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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西:星光灿烂 美丽如斯 |
作者:丁丁大一 文章来源:21CN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7/7 21:59:03 文章录入:ahaoxie 责任编辑:ahaoxi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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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性 第三天才到德格,基本上连续每天5点起床,长途车一坐一整天,有时很热多数时候很冷,清晨之际脚趾会冻得发麻,人也怔怔的,想睡睡不着,想醒醒不来。T说这时最容易看到空性。 我在无意识中渐渐见到精神离开肉体,肉体继续受冰与火的折磨,精神仿佛越过雪原,在高空中回望。身体的痛苦算什么,在我长长的一生中,我知道这样的时刻不会很多,痛并快乐着。 回家后有晚闭目冥想,忽然觉得到了那个念头与念头之间的空白,看到蓝天碧水白云,好一阵如在天飞翔,第二天还能记起那种极其好的感觉,马上发短信告诉大师哥。 他说:“恭喜恭喜!孩子,那只是些想来法,不要执着它......” 在德格吃晚饭,小乞丐跑了进来,在吃剩的桌子上拿食物,收拾的阿姨悄悄地护着他们。我向他们招手,把桌上的肉都倒给她,T让我添些饭进去。隔壁桌的喇嘛向我竖拇指,我不禁微笑。 不是这样的,我做这个不是为了他竖拇指,不过他竖了,我就回他以微笑。蒋杨钦哲说衣服本来没有不干净,不干净的是上面的污垢,我们做事情不是把干净的衣服弄干净,而是拨开灰尘,还它本来面目。 隔桌的喇嘛叫伍金多吉,三十出头,虽然是洛腮胡子,脸容却非常温柔,让人莫名生出亲近之意。和我竖拇指的喇嘛不会说汉语,长得很英俊,总是带一丝害羞的笑意。伍金多吉原来并不会写汉字,但他是我们见过的汉文讲得最好的藏人,几乎字正腔圆,词汇量很大,连单身母亲也会。因为他的带领,我们有幸见到了年轻有为的堪布,听说了他办孤儿院的事情。下山的时候天黑极了,他们一直用手机帮我们照亮地上的石头路。我和T云里雾里地走着,心里除了感激缘分估计是不作他想的了。 阳光 阳光是寒冬里的恩物。 3天长途车是会让灵魂离开肉体的,我在德格的旅馆洗完脸的时候才渐渐觉得一切归位,这时T说我们要抓紧时间去看印经院。和T一起我有点能领悟蒋杨钦哲说的“觉悟的优雅”,我以前意志力太薄弱,累了就会赖着不动,这个黄昏我却乖乖地戴上帽子来到印经院。应该这样的吧,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干干爽爽地做。 摄影师总是喜欢黄昏,确实那将暮未暮的光线是美不可挡的。印经院没有开门,但外面却人潮涌涌,大批藏人按顺时针方向围着印经院转经,空中是嗡嗡的念经声,也有很多人散坐在大门附近,沐浴在最后的霞光里面。每次看着那么多人自发地转经,总是让我深深感到信仰的神圣。 印经院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德格是藏传佛教的三大中心之一,无数的经卷来自这小小的印经院。从宗萨回来,我们终于寻到开门的方法,进去仔细看了个够,十分震撼。里面一排一排的印经版,那会儿没有人在工作,只有一个老僧带着我们在里面慢慢游走,阳光偷着空从想不到的缝隙照进来,很暗的房间却仿佛有无数历史的眼睛在静静对恃。 那天黄昏我们走上印经院对面的小楼,整个德格小城出现在我们面前,仿佛是一张极美的集体照,印经院是德格的大美人,美艳绝伦地站在最前面,后面是密密麻麻的俊郎少年和美貌少女,再后面是智慧的老人,那种时刻的阳光是让人永生不忘的,我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小镇了。 宗萨的阳光比德格要刚强得多。多吉带我们徒步走宗萨的村落,太阳大大地照下来,路边刚出生的小狗懒洋洋地躺在牛粪上,我想这也许是他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我们运气何其的好,那日太阳一直一直伴着我们,直到我们坐在蒋杨森格仁波切的房间里听布菩提道之际,它依然谦逊地伸头进来,让我们一室生辉。那日,我在那个像梦一样的小房间里,渡过了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辨经 那个清冷的早晨我们在德格徘徊,一直找不到适合的车去宗萨寺,几乎有点气馁了,就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多吉和吉米宇西。他们都是宗萨寺的喇嘛,多吉穿着汉人服装,吉米宇西穿着僧服,但他也是来自四川的汉人。他话不多,但十分的沉实,和多吉的活泼有着强烈的对比。宗萨寺的佛学院是十分著名的,里面有很多的学生。 那日我们爬上寺院的山,远远看到佛学院的学生已经开始辨经,院子里像一片红色的海洋。我们赶紧赶去观看,一进去就发现热闹极了,他们在做分小组练习,主辨的人每说一句就拍一下掌,向前跨半步,右手伸出去成一个提问的姿势,十分有趣。我一向很相信实践是最好的练习,比写十次都要强。T对辨经是最为醉心的,这确实是很好的学习方法。黄昏时我们再去看,那时就不再是分组练习,而是选出比较厉害的学生出来让大家观摩。他们辨的时候投入极了,有时竟蹂身而上几乎扑在对方身上,答辩的人如果答出妙语,大家就大笑不止,空气中全部是学问的味道,那种幸福实在不能言喻。 我抬头看远处的宗萨寺,层层叠叠地坐落在山上,庄严宏伟,和这里热闹的佛学院,远处安静的藏医院遥遥呼应,这样的地方,真是神仙也可以住得了。 回程路上我和T也开始玩辨经,为着“执着”一词辨了一个早上,虽然有点似是而非,但那种思考的快乐是真的快乐。 生牛肉 到藏地很多回了,但最深入藏人生活就是这次,第一次吃上了藏地生牛肉。 我一向是以喜欢吃生东西著名的,极爱鱼生,韩国料理的生牛肉也是我最爱之一。但这次在藏地吃生牛肉才深深明白什么是吃生肉,此牛肉绝对不是彼牛肉。我们汉人再怎么吃生的东西,都已经加入了很多调料和配料,其实那原始的味道已经去得差不多。像韩国生牛肉有很浓郁的酱汁和大蒜,回头想想,也许我爱的是调料的味道。 多吉带我们到做铜像的师父家里。师父是洛日老师的女婿,他美丽的女儿出来帮我们生火倒茶,多情的多吉一个劲地看着她,小姑娘害羞地给我们端出了生牛肉。好大的一块,上面结着隔夜的霜,听说这牛肉晚上一直放在外面,冬天的藏地夜晚犹如一个大冰箱,肉当然是能放很久的。薄霜下的牛肉显得鲜红鲜红的,我抱着手远远地坐着,心里一直犯嘀咕,侧头看看T的脸,禁不住大乐,有人快受不了啦。但T还是很有男人风范,稍微抱怨了一下肚子不舒服,就爽快地拿起刀切下一块肉吃了起来。我也跟着切了一条小小的肉试着放到嘴里,一股血腥的味道马上冲上来,我没有细嚼就赶快咽下去,这时听到多吉向女孩讨辣酱,我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蘸着辣酱吃,那股血腥味就稍微淡了,但那种茹毛饮血的感觉却一点一点升上来。 自打做铜像的师父家里开始,我们发现几乎每家人都有这么一大块牛肉,一旦坐下,刀子就递上来,有时还会配合着喝膻味很足的牦牛奶。我和T一路吃个翻江倒海,最后回到德格,到其美宇西家里买藏药,他太太还是让我们吃生牛肉,因为她汉话说得非常好,我们不再强充,连连说不能再吃了。她微笑看着我们这两个可怜的汉人,说:“我也知道你们不习惯。”我们俩总算松一口气,高高兴兴地和她走出来一起找车子回甘孜。 洗脸水 宗萨这么美的一个地方,可惜我们去的那两天镇里的发电机坏了,没有电。水在那边也有点珍贵,我们住的地方不通自来水,晚上会分一个暖水瓶的水给我们俩。我周围看了一下,并没有洗漱间,连可以用来洗脸的盆子都没有,于是,我们就用起了唯一的容器,一个小花碗。我先往手上倒一点水,把洗脸乳化开,在那里一天下来灰大得很,脸是一定要认真洗的。然后,用小毛巾沾点水,就可以把脸擦干净了。我正在洗的时候,T也拿出两张纸巾往水里沾,然后一下一下地往脸上擦。那时天已经全黑了,桌上点着根小蜡烛,我们俩互相看着对方一把一把地擦着脸,禁不住大笑起来。 洗完脸,我们到天台继续用这个碗装水把牙齿刷干净。外面的星星极其震撼,和多吉瞎聊一阵热火功,我们就回房间了。正准备睡觉,T忽然对我说:“喝口水吧。”我抬头看到他的手,那大手上拿着的,还是那个,如假包换的小花碗! 游戏 我们到宗萨的那天,藏医院来了很多小孩子,据说是因为孩子们开始放假了。多吉招呼我们吃了顿白米饭,用辣罐头蘑菇伴着吃,香得很。小孩子们远远地,有点羞涩有点好奇地看着我俩,一点都不像城里的孩子那么自来熟。 我们三吃完饭就去了宗萨寺看洛日老师,天全黑了才回到藏医院。那时蜡烛已经点上,炉子生着火,诺大的房间温暖宜人。我把围巾帽子摘下放在炕上,那群正在玩扑克的小朋友全都抬起头看着我,我坐过去问:“一起玩?我教你们一个新玩法。”他们互相看了一下,有点不相信的样子,带头的女孩眼神最狐疑,最后她点了一下头,所有小孩子马上兴高采烈起来。我教他们玩最简单的“盖棉被”,除了带头的小姑娘,其他自己小孩汉语都不太好,但小孩子其实不需要太多语言来沟通,一阵子我们就玩得忘乎所以了。 我是最喜欢和小朋友玩游戏了,那份投入和开心是无法比拟的。我教他们玩一个叫水果名的游戏,每个小朋友都有一个水果作为新名字,我们拍着手互相叫着“西瓜、苹果、梨子、香蕉”,乐不可支。小朋友最有意思的地方是他们通常不花心,一个游戏可以玩很久,乐此不疲,所有这些都是我们大人早就丢掉的美德。 第二天出门时又见到他们,已经变得很熟络了,我们互相以水果称呼,我说我走了,晚上回来再玩,他们和我眨眨眼睛,很有默契的样子。可惜那天回去已经太晚,有些孩子扛不住睡了在炕上,只有巴沫那个带头的小姑娘还和大人坐在一起等着。她已经六年级了,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非常的聪明,真想和她好好说话。第二天T告诉我:“有个小女孩跑来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大笑,小孩子的心我们大人其实往往弄不懂。 我们走的那天早上,我和T在寒风中等了很久的车,我看到巴沫出来了,我远远和她挥手道别,心中竟十分的不舍起来,再见了,苹果,再见了,可爱的小梨子宇西蒋措...... 晚餐 由宗萨回来,洗完澡后,整个人像剥掉一个壳子一样,立即就松懈了下来。 五天没洗澡的T简直是焕然一新了。 我们在大街上转悠,阳光暖暖地抚着我们的脸,去完宗萨寺那种心满意足在一直蔓延蔓延...... T忽然对我说:“今晚带你去吃鱼。” 我问:“你知道哪里有鱼吃?” 他道:“前面有个鱼庄,我上次就看见了”,语气出奇的温柔。 我心中一动,要死了,这样的时刻是很容易会爱上一个人的。 但后来看到我偶像说:“不要让某种突发的情绪冲动即刻占有你。因为身为一个人类,我们很容易被这种突发的情绪冲动所驱使。或让我们感觉到应该怎麽样。如果我们立刻让自己跟着所谓的「直觉」跑,那就好像你跟很多不同的人约会一样,到後来你发现你一个人也没抓到。不但没抓到,可能还有很多妒忌的状况,很多困惑的情形会发生。 ” 说得真好,而且我这些突发的爱总是和“鱼”啊,“包子”啊联系在一起,怎么好? 偶像 我告诉T来宗萨之后我的偶像由大宝法王变成了蒋杨钦哲,他眉宇间的神态自信俏皮,让人神往不已。 T听着不断摇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我想他肯定觉得我离经叛道,居然称万人景仰的上师为偶像,而且原因竟是他长得英俊。 我在宗萨两天,周围都能见到他的照片,仿佛他一直在似的,不停听人谈到他,像在说自己家乡的一个让人骄傲的孩子。 回来后我仔仔细细的读了“轮回是战场,菩萨是勇敢的战士”,心中惊叹万分,这诚然是迄今为止我看过最好的关于心灵的文章了。《西藏生死书》我很喜欢,但读的时候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看蒋杨钦哲的书竟像是着了魔一般,字字句句都入心得很,反复慢读,感慨不已。 他实在太合我口味,他的不羁,他的反叛,他的种种行事,自称最没有耐心,破掉许多人那种酸儒式的假道学,拍电影,我的天! 于是我想为什么不能称他为“偶像”,谁反对就去看看他写的战士特质之一“战士的反叛性”好了。 我爱我的偶像,希望这不算“贪嗔痴慢疑”的一种,这个可能要请教一下T。 仁波切 闭关中心和我们想象中实在相差太远,我们原来一直以为那会是非常艰苦的地方,甚至是一个个小山洞,里面住着修行的人。 多吉告诉我们那天洛日老师说:“带他们去嘎古吧。”他心里很疑惑,怎么能去呢?嘎古对徒步的人来说实在太远了。但那天从造铜师父家里出来的时候,藏医院的吉普车竟然停了在我们面前,他们要到嘎古把蒋杨森格仁波切请下来做法事。 就这样我们跟着车到了嘎古,个中玄妙实在难解,我和T一直都觉得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车走了很长很窄的山路,景色却越来越秀丽。天空明净如洗,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闭关中心有许多小木头房子,村落里面坐了很多比丘尼,安静地晒着太阳,实在是世外桃源一般。仁波切出来时每个人都恭敬地站了起来,微微地向他弯腰致礼。 我们有幸坐到了蒋杨森格仁波切的小房间里,多吉为我们做翻译。我兴致勃勃地周围看,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仁波切佛相庄严,坐在炕上围着毯子,外面有人递进来粉状的酥油,他伸手慢慢地捏着,那粉末渐渐变成膏状,他边和我们说话边吃起来。阳光照进小房间,我和T靠着墙盘腿而坐。 我问师父您多大了,他说50多了,我冲口而出道:“你的样子真像我父亲。”多吉翻译给他听,他脸上露出了微笑,但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旁边的T狠狠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说我又在胡说八道了。回来后我把我爸爸的一张照片给他看,他才惊讶地说真的是像。瞧,我并不是胡乱擦鞋的。 多吉请求仁波切为我们讲讲菩提道,他并不推迟,一段一段地和我们说起来。虽然要依靠翻译,但听着他浑厚的声音,我觉得没有翻译也是能明白大半的。原来犹疑的心忽然就安定了,我和T还有多吉,从此变成金刚师兄妹,皈依竟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事。老师后来带着我们念经,其实我一点都不懂,只是像个小孩子似的大声跟着念,出来后T说你念得不错啊,我不禁有点洋洋得意了。 油画素材 天渐黑齐我们才到了洛日老师家。多吉告诉我们老师的母亲刚去世,这几天家里要做法事,我们去看了一下老奶奶的房间,仿佛走进了“西藏度亡经”里面的场景。然而死亡并没有带来太多悲伤,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安然地进行着。 洛日老师在另一个房间,我们进去时发现那里其实是家里的厨房,老师席地而坐,旁边有个暖水瓶充当着烛台,点着一根又大又亮的蜡烛,有几个学生围坐在那里,听着老师讲藏药的知识。房间里暖烘烘的,烛光明亮温柔,照在老师慈悲的脸上。洛日老师是宗萨寺的大管家,在当地极有名望,每个提到他的人都竖着大拇指,说他无所不能,佛法高,还精通工巧明,通医术,简直是神仙一样的人。然而,他是这么的温和,脸上永远是暖暖的微笑。 T说那个房间实在是太迷人了,老师坐在那里,烛光映着他的脸容,简直是一幅油画一般。我很少见T这么感性,不过他形容得真是好。我听他说他接下来的愿望是重拾画笔,做些自己喜爱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能看到他画出这幅油画就太好了。 肉包子 全程最难忘的午餐是在次丹堪布家里吃的肉包子。 很多人说你怎么不像个南方姑娘,居然喜欢吃包子。其实他们不知道我们南方有很多好吃的包子,叉烧包、生肉包、莲蓉包、奶黄包、豆沙包......说都说不完。我喜欢吃包子是因为奶奶,小时候每天早上都跟着她去茶楼,还贪睡,总是奶奶先去开位,我们再狂奔过去,到了喝一口茶,拿起奶奶已经预备好的包子就吃,时间赶了就连坐下的功夫都没有,抢了包子就跑。记得有个爷爷和我说:“你们长大了要好好待奶奶,每天请回她喝茶。”当时傻愣愣的,也不懂回答,只觉得当然是奶奶带着我,怎么好我带她?明白的时候,有能力的时候她却已经离开了。 现在想来,奶奶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一个菩萨。她从来不会教训我们,但她在那里我们就知道安全在那里,跟着奶奶我学明白了能做的事我们不用省,不能做我们不强求。 那日中午坐在次丹老师家里,缓缓地喝着茶吃着包子,莫名地想起了奶奶。次丹老师坐在书桌前,脸上是谦逊的微笑,温柔地用他那不太纯熟的汉语答着我们的问题。房间不大,但周围都是书,老师的声音非常平和中正,说话间那种学者风范就显出来了。我和T像两个小孩子似的问着问题。老师告诉我们他们的学生也有很多种,并不是所有都很勤奋的,也要很费心要求他们学习。他们上课通常会同一个内容讲几次,由不同的人来教授,这样学生可以加深印象,讲课的人也能教学相长。T一向非常推崇藏传佛教的教学方法,尤其是辨经,我们一直地问,老师非常耐心地答着,遇到他不会的词,他说不如查查字典,我马上帮忙找到字典,然后凑上去看那个字的中文意思。这样的时刻真是幸福,我怎么就没遇过这么好的老师呢? 还有是要谢谢多吉,没有他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到了宗萨,更不可能在许多当地重要的人家里进进出出,吃吃喝喝。最重要的是连续2天都吃上了热腾腾的美味包子做早餐,跟着T这大概就只是奢望了。 星夜 从画师家里出来,还有走很长一段路才回到藏医院。没有电的缘故,我们在完全漆黑的路上走着,伸手不见五指,我想起炎樱说的那句话“那种黑,是盲人的黑。” T拿出相机对着黑地拍了张照片,后来一看竟像是在外星球拍的一般。 然而,天上星光灿烂。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星星了。上一次好像是在哈纳斯,我睡不着一个人跑出来躺在院子里,天那么近,密密麻麻的星星压得我的心突突乱跳。 我和T站在天台上,仰头便是壮丽无比的银河。我看到流星飞过,可惜来不及许愿了,不过那一刻我心中几乎是没有愿望的,一切已经美好如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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