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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最慵懒逍遥的美好时光
Eedu.org.cn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21CN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12-4
 

    西双版纳的暑热随着飞机落地丽江而彻底消失了。尽管此时天色已晚,尽管丽江的夜异常喧嚣,尽管我们没有饱餐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尽管客栈的房间并不是让我们很满意。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云南,丽江,依然在灯火阑珊处给了我们些许心灵上的慰籍,让我们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沿溪水,过小桥,徜徉在丽江幽深的巷子里,沉浸在灯影朦胧的夜幕中。

  已是午夜时分,我们还兴趣盎然地在一家、一家小店里挑选,为明天的游逛置办行头。波希米亚大花裙,彩色小围巾,怯粉、艳蓝的绣花鞋,松松垮垮的民族风格上衣。望着满眼的花花绿绿,心里也盛开了一朵大大的怯怯的花儿。明天,就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像花儿一样绽放在丽江清丽的天空下!

  清晨,从太阳射进木窗的第一缕阳光开始。我起床打着哈欠推开小门。凉爽的空气,一下让我清醒:天,这里不是版纳了啊!于是赶紧把厚实的衣服往身上套。站在木楼的回廊上,望着山下一层层古民居的屋顶,心中荡漾出一丝喜悦:“丽江,我回来了,在你更加美丽的秋天回来了。” 洗澡,化妆,换衣服。收拾停当,我们俩摇摇摆摆地下楼,扭搭、扭搭地迈出了客栈的大门。

  吃饭,喂肚子,饥饿又开始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坐在餐厅里,明明是吃顿早餐,我却拿足了派,装模做样地拿个菜单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阿牛看着直乐我,于是,随手拍下一张我拿派的PP。没想到,一看片,嗬,那架势还真拿捏得到位,不解释,俨然一个淑女正准备吃西餐,嘿嘿~~~~我心里偷偷直乐:“行头置办得不错,混搭得很协调嘛,俺还从来没这样淑女过呢。”

  游逛,继续在丽江的街头游逛。去邮局,写明信片,进古乐坊看纳西姑娘和一位老人描字做画,一家、一家铺子挨个溜过去,一下晃荡到了四方街。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花盆花坛木架子,长假前的准备似乎已经开始了。我站在大水车前发呆,阿牛突然窜上来对我说:走吧,去流着小水儿,下面,那个地方。“天呐!”我一听,一下乐喷了;“你还记着呢,那是束河!”

  出丽江新城,转眼车就飞奔在有着原野的公路上。“我一直想,骑着自行车去束河,身边是大片、大片的原野,在盛夏开满向日葵”坐在车上,我喃喃自语。由此,对束河的所有想象开始了。

  进大门,放眼望,新建的铺子似乎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么干净整洁地排着队,一流码下去。拉着阿牛的手,紧着跟她说,这里没劲,要往里面走,那才是真正的束河古镇。

  或许束河真的是太小了,或许是我的记忆太深刻了。我们穿着绣花鞋的脚丫子,就那么出溜出溜,轻轻快快地进到了古镇。望着被清澈的溪水缠绕的一家家酒肆、饭馆、客栈、店铺,看着繁茂的树叶枝枝丫丫从房前门后,窗前墙角龇出一片片翠绿,花花、朵朵透过墙头、院门的缝隙绽出一抹艳红,嗅着古民居在阳光下散发的那种特有的原木的味道,我知道,束河到了。

  束河是安静的,束河是优雅的,束河是朴素的,束河是甜美的。于是,我坐在溪水旁,依靠着咿呀的水车,安然地享受着它给我带来的这一切幸福和快乐。

  拉着阿牛的说,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俨然是个束河的老住户一样:“看,就这间酒吧,上次我来的时候,坐在楼梯口照了张像。它那时不叫这个名字,叫:37o℃2 。嗯,这条街道很繁华,所有游客从新区那边过来到村子里去,都必须经过这条街。”咿,这边上是家客栈啊!“候鸟”我晃动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来当时这里是家客栈。

  走,看看去。话音未落,阿牛就窜进了院子。哇~~~~~超级喜欢噢!我站在“候鸟”的院子里,从心底发出了惊叹!

    秋天的太阳已经少了夏季灼热,把清爽透明的光从深邃湛蓝的天空中投撒到院子里,投撒到满院子的花花草草上,投撒到木桌上,藤椅上,投撒到一张有着花廊顶棚的大床上。阳光的味道混合着一股湿漉漉的气息,从院子里石头地的缝隙里,从一丛丛的花草中,从门边的小溪里开始在我的鼻腔里弥漫。嗯~~~~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醉了!在海拔2400多米的束河,我醉了。

  “有人吗?”我们高声吆呼着。“有”随着声音走出一个男人,听口气应该是客栈老板“看看房”没打量对方,经直仰着头往楼上看。

  “好,一层这里是两床的标间。楼上有大床间,贵些。”随着声音,我们探头看了一层的房间,又仰头看楼上。嗬,还三进的院子呢。我们随他跨进二道门,向里面的院子走去。“你们上楼自己看吧”口气冷淡,漫不经心。

  阿牛早在我前面三窜两窜上了楼。我跟在后面,拎起快拖到脚面的裙子,迈开穿着艳蓝绣花鞋的脚,跑上了楼。“美女,你好轻盈噢!”身后传来一句调侃。“咿~~~~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你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呢?!”拎着裙子,我站在二层的楼板上,扭身回头向底下的人投去一瞥。“哪里是贬你哦,真的是在夸你嘛!你看,你上楼一点声音都没有哈。”他话接的到很快,哈哈~~~~~~~我突然爆发一阵狂笑,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看过房间,我们俩重新站到那个阳光融融的小院里。我迈着轻盈的步伐,踱到院里酒吧的门口,依靠着门,往里面打探。“美女,你这身打扮好酷哦。”声音从边上传来。“是吧”我迈脚走进酒吧,循着声音的方向,摇晃了一下带着一朵大粉花儿的头,一种炫耀的神情跃到脸上,心里为这身艳而不俗的装扮喝彩!好!鼓掌~~~~~

  “怎么着,谈谈价吧!”三个人重新回到了院子里,阳光,让我眯起眼睛,开始定睛打量对面的人。

  一件套头衫,虽然旧但却有着柔软的质地,在阳光里更显得暖暖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明显有着破洞,白色休闲鞋没有了新鞋那种愣白的颜色,经过磨砺,也已经变得柔和多了。这身打扮真的和这个院子的氛围搭调。一切都看着不经意,却有着一份刻意的贴切与和谐。

  天!怎么?怎么?束河居然能出这样的帅哥?! 我开始揉眼睛了。个头不足一米八也有七八,身材应该是略显消瘦,尽管穿一件宽松套头衫,也一点不显得魁梧。算是方正的国字脸型,皮肤光洁,颜色是那种经过了高原阳光长期的灼晒,无数美女梦想中的泛着微红的麦粒色,挺拔的鼻梁,周正的嘴巴,一双夹杂着忧郁、淡然却又是清澈的眼睛。我认为,男人,有着漂亮眼睛的人不多,就是算被人评为好看,也是些什么浓眉大眼,英气逼人,可这一点也不符合我的口味。嘻嘻~~~这个有着一双我喜欢的眼睛的男人就是“候鸟”客栈老板李红宇。

  本以为开过玩笑后,我们交流的气氛会很轻松。没想到一开口却又变了味儿。“你哪里人呀?”我们向他投去询问的眼光。李红宇竟然都不抬头,看也不看我们一眼,漠然地吐出三个字:“纳西族。”“切~~~扯吧你!骗谁玩儿呢!”我和阿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俩人相互会心一笑。从来都是这样,有外人,我们俩儿团结如一人,没外人,我俩儿掐个头破血流。

  面对我们的挑衅,帅哥依然很平静,没有一点要应对的架势。“哼哼,留个电话吧”帅哥低垂着眼睛,拢拉着额头上的一缕头发,顺手,从酒吧门口的桌子上拿个张名片递给我们。动作漫不经心,一幅很不以为然的神情,没有一丝想搭古我们的样子。“切~~~~什么呀!”我和阿牛揣着手,显摆着脚上的绣花鞋,故做欣赏地在院子里转了又转。哈哈!这里还有只大猫眯呀。突然发现了正在廊下大床上酣睡的大黄。俩儿人扑上去,开始逗猫,一下失去了刚才好斗的神态,变得柔声细气的了。我们开始嬉笑,开始眉飞色舞,开始流露出女人对小动物特有的喜爱的神情,早把李红宇忘到了一边。

  玩了会儿,俩人觉得没劲了,准备离开。迈到门口,我大声冲着酒吧里喊:“李红宇,我们走了啊,要住提前给你发信息。”在拿名片的时候,我一下记住了他的名字。走到门口的小木桥上,扭头看见他从酒吧出来,应着我们:“好的。”我们挥手:“再见!”他歪着头,倚靠在酒吧门框上的姿势很好看。

  在束河最灿烂的阳光里,我们拉着手一路消磨着浪漫时光。穿小巷,过石桥,进店铺,转民居,东悠西逛,在宁静古朴的村子里,沿着淙淙流动的溪水,不认方向,不辩道路地走下去。

  这样的时光真好!天蓝蓝的,阳光暖暖的,风爽爽的,水凉凉的。

  喜欢什么就看点什么,小衣服,小首饰,小玩意儿多的不可胜数;渴了,就随便坐在一家酒吧咖啡屋里听着音乐,慢酌细饮;新奇,就推开大门轻轻踱进去,上楼看看房间,下楼在摇椅里坐坐,我们俩儿甚至在一个独门小院里,闻着满院子的花草的清香,荡着秋千,看着鱼池里的小鱼游来飘去,开心地逍遥了一番。饿了!俩人相对一笑:吃饭去!于是,拎着裙子飘然而去。

  坐在鲜花盛开的餐馆里,听着门前哗哗的溪水,喝着冰爽的啤酒,吃着热气腾腾的腊排骨火锅,听着若有若无的吉他声从风中传来,感觉生活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吃饱喝足,继续消食散步。又见小水车,又见候鸟客栈。俩人又相互看了眼:回丽江?取行李,搬家?嘿嘿~~~~OK!

    我还发呆呢,阿牛已经把马车叫来了。俩人窜上马车,一个看着有四十多岁年龄的大叔彬彬有礼地对我们说:“你们不要说价钱,我不会做生意,怕别人笑话我。”最后,我才知道,阿牛和人谈得价钱是俩人5元。

  这里放着杨大叔的故事暂且不谈,只说我俩儿驾马车出束河,乘出租赶回丽江,上狮子山,登坡爬高回客栈,打包,取行李,结帐,然后,汗流浃背地背着大包下山坐出租赶到束河,再和杨大叔接头,赶着马车一路杀向候鸟。

  “我们定你的房”阿牛信息发过去。“好!”就一个字。“知道我们谁啊,你就好?哈哈~~~”阿牛又发信息过去。对方有些迟疑。回的:“房间有,没有问题”哈哈~~~~~~~坐在车上,我们俩发出一阵狂笑,李红宇被搞晕了。

  印象中,没说两句话,就是进门打了招呼,玩笑了两句。问:“知道发信息的是谁么?”答:“我猜应该是你们俩。”哈哈~~~~~我们又冲他无所顾及地大笑起来。

  晚上,我们俩按着客栈MM的提议去找那两个成都老夫妻的小吃店,走了一大圈也没有见到。回来向红宇打听,他马上走出酒吧,说,我带你们去,是巷子口嘛。于是,把我们俩领到了小四方街,走进边上的小巷子。对着那窄窄的一个小门说:就是这间啊,可惜,关门了今天。尽管没有吃成饭,但我们从内心感谢红宇,对他的好感从从此开始。

  接下来,我们忙着把东西在客栈摊开铺满,忙着去找绣花鞋,忙着收拾明天准备去香格里拉的东西,忙着找饭吃,忙着洗澡做面膜,总之,忙得是不亦乐乎,也没空去惦记那个李红宇了。

  临睡前,把留下的大包小包交给他,叮嘱说明天7点给我们开门,我们是八点的长途。他叫我们放心好了,小妹一定会按时开门,东西也会收好。顺便问了句:“没有贵重的吧?”我们俩又瞪了他一眼:“瞧你那小心样儿,丢了不怪你!”红宇笑了,在影影绰绰的灯光里,显得有种孩子气的纯真。这天夜里,电闪雷鸣,雨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我不停地翻身,想着,明天,香格里拉,后天,梅里雪山。

  香格里拉是我们这次旅途的第三段行程,在这里暂且不提这三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件,只说和红宇的联系。

    坐在曾经吃火锅的饭店,对着圣洁的梅里雪山,心里无比爽快。一大锅牦牛肉混合着各种蔬菜端上了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引得周围的食客都探鼻相望:什么好吃的东东啊?我俩占了个最大的桌子,尽管人少,可我们锅大呀,点的菜多呀,所以,坐在那里特别坦然,丝毫没觉得过分。

  吃饱了肚子,俩人开始相互喷。你一句我一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来我往,就像京戏的开场锣,叮个郎当敲响了。喷着喷着,阿牛说,想明天就赶回束河,不再在中甸耽搁了。我算了算时间,有点紧张,但也还来得及,于是同意这样办,她便开始忙着给红宇联系房间。

  她一边发信息,一边念给我听,我撅着牦牛肉吃多了的厚嘴唇,哈哈大笑。这哪里是什么定房啊,明着是逗人帅哥嘛。我正乐着,没想到阿牛风向一转,对着我来了。跟红宇说什么:要两个最好的房间,我简直受不了那个老女人了,要彻底分开住!

  天!我把筷子举在半空中,迟迟忘了落。我招你惹你了啊!愤懑,极度愤懑,饱胀的牦牛肉和着闷气一起上顶,忍不住让我打起了嗝儿。

  我急忙抓起手机,头也不抬地对阿牛说,告儿我李红宇的手机号,然后快速键入:“我不是老女人,我是jialp啊。你别听那个丫头片子的,也就我能这样宠着她,让着她。哼哼!”按下发送键,成功!暗地出了口气,似乎比刚才打嗝舒服多了。哼哼,凭什么诋毁我呀!

  “你,赶紧给他回报我们的情况,路上的见闻。”阿牛没让我的气喘舒坦,就开始布置新的任务。好好好,于是,我把最近这些天写的现场报道一一发给了红宇,炫耀的同时,心里也有点窃喜:“嘿嘿,本来就不是老女人嘛,哪有这样充满诗情画意的老女人?!”当我的短信像炮弹一样一发接一发射出的时候,接到了红宇的信息:“文笔很好,诗情画意。”嘿嘿,我笑出了声,这回彻底得意了。

    夜晚的梅里雪山,显得异常圣洁。推开我们房间的窗户,让它纯净无瑕的光芒照射进来,仿佛自己也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像个仙女一样飘飘然了。

  和以往一样照开不误的恳谈会在继续,并没有因为明天俩人的分居而显得别扭。照样开的是热热闹闹,轰轰烈烈。我们俩从来都这样,要不就相互诋毁,要不就同流合污,经常是两个人为点屁事儿,高谈阔论,情绪激昂,不是愤世嫉俗到极点,就是欢声雷动到极致,开怀大笑,顿足捶胸,拧成一团,直到上气不接下气。这样十足的疯子式的交流,从我们离开北京开始,到今天已经上演了近一周了。

  调侃从李红宇开始,由版纳豆豆客栈的张宏,到娘们儿兮兮的包车司机小冯;从高大魁梧的野象谷森林警察岩忠,到和我们一路走过野象谷森林栈道的身残志坚的小廖;从丽江客栈狡猾的老板老叶到束河的马车夫杨大叔,还有带我们来梅里雪山,被吓得惊恐万状的司机老扎西,还有在危难之中给予我们帮助的好心的独机爷爷,他们各个鲜明的人物特征,让我们俩片儿刀一样的嘴巴一一评判过来,最后,在俩人前仰后合的笑声中落下帷幕。

  再见红宇是从梅里雪山下来,一路兼程过奔子栏,马不停蹄杀回香格里拉,脚丫子都没有停,买上车票直奔丽江。终于在夜幕降临时分,俩人一身迷彩打扮,酷酷地、风尘仆仆钻进了候鸟客栈。

  黄昏的余晖里,红宇站在院子里抽着烟,见我们进门,急忙迎了上来,急切又热心地说:“你们回来了,热水已经给你们烧好了,一开就能洗澡。对了,你们在梅里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们背着包头也不回,不耐烦地对他说:“啊呀,我们可没功夫和你说话,我们太累了,这一天跑得要死人了,快饿死了,先去吃饭哈,回来再说。”

  等我们放完包,走出门的时候,看见红宇还站在院子里。那幅神情好像已经恭候我们很久了。“感动”,在瞬间让我们疲惫的身体里荡漾出一丝暖意。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我们俩当天睡的豪华大床间一样,那是相当的舒适与惬意,与此同时,我们也和红宇混熟了。

  或许是我们的旅行经历很让他感兴趣,或许是客栈里MM们一幅嗲腔嗲调的样子让他看腻歪了,而我们这样开朗率真幽默的性格让他感到耳目一新,总之,只要我们三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时候,红宇的脸上始终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并且,很快我们成了推心置腹,无所不谈的好朋友。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吧。

  认识红宇后,我就一直在想,那年的春天,我就从这条街道上走过,缓缓地慢吞吞地,一家、一家的铺子看过去。可怎么就漏掉了候鸟客栈?一屁股坐在了边上37o℃2的木梯上,想想真是有趣。都说人生处处都有缺憾,可什么是缺憾啊?缺憾不就是那些你所知的却不能实现的嘛,可那些你未知的呢,上帝又给你找补回来的呢,那又算什么?就像那年,到了束河,发誓要住束河,却与候鸟擦肩而过,而今,却又在漫不经心中和它相遇,并成为我们旅程中一个身心驿站。

    我们对红宇的了解越来越多,也愈发喜欢他。这个看着非常年轻的帅哥乃四川乐山人,大学毕业后曾在银行供职若干年。当年哥哥在束河盘下来这家院子后,改建成客栈,于是,派他出任CEO。在这样的地方,在游客的眼里,很多人认为那是过着天堂一样的生活。作为一个客栈老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春去秋来,院里院外,迎客送客,酒吧客房,再加上餐饮,天天一堆杂事,又谈何容易!酸甜苦辣,可谓冷暖自知。好在红宇,乐天知命,为人谦和低调,生活朴素,包容大度,加上对这片土地深深的挚爱,他这一呆就是三年。这三年也是他人生最为美好的时光,看着周围的朋友同学或学有所成,或小有建树,他依然很平淡地说:“不后悔。”

  在束河的时光,是我们这次云南之行中最悠闲、最惬意、最懒散、最逍遥的时光。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把已经撒满院子的阳光放进来,让窗台廊檐下的花花草草迷惑一下朦胧着的眼睛,让清凉的空气刺激一下心肺,让啁啾的鸟鸣在耳畔当个小闹钟。洗漱完,清清爽爽地下楼,泡上一杯绿茶,拎一把藤椅,坐在束河碧蓝的天空下,听着院外小溪的流水声,眯缝着眼睛,开始晒太阳。

  记得刚离开束河,踏上我们的怒江之旅,就收到红宇的短信“超想你们!”看罢,我们哈哈大笑:“我们更是超想你!”在六库落脚后,我们就在网吧看到了红宇QQ空间的最新博克“喷”,笑得我和阿牛快掉了牙。

  没错,和红宇说的一样,在束河的日子的确是暂时结束了我们“驴奔”的生活,开始了“驴喷”的日子。其实,喷不就是聊嘛,不就是侃嘛。之所以用“喷”这个字,不过更形象点而已。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引经据典,妙语连珠,字字珠玑,句句妙语。说到高兴处,尽可以放声大笑,而不必犹抱琵琶半遮面,假装矜持与斯文;说到愤慨之处,可以连挖带讽,损话连篇,而不必躲躲闪闪;说到动情处,尽可以让真情真意溢满胸怀写满面容,而不必羞羞答答故作娇嗔。这种真性情的“驴喷”让我们彼此非常享受。

  关于具体的“驴喷”片断,可以详读红宇的博克。说来想去,还真记不起来把他喷晕过。唯独一次喷香水,大概是唤起了他对某种香水的回忆,深深陷入某种粉色记忆中,于是,独自默默地抱着香水梦踱回寝室睡午觉,其他关于“喷”的过程,一般都是我们并肩作战,大喷小喷齐上阵,你逗我捧,直到把对方喷晕了算。

  没多少功夫,总在院子里晃荡的我,开始被门外的游客认作老板,而面对进门看房的人,我也坦然地尽起了一个老板的职责。热情地打招呼,请进来,作介绍,回答他们的问题,然后高高兴兴地送走或迎进来。几天下来,着实有了点夺权篡位的架势。放着我屁颠儿、屁颠儿地满世界张罗,红宇到落得了个清闲自在。经常是一句:“萍姐,你照应着客栈,我出去一趟”就撂鸭子走人了。受人之重托的我,自然是更加努力拉客,更加热情介绍,更加开动脑筋,使出浑身解数,引客上门。阿牛负责打外围,经常是在街上就把客人带来了,我在客栈作里应,把进门的客人给胡撸得舒舒服服,说得心花怒放。姐们俩天衣无缝的配合,足以让红宇安心睡觉了。

  真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惜所有美好的都好像转瞬即逝,一转眼就到了我们要离开的日子。 这天的清晨,红宇早早叫小妹去菜场买新鲜的食材,说晚上要给我们做饭吃。

  傍晚时分,我在小四方街等来了深圳过来的致远,阿牛也带着吉拉德从丽江回来。于是,红宇一个人闷在小厨房里,烧菜做饭。不多会,就从里面伸着头说:“萍姐,开饭喽”

  最后的晚餐,在酒吧暖意融融的灯光里开始了。番茄炒蛋,瓜片蔬菜汤,麻辣鱼,清炒小青菜,银鱼炒鸡蛋,每一道都吃的我们是满口生香,不住地称赞红宇,好手艺。看着我们吃的开心,红宇自然高兴,这时,我们才知道,他竟然有痛风的毛病,很多食物还不能吃。望着他给我们张罗的一桌饭菜,心里在开始吃饱前先盛满了“感动”。

  离别的夜晚,并没有因为明天的分别而显得悲戚。已经快到深夜,大家依然是谈兴甚浓,没有回去就寝的样子。我缓缓走到院子里,望望头顶上的天空,有云朵在飘动,轻盈地仿佛被风一下就能吹动。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我在心里默念着。

  客栈门口上的红灯笼散发着诱人回家般温暖的光;酒吧里那一盏盏在尼泊尔灯罩的装点的灯火更是充满异国风情,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与柔美;大黄咪开始在院子里灵活地跳动,飞檐走壁;门外小溪的流水声也越发急促和清脆。候鸟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显露出了和白天不一样的风情。“爱候鸟,从此时,从此刻”突然想起今天在记录本上的信手涂鸦,不禁开始有些伤感。

  看着酒吧里依然双目炯炯地和致远侃侃而谈的红宇,不禁回想起过去几天里和他一起的一幕幕情景。开始对我们一幅冷淡表情的红宇;调笑我们时漫不经心的红宇;冲我们露出灿烂笑容的红宇;对我们充满关切神情的红宇;一起“喷”人时露出坏笑的红宇;被我们挤兑时面带羞涩的红宇;让我们“喷”晕时一脸惊愕的红宇;陷入我们的“八卦”将信将疑满脸困惑的红宇;侃到兴致处,放声大笑的红宇;言不在多,和我们心领神会的红宇;神情专注煮咖啡泡普洱的红宇;不苟言笑地在QQ里混战的红宇;最多的还是那个站在院子里,围着那李红宇特色的紫色小围脖儿,龙拉着一缕蓬松的头发,夹着一支香烟,用夹杂着忧郁、淡然、清澈、笃定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过客,平静而从容的红宇。

  午夜时分,大家相拥告别。“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多少年了,许巍的歌声总是会在分离的时刻响起,这不禁让我的眼眶又有了热胀的感觉,它让我不禁感叹:旅行,对我来说,早已不是简单地看看风景,陶醉于自然之中。更多的是旅途中所遇到的人和事,是友谊,是爱,是感动,是回味。这些真诚而善良的朋友就像一粒粒璀璨的珍珠,串起我一段段美妙而难忘的旅程,而这一切,才是旅行给我带来的最大的幸福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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