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只顾观看它们的优美，陶醉得忘却了拍照片。不禁想起早些年第一次来到泉湾的经历。那时我对青海湖湿地越冬的天鹅知知甚少，只能算是个业余观鸟者中的菜鸟。和我一同去的是个专业观鸟和拍摄鸟类图片的摄影师孙建军，据说他曾经很详细的拍过100多种鸟，故此也被称为“鸟人”。到了湖边才感觉到青海湖冬天的寒冷，因为观鸟和拍摄鸟类都不能离得太近，我们只能在远处遥望。孙建军事先带好了高倍望远镜，这样观看天鹅就比较方便。因为缺少经验我什么也没有带，只好在那里远远张望。那时的天鹅很少，而且警惕性也很高，稍有觉察就滑向湖的深处去了。温泉的水汽笼罩着那几只自由自在游弋在雾霭中的天鹅，虽然不能清楚的看到天鹅，而它们在那层薄雾后扇动翅膀的舞姿，就像幻影一样给我留下了那个冬日清晨的模糊记忆。

黑天鹅 black swan

　　从第一次到泉湾观赏天鹅，之后的数年间我每到初春都会去看望我的天鹅朋友，也慢慢了解了泉湾地形和局部的小气候特征。海拔3200米的泉湾，由于有高山、湖岸阻挡寒流狂风，小气候相对温暖，这里生长着许多水生植物，于是，这里便成了大天鹅栖息的良好场所。天鹅在这样安逸的环境中变得十分懒惰，除非受到惊扰一般很少飞行，因此在几年中拍摄的照片里很多都是她们埋头睡觉的样子。特别是我发现总有一个或两个担任警卫的天鹅，这样画面里也常会有它们睡觉、放哨的场景，非常有趣。

　　天鹅被人们称为“鸟中的仙女舞者”，其洁白的羽毛、颀长的颈项、优雅的姿态，以及夫妻相随相伴，比翼双飞，从一而终的婚姻，演绎着人们理想中爱情的极致，因此受到各个民族的喜爱和保护。

小天鹅 tundra swan

　　2009年初春，我又一次来到了泉湾，住在了藏族村民卡毛错家里，卡毛错是一个看起来既结实又健康的藏族妇女，能说一些简单的汉语，她家的牧场就在青海湖国家自然保护区里。自从第一次来青海湖湿地观赏天鹅至今，每年都是住在卡毛错的家里，我们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她见到我就高兴的在帐篷边欢呼，还没互至问候便迫不及待的用手比划着告诉我，今年的天鹅比往年多很多。在卡毛错的家中，她一边给我斟满刚打出的奶茶一边说，我们与这里的生灵同在，从不伤害它们，不吃青海湖里面的湟鱼，不猎那些飞在空中的鸟。以前在这里遇见捕猎鸟和湟鱼的人，我都会去阻止他们。现在眼看着环境越来越好，天鹅也多起来，她和牧区里的人都很高兴。

大天鹅 whooper swan

　　一个普通的牧民就是一名朴素的环保主义者。卡毛错的村子离湖很近，自然与人文默默和谐地相互注视，静谧、纯洁，呈现出一方风景。大天鹅每年在某个时候飞过村子的上方，它们的来与去标示着季节的交替，卡毛错辨别季节的方式也随着天鹅飞过头顶的时间来确定，它们是那么准时的如期而至。而我们只是这风景的驻足者，更是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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