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个世界没有我们,我们学会不了用太阳的目光看待问题与事物;假如江河的手臂没有断裂和死亡,我们不曾想到,用冷漠的月光抚摸它们留下记忆和伤痕。
思考在这里停止了,成为岩石面孔,它对沉默的世界,表达了愤怒,表达了在这里停止愿望,在言语中的诅咒。
假如我不曾来到这个世界,花,是我读不懂的事物。我读不懂它绽放的意义;但是,它仍旧在没有意义的季节中到来!开放出自身美丽——
季节般地节奏,它本是生命的律动——是我们在黑暗中的温暖所体验过的,是我们在自由地呼吸中感觉到的;是我们从地热中获取壮美的事物中所得到的,它们在悄然的释放了燃烧过后热量里,留下最后一丝星火,灿烂中的微笑,凝固了这黑夜中的光亮。
不知为什么,以我们的名义,以集体性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我以为,这轮回的历史,把千百万个我们,携带进入轮回;把千百万次机会,留给了不属于生命的事物。但是,我们还是将它们,没有视为兄弟和姐妹。
音乐中的泉水和风谷中的低吟,那些琴声和雨丝,这如同我生命里美丽的绝望——我希望世界的黑暗,掩饰住我头脑中所有的罪恶;我希望,这短暂的生命智慧,给予将来的世界,不要再是毁灭,而是永恒。
就在里,在子午线上——划出了一条地平面——我不在那里,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要用高大的山冈,阻挡我平坦和宽阔的视察,我第一次发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海的边缘,在天的尽头……
假如眼前的东西,都未曾出现,假如事物,没有未来,没有过往的历史开端;在冷峻的岩石中——我再一次,用眼睛中闪烁的光芒,把岩层中隐藏的黑暗,再一次唤醒。
离开这个世界——我不带走属于我的一切,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风声、雨水、花香、虫鸣……连同群山一样的伟大,壮硕的树木,还有心中那飘逸的灵魂。
轻盈的脚步——把毁灭的力量带入,灵思的世界里,我还有什么激情,叙述这本不属于我的世界?!
假如我的长发,似森林茂密,我面容,似那山峰,的我自由,似那花草一般无际的生命,那铺展开的壮阔,没有一点儿人迹,那真诚的脚步,丝毫没有虚情假意;假如我真的坠入深渊中去,时间的旋涡,从此将我埋葬——那又如何?
每一种假如,都因为我们太热爱自己的生命——
每一种假如,都是发生或未能发生的事情;于是,山川、地貌、河流,心中的溪水,我自由意志中,那每一片迷惘的岁月——都把我的爱,掷入到遥远的星际,遥远的太空……
学会思考的天空,如大地卷起了自由的风云——不曾这么忧郁,不曾这般,如人类思考这样的无耻,它们以人的样子活过,爱过,恨过,却没有恶的历史——因为,因为,这漫长的牙齿嚼碎了坚韧,这风一般舞动着的云雾——画卷般地睡眠了。
我这么叙述,这不曾熟悉的力量,我惊讶的怀疑过,大地厚重,时间怪异,怀疑思想的无耻,和人类罪恶丛生的欲望——
在相持之间,那山峦的手臂,许多群山,如同牧羊者鞭子下的羊群,一起在夕阳下,再一次沉落,拥挤啊,岁月环抱了遥远的星光,而我们自己不曾到过那里——
伟大并没有造就道德的星辉,只有星光一样惨淡的世界,曾是摇篮一样的海——把我们包裹在宇宙的子宫里,我们却静静地等待了千百万年,那原本属于他人世界,如今,我们属于大地中轻浮和空气中的虚无……
我已经习惯思考黑暗,从光明的地方,我寻找不存在的东西;因为,这世界,在星云爆炸之前,我们思想的困惑——就已经被种植在这片虚无的天际之间。
旋转着的自由,把什么分离和过滤到这块土地,这人生,忽如意义飞溅起来暴风骤雨——多么痛快和淋漓尽致,我突然地感觉到:这世界实在不应该有我们。
因为,我们作为一个生命,遥远,遥远的——从这迷人的海水中来,从这星际迟缓的运动中来,而如今,我们却给这个世界注入了灾难,注入了我们并不想赐予世界的一切。苍天啊,你怎么叫我不悲哀?!
美丽是件可怕的事情,灾难却相反拯救了世界。这并是我们结论,仅此而已,它表达了我们心中万般惆怅。
(2007-11-16中午时分,躺下了,又再一次起来,因为心中有个句子,在催促,要在纸上诞生——于是,有了它们被阅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