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江，是湘西凤凰的生命河，之前在沈从文的作品中读过，在黄永玉的画里见过。这次，有机会亲眼目睹，仍然让人震撼。

凤凰沱江：流动的风景

    沱江码头

　　沱江的河面并不宽，但它却是凤凰古城一幅流动的风景。清澈的江水，能看到游动的鱼儿和飘摇的水草，各式各样的鹅卵石安详地躺在河底。偶尔，一只翠鸟朝着河面一个俯冲，也有燕子掠过水面，技巧是那么娴熟……

　　尽管已是秋天，但余热还在，用手伸进江水里，却能感到一股寒意。原来，江水都是由周围山上的泉水流下来，汇聚而成的。当地人就用沱江水淘米、洗衣，但我认为她们不仅仅是在淘米、洗衣，也是在展示湘西人原始古朴的生活方式，以及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并未受现代文明的冲击而改变。

　　在上游河面，有供行人过河的“跳岩”，每个岩墩相距半米，当地人走在上面如履平地。但对外地人来说，别说在上面蹦蹦跳跳，连到岩墩上面站一会，也会吓出一身冷汗。当然也有胆子大的，但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踏空。

　　河上有众多扁舟，都是木质的，抹上当地盛产的桐油，显得油光发亮。大的木船能容纳下十多个人，小的仅能坐下五六人。游客上了船后，艄公会教大家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手执长蒿，在水中轻轻一划，小船就活了起来。

　　在船里看风景，一切都是那么清新，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皆是原生态的。沿河两岸，尽是吊脚楼，静静地矗立，构成一道独特风景。有的吊脚楼有一半根基就在沱江河里，房子也有一半在水中。

    船上对歌

　　白天，当地人会推开窗户，看河里的热闹景况，有姑娘对着花境，梳洗打扮。如果河对岸的小伙子冲她们唱山歌，她们就展开歌喉对唱，声音婉转而高亢，有如百灵，有如云雀。

　　正当我沉醉在如诗如画的场景中，忽闻清脆的歌声传来，循声望去，只见几位苗家姑娘在对面一只精致的画舫上载歌载舞。艄公就是本地人，告诉我们，大家可以与苗家姑娘展开对歌，很好玩的。

　　由于游客都是外地人，只有好奇，却不敢开口。艄公早已忍不住了，清了清嗓门，率先向对方发出了挑战。船上的游客虽然不懂门道，却也听得津津有味，并给艄公鼓掌，希望他能胜出。遗憾的是，艄公最终败下阵来。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沮丧，因为对面那些苗族姑娘是专业级的，能对上几分钟已经很不错了。

　　凤凰古城

　　看够了江中的风景，从舟中下来，来到沱江古街，青石板的街道，可看出这座城市的历史。古街上，一些旅馆打着“××客栈”招牌，颇有些江湖人的味道，让人仿佛回到了武侠世界中。

　　古街自道门口往西，经十字街、中正街、西正街、回龙阁、营哨冲、陡山喇、接官亭、沈从文墓直至天下第一泉，全长3000余米。此街形成于元明时期，现存的是清式格局。凤凰古城以这条街为中轴，连接无数小巷，沟通全城。东正街主卖工艺品，有很多湘西土特产以及工艺品。我买了一些湘西的工艺品和小吃，还有一些沈从文的书籍，把旅行包塞得满满的。

　　有人说，如果没有沈从文，湘西可能很普通。但同样可以说，如果没有湘西的山水，就不可能有沈从文这样的文坛泰斗。沈从文与湘西这片土地相存相依，他的作品就是湘西，湘西就是他的世界。

　　在城市呆久了，才知道凤凰的日子有多舒坦，吃着湘西腊肉，喝着沱江水，读着沈从文灵性的文字，在夜色里甜蜜地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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