈的感受。这就是人们追求叙述的轻盈中对于文本阅读的需求。所以,叙述只能在轻逸中飘然而至。只能在巧妙的构思中获得永恒的价值。艺术就是以这样的经验浸透了人们的阅读的感受之中。人们采取即习惯又追寻陌生的力量,去寻求轻与重之间叙述的变奏,寻求生命中惟美力量的体验过程。这是因为人们需要用艺术和文学的阅读方式,逃避现实生活的苦难与沉重,让轻盈的叙述带你走过人生的黑暗,走过这生命时光中最灰暗的日子。研究生命的现实痛苦并不意味着你的文学艺术创造就可以完全沉重,相反,却应该充满了轻盈的力量携带苦难走出困境,升腾向光明,冲决向一个意义的精神高地。
    
    
当然,如果生活真的非常痛苦和灾难深重,如何能够使叙述轻盈起来呢?伪饰生活真实的面貌并不是艺术虚假的功能。但,让沉重脱去外衣而显现出悲惨的一面却是时代叙述本质。不论人们身处在何种境遇,人们都是会选择艺术的轻盈表达生命的沉重,发现悲惨的世界同样可以用轻盈的方式去叙述。在时代的叙述之间,你选择什么样的叙述,标志你属于什么样的作家;你选择什么样的轻盈的艺术形式,你就属于什么样的艺术家。生活尽管可以沉重和苦难,但叙述却仍旧可以轻逸起来。在文学艺术中,叙述的世界与经历的世界并不是完全同样的方式出现有人们面前。你不能因为生活的苦难与沉重放弃了叙述的轻盈,你也不能够因为生活灾难而陷入悲惨的叙述。所以,当艺术和文学追求时代的叙述轻盈,或避免陷入油腔滑调、或是非不分的时候,叙述真正地解构了生活的真实沉重。轻逸的叙述不可能掩蔽毁灭了痛苦生活的灾难,它却给世界带来揭露虚饰和伪装的快意。
    
    
人们的心灵追寻快乐,它是轻盈而丰富多彩的生活还原。但是人们的生活如若痛苦沉重,快乐怎能够让叙述变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呢?如同有人所说,奥斯维辛之后,再不能写诗一样。在艺术与真实的生活之间,时代的叙述微妙的表达着人们的敏感与脆弱,这是一个时代叙述中难以克制的偏离。我知道,轻逸的叙述成为一个时尚社会追求艺术的风格时,苦难与沉重的叙述就难以被人们普遍接受与认同。所以,叙述,实际上是表达着时代的面貌与表情,它用自身的方式表现了生活在苦难与沉重中,也展现了人们内心深处追求艺术境界美好的愿望。轻与重的叙述看似好像的文学艺术的表达方式,实际上却是人们对于苦难与沉重的生活态度与立场。
    
    
由于承受着太多苦难的沉重,人们才可能在艺术和文学中表达着轻逸的叙述与思想,表达着快乐的轻松与苦恼时的幽默,这是一个伟大民族精神文化的智慧和情感准确的表达。是因为文学和艺术让人们的生活精神面貌改变了,是因为叙述的灵巧与生动让人们的精神轻灵了,是因为过久的沉静在悲痛的叙述中的人们会丧失了生活的希望。所以,我还是认为:时代的叙述在轻与重徘徊中显现出来的忧郁是深刻而充满活力的。不因生活本身的沉重而让艺术过于悲愤;不因情感的悲哀而长久的陷入思虑;不因艺术文学追求轻逸的叙述就视其为背叛的生活的真实。阅读与观看总是需要轻松愉快体验。就是苦难悲剧的抒情,也就应该是在轻快叙述中发生的故事与戏剧。泪与笑,就这么构成了一个时代文学艺术叙述的风景,也滋养了人们内心的丰盈情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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