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境中的河流(下)

　
　　欧洲与中东

　　欧洲与中东的图是相似的。该地区至少有20个流域拥有两个或更多的拟建或在建的水坝。

　　正如表1所示：受到大坝发展的影响程度名列第三的河流是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流域位于土耳其、伊拉克、伊朗和不丹境内，是一个半干旱性流域。这个流域非常独特，但是仍有一系列与长江流域相关的问题。该流域非常易于遭受缺水和土地沙漠化，大约有99.2%的土地是联合国防止沙漠化公约(UNCCD)所划定的干旱土地。自从20世纪50年代以来，当河流沿岸各州自称进入了“大坝时代”时(UNEP，2003)，水坝发展突出的特点是与区域社会经济的发展相结合，这些主要的水利工程导致土地利用/土地覆被的变化。这个半干旱流域的土地尤其易于退化，从而引起人们对拥有大量重要物种、生物多样性丰富的湿地的关注。总体上，该流域已经完全被水坝和灌溉渠道所改变；而土耳其拟建的新坝，将进一步改变流域下游水供给和水文动态。下游国家缺水的可能性非常大。

　　从生态系统的角度看，伊拉克的Mesopotamian沼泽地是一个重要的栖息地。该湿地是众多的内陆和咸水生物的繁殖地，包括特有的巨鲶(Silurus glantis and S. triostegus)、鲥鱼(Thenualosa ilisha)和银鲳(Pampus argenteus) (UNEP, 2001引自FAO, 1990)。此外，主要的商业鱼类近缘新对虾(Metapenaeus affinis)每年季节性的从阿拉伯湾迁移到Mesopotamian沼泽来繁育下一代(UNEP, 2001引自Banister, 1994)。Mesopotamian沼泽还有大量的水鸟。三分之二的西亚东候鸟（据估计有几百万只）居住在沼泽的Al Hammar和Al Hawizeh。据不完全鸟类调查统计，数量众多的134种鸟类来自海上，其中至少有11种属于全球受到威胁的物种(UNEP, 2001)。

　　图上所示的流域

　　1 Acheloos

　　2 Atrak

　　3 Axios-Vardar

　　4 Büyük Menderes

　　5 Ceyhan 杰伊汉流域

　　6 Çoruh

　　7 Danube 多瑙河

　　8 Duero 都罗河

　　9 Ebro 埃布罗河

　　10 Filyos-Soganli

　　11 Guadalquivir 瓜达尔基维尔河12 Harsit

　　13 Kavir-e Namak

　　14 Kizilirmak 克则勒尔马克河15 Kura-Araks 卡伦河

　　16 Meric-Evros

　　17 Namak

　　18 Orumiyeh湖

　　19 Qezel Owzan (Sifid Roud)20 Sakarya 萨卡尔亚河

　　21 Seman-Devoll

　　22 Susurluk

　　23 Tigris and Euphrates 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24 Tigris subbasin 底格里斯河子流域25 Yesilirmak 耶希尔河

　　© 2003 世界资源研究所

　　自从1970年以来，Mesopotamian沼泽遭受了严重的退化，丧失了原有面积的93%。尽管水坝和取水对沼泽的退化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由于政治的原因，Saddam Hussein政府有组织地排干沼泽的行动对沼泽的影响最大。据估计沼泽Kuwait’s shrimp的捕捞量占总捕捞量的40%，UNEP（2001年）认为：“沼泽的排干可能会对阿拉伯湾北部的沿海渔业产生重要的影响，会造成严重的经济影响。”伊拉克战争结束后，一部分水开始重新注入Mesopotamian沼泽，人们正在努力恢复部分沼泽地区，但是这些努力受到上游新建大坝的严重干扰。

　　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还有62个湿地型重要野鸟栖息地(WRI et al., 2003)。由于在这个脆弱区有26座在建或拟建的大坝，因此，需要对大坝的累计影响进行评估，同时要采取措施减少物种和栖息地的丧失，尤其是要保护候鸟和湿地。

　　另一个处于险境中的河流是多瑙河，这是一条国际性河流，流经10个国家，总人口约8千3百万。该流域开发程度很高，近70%的土地是农用地，仅保留了一些重要的森林和湿地，包括喀尔巴阡山脉、多瑙河下游的泛滥平原和岛屿以及多瑙河三角洲。

　　虽然多瑙河上游片段化严重，但是在多瑙河下游仍有一些有价值的河段。多瑙河是欧洲物种最丰富的河流之一，有报道的物种103种(Revenga等, 1998)。河流被大坝阻断后，改变了栖息地，限制了鱼类的洄游。该流域发现的5种鲟鱼中，2种已经灭绝，其余处于险境中的物种有欧洲鳗鱼(Anguilla anguilla)、3种鲱鱼、黑海小鲱(Clupeonella cultriventris)和极度濒危的地方特有种罗马尼亚鲈(Romanichthys valsanicola) (WWF, 2001)。

　　多瑙河流域还是欧洲某些鸟类最后的避难所，如白尾鹰(Haliaeetus albicilla)和黑鹳(Ciconia nigra)。由于湿地和泛滥平原的减少，鸟类数量仅有历史数量的一小部分，随着新的大坝的修建，情况可能更糟。

　　在这个地区需要得到重视的另外两个流域是土耳其中部的克则勒尔马克河流域和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境内的Kura-Araks流域，这两个流域分别有15和18座拟建或在建的水坝。这两个流域都有重要的候鸟湿地。克则勒尔马克河三角洲位于黑海中部地区，是土耳其最重要的湿地，被列为国际湿地公约的重要湿地名录。有310种以上的鸟类（其中75%是土耳其的知名物种）在三角洲上繁殖、越冬(Özesmi, 1999)。三角洲上受到威胁的几种鸟类有卷羽鹈鹕(Pelecanus crispus)、小鸬鹚(Phalacrocorax pygmeus)、红胸黑雁(Branta ruficollis)、白头硬尾鸭(Oxyura leucocephala)、白肩雕(Aquila heliaca)、黄爪隼(Falco naumanni)和大鸨(Otis tarda) (国际湿地公约Ramsar数据库，2003)。

　　尽管克则勒尔马克河流域片段化程度较高，但是WWF的水和湿地研究指引(WWF, 2000)确认该流域具有良好的生态状况。WWF的建议是首先防止恶化，其次防止进一步的破碎化。现在，克则勒尔马克河流域处在了险境之中，在建的大坝有9座，还有6座正在规划中。土耳其的Göksu河是欧洲少数几条自由流动的河流。现在，在其支流Ermenek上正在兴建第二座大坝，并且还将在其干流上规划一座大坝。

　　Kura-Araks流域被保护国际和WWF确定为全球重要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区。它有一些鱼类的特有属和特有种，主要是鲤鱼、泥鳅和银鲤。此外，该地区还有4个国际重要湿地保护区和21个湿地型重要野鸟栖息地。该流域的水流受到几个水坝影响，这些水坝显著地改变了河流的自然水文模式，导致洄游性鱼类的数量显著下降(Bogutskaya, 2003)。考虑到该流域已经受到的负面影响，拟建或在建的8座水坝将会使Kura-Araks流域陷入险境。

　　西班牙Itoiz大坝

　　西班牙Pyrenees的许多深谷都被水坝阻断，而且在埃布罗河流域上游兴建了更多的水库。尽管多年来遇到了许多群众和几起官司的阻扰，但是西班牙北部Navarra省的高122m的多功能Itoiz大坝仍即将建成。

　　Itoiz 大坝于1984年提议修建，1993年建设工程启动。1995年10月西班牙国家行政法院发现国家公共事业部没有确定该大坝的功能，而西班牙的法律规定这必须在工程动工前就要确定。此外，该工程没有遵守在两个特殊鸟类保护区限高500的规定。Navarra省政府于1996年6月通过一项新法令更改了关于保护区的立法，这才使大坝的建设得以继续下去。直到1997年高等法院裁决该修正案违反了宪法，并命令将水库的容量从41,800m3减少到900万m3。然而，大坝的建设并为因此而停止。2000年3月宪法法院又裁定Navarra省对保护区的修正案没有违宪。

　　同时新出版的工程报告指出该工程失败的风险很高，这在欧盟的其他国家是不允许的。为了指定紧急的疏散预案，原定2001年初进行的水库蓄水试验被推迟。官方认为这是正常的程序，并没有反映任何安全问题。2002年初，西班牙高等法院驳回了Navarra省政府的请求，维持该水库的最大库容为900万m3；为此，该水库的蓄水计划又被推迟。

　　但是，不久事情又有了转机。尽管从理论上西班牙高等法院是最高的司法机关，但是Audiencia Nacional低等法院认为以前的判决没有法律的强制性。2004年初，欧洲人权法院在环境保护主义者对Navarra省政府的诉讼案中裁定Navarra省政府关于保护区的法律修正案没有侵害当地居民的人权。这意味着反建坝运动最后以失败告终。现在Itoiz大坝已经建成并蓄水。尽管经历了近二十年的反对和无数次的诉讼，但是在Itoiz大坝反对者的眼中，并没有实现真正的公平。

　　南美洲

　　南美洲是另一个水坝建设逐步升温的地区，不仅在已经开发的流域而且在比较原始的流域。该地区受到大坝的威胁最大的流域是拉普拉塔河流域，拟建或在建的水坝有27座；紧随其后的是Tocantins流域有12座，亚马逊河流域有11座，奥里诺科河(Orinoco)和Magdalena流域各有4座大坝。

　　拉普拉塔河流域是南美洲仅次于亚马逊河的第二大河，流域面积约3百万km2(世界资源研究所等, 2003)，人口超过1亿1千万。该流域由巴西、玻利维亚、巴拉圭、乌拉圭和阿根廷所共有，有三个主要的子流域：Paraná、巴拉圭和乌拉圭子流域。Paraná河网系统从巴西中部和北部，流经巴拉圭和阿根廷，最后经由拉普拉塔河（由阿根廷和乌拉圭共有的一条沿海平原性河流）注入大西洋。Paraná河流经巴西的大西洋森林区域的西缘，该森林区被保护国际指定为世界生物多样性的热点区域。该流域拥有355种鱼类，6种特有鸟类和13个国际湿地公约保护区(世界资源研究所等, 2003)。

　　Paraná河是南美洲主要的商业要道，主要的河道都被疏通以利于航运。该河流已经修建了许多的水坝和水利工程，流域破碎化程度比较严重。其中的一些工程还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利工程之一，比如Itaipu；这些工程影响了许多鱼类的洄游(IDRC，2003)。幸运地，流域内其余的两条河流（巴拉圭河和乌拉圭河）仍只有少数的水坝。巴拉圭河是最大的热带湿地生态系统Pantanal的中枢要道。Pantanal湿地是一个由沼泽、泛滥平原、泻湖和相互连通的排水渠道组成的复杂系统。该地区的动植物种类非常多样，包括80种哺乳动物、650种鸟类和400种鱼。但是，相对未受影响的巴拉圭河上游可能受到拟建的Hidrovía工程的影响，该工程包括近3500km的Paraná河和巴拉圭河的渠道化工程。Hidrovía可能会威胁Pantanal湿地的整体性和依赖湿地为生的本地居民的生计。根据专家研究，降低巴拉圭河水位25cm可能减少Pantanal湿地22%的泛滥区，并且可能增大下游洪水泛滥的可能性。如果Hidrovía工程启动，随着交通便利性的提高，巴拉圭河上游将可能变得更易于受到大坝影响，从而进一步威胁该流域的整体性。除了Hidrovía工程，巴拉圭河流域还有在建的大坝6座、拟建的大坝21座以上，包括在Paraná河干流的Corpus大坝（淹没面积达380km2）。

　　在亚马逊河东部的Tocantins-Araguaia流域可能会成为许多大坝建设项目的目标区。该流域已建成的Tucurui大坝有一个巨大的水库，目前，在建的水坝一座，拟建的水坝至少有11座。与Paraná-巴拉圭河一样，为了方便运送大豆，制定了Hidrovía航道疏通计划。该流域被亚马逊河生态区和Cerrado大草原分割，尽管生物多样性水平不如亚马逊河，但是仍然十分重要。在Araguaia流域周围地区是兴谷河-Tocantins-Araguaia潮湿森林陆地生态系统的一部分，那里的生物多样性水平很高，有90种蝙蝠和527种鸟类(WWF, 2001)。由于该地区交通条件较好，容易进入，为了建设大牧场和农业用地砍伐了许多森林，导致了许多物种的灭绝。大坝和Hidrovía工程相关的建设活动将进一步导致流域内陆地和淡水生态系统的退化。

　　亚马逊河流域是世界上生物多样性最重要的地区之一。该流域拥有最丰富的淡水鱼类，到目前为止已知的鱼类超过3000种，其中特有种1800种(Revenga et al., 1998)。拟建或在建的11座水坝中有4座位于亚马逊河的中下游，严重影响了栖息在该地区的一些重要物种。在已有的大坝的影响下，流域下游的一些特有物种已经陷入了险境；新大坝的建设将使它们变得更加脆弱。淡水哺乳动物尤其易受影响。亚马逊海牛(Trichechus inunguis)是唯一的一种淡水海牛，生活在亚马逊河流域下游的支流，它依靠河流的季节性洪水为生；而大坝建成后，会减少河流的洪水发生的频率，从而对亚马逊海牛的生存造成影响。另一个处于险境中的哺乳动物是亚马逊河的瓶鼻海豚 (Inia geoffrensis)。该物种是所有淡水豚类中个体最大的一种，是南美洲唯一的鲸类动物，IUCN将其定为易危物种(Nowak, 1991和IUCN, 2003)。水坝给这些哺乳动物带来了很大的威胁。重要的栖息地将很可能受到亚马逊河流域下游拟建或在建大坝的影响，包括流域内10个国际重要湿地保护区。沿海红树林是一种适应季节性洪水和强大的潮汐影响的特殊的生态系统，生物多样性水平非常高，拥有大量的候鸟和鱼类(WWF, 2001)。

　　图上所示的流域:

　　1 Amazon 亚马逊河

　　2 La Plata 拉普拉塔河

　　3 Magdalena 马格达莱纳河

　　4 Orinoco 奥里诺科河

　　5 Rio Colorado

　　6 Rio Negro 尼格罗河

　　7 São Francisco圣佛兰西斯古河8 Tocantins托坎廷斯河

　　Corpus大坝 – 阿根廷和巴拉圭

　　Paraná河上游是巴拉圭与巴西、巴拉圭与阿根廷的分界线，那里的水电开发经历了多年的外交谈判。1973年，巴西和巴拉圭签署了Paraná河利用水力发电的协议，并于1982年建成了Itaipu水力发电厂。同年，巴拉圭和阿根廷签署了建设Paraná大坝的协议；六年后，巴西、巴拉圭和阿根廷共同签署了一个关于进一步开发Paraná河水能资源的三边协议，也称为Itaipu–Corpus协议。该协议确定了河流的水位和三个国家各自水能利用的范围；并且在Itaipu和Yacyretá中间的Corpus规划了一座大坝。2000年5月，阿根廷和巴拉圭签署了一个工作协议，号召通过国际公开投标来建设大坝，并确保工程建设将能保持环境上的友好。最近，巴拉圭和阿根廷政府决定对 Corpus大坝建设进行新的研究，还决定提高Yacyretá水库的蓄水水位。如果Corpus工程上马，它将破坏Paraná河上游最后保持自由流动的河段，并将淹没Itaipu和 Yacyretá水库之间大量的土地，还有将淹没许多具有很高生物多样性价值的峡谷和支流。据估计Corpus工程将淹没380km2的土地，其中阿根廷120 km2、巴拉圭260 km2。

　　Corpus大坝遇到了民众的反对，考虑到Yacyretá大坝当地居民的经历，这种现象不足为奇。世界水坝委员会将Yacyretá大坝作为“定期和不完全移民的经典例子”。1996年，受到Yacyretá大坝的影响，在阿根廷Misiones省对Corpus大坝进行了公民投票， 88%的投票以压倒性优势反对修建Corpus大坝，这样，至少在阿根廷方面，推动发展该项目是非法的。

　　V. 大坝的权利 —— 优秀的实践案例研究分析显示，除了现有大坝已经导致的破坏，还有大量的有价值的生态系统受到了在建或拟建大坝的威胁。明显地，这些大坝将在供水、供电或防洪方面提供重要的作用。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在避免无谓的环境破坏和物种损失的前提下，提供这些服务功能以及确保直接受到大坝影响的人们的福利。在一些案例中，这是坝址选择和管理的问题；而对于其它的案例，需要开发替代的选择方案。本部分提供了大量的优秀实践案例研究，为新的和现有的大坝发展指明了未来的道路。这些案例阐明了世界水坝委员会的建议如何在实践中起作用的。

　　世界水坝委员会关于决策的战略优先事项的主要建议包括：

　　• 建立明确的公众信任，包括提供可靠的信息以使利益相关方做出明智的决策和有效地参与决策过程。

　　• 对所有的选择进行全面的评估以确保社会和环境因素得到了与技术因素同样的重视。

　　• 工程结束后，从技术、环境和社会角度对现有的大坝进行评价。

　　• 在流域范围的高度理解水生生态系统以及维持其正常功能途径。

　　• 应该让更多的人享受到大坝所带来的利益。

　　• 检查和平衡以确保所有的阶段和程序符合所达成的标准。

　　• 特别关注跨国的影响。

　　减少用水浪费

　　虽然许多大坝项目花费了很高的代价，但是，令人惊奇的是事实上这些大坝提供的水大部分被浪费了。全球近70%的抽水用于农业灌溉，但是传统的灌溉方式会浪费近80%的水。通常不当的补贴和人为的低水价造成了这种浪费 (WWF, 2003b)。从技术上讲，实现更有效的用水是不成问题的。例如，为强需水作物（如棉花）进行滴灌可以比传统的漫灌措施要节水80%，但是极少数农民而言是无法获得这些技术的。目前，世界上只有1%的灌溉土地使用了滴灌技术。在巴基斯坦，WWF与农民携手在贫穷的地区推广‘bed and furrow’的灌溉方式以节省棉花种植用水。据估计巴基斯坦的印度平原上的灌溉效率只要提高10%，节省的水量可以灌溉200万公顷的农田(Hinrichsen, 1997)。

　　在西班牙，灌溉需水是西班牙国家水文计划(SNHP)推动广泛的水利基础设施建设的原因之一。该计划包括建设118座水坝和将22条河流改道，将水从西班牙北部调到南部，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农业和旅游观光用水。在这些地区水总体利用效率最大为55～60%。这种过时的灌溉方法浪费了大量的水。WWF和许多其他的利益相关方多年来一直游说了西班牙政府考虑合适的替代方案。2004年3月14日，选举产生了一个新的西班牙政府，新政府公开声明将停止900km的埃布罗河调水计划，并开发其它方法解决西班牙的水问题。但是，现在还不清楚是否所有的拟建的主要水利设施都将会得到充分地评估。

　　通常对于种植强需水作物都存在替代的方案。根据WWF最近的研究(WWF, 2003b)，在所选择的具有重要生物多样性的流域，水稻、蔗糖、棉花和小麦是“最渴”的用水者。例如，在尼罗河流域，水稻生长在干季。如果改种小麦将减少20～40%的用水量，而仍然可以生产具有同样商业价值的食品。在一些案例中，更明智的方式是通过进口粮食和利用有限的水资源来改善粮食供给，而不是将水浪费在强需水作物上和建造昂贵的大坝。重要的是，大坝项目的选择评估必须考虑到需求方的选择，而不是仅仅只看供给方的选择。

　　另一个选择是利用城市废水。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的研究(FAO, 2003)，利用城市废水具有潜在效益巨大：一个拥有50万人口的城市，如果人均日水消费量120升，每天将产生48,000m3的废水。如果这些废水处理后用于高效的农业灌溉，可以满足3500公顷土地的灌溉需求。缺水的以色列是世界上废水利用领域的领导者，处理后的废水是以色列的水资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近40%的农业用水来自处理后的废水(Shelef, 2001)。这些处理后的废水与覆盖农业用地50%的高效的滴灌系统联系在一起(Hinrichsen, 1997)。

　　世界水坝委员会认为在替代方案的评估过程中要优先考虑现有水、灌溉和能量系统的有效性和可持续性。

　　全面评估波兰Vistula河的替代选择

　　全面的替代选择评估对于确定适当的开发方法是非常重要的。通常政府是进行这一过程的主要角色，但是在波兰的这个案例中，政府拒绝实施一个正确的替代选择评估过程。WWF决定委托一个机构进行一个独立的评估，以此作为影响决策过程的一种方式。这个评估的灵感直接来源于世界水坝委员会的工作，并遵循世界水坝委员会在决策上的战略优先领域。

　　Vistula河是波兰最长的河流，全长1047km。提议修建的Nieszawa大坝就位于Vistula河上。Vistula河是一条半自然的河流，还保持了自然的水文动态。Vistula河的河谷具有很高的生物多样性，是一个重要的国际生态走廊。只有在Wloclawek有一座大坝阻断了Vistula河中下游的河道。Wloclawek大坝于1970年开始运转，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尤其是由于Wloclawek大坝水库的冰塞造成的洪水对上游地区产生的威胁。此外，大坝建成后，由于下游河水中沉积物的减少，导致下游河床的侵蚀，从而对大坝的稳定性造成威胁。20世纪90年代，水管理机构和地方政府建议在Nieszawa附近修建第二座大坝，以确保Wloclawek大坝的稳定性。Nieszawa大坝由波兰政府批准建设，包括了一座水力发电厂。这招致了国际湿地公约局秘书处和伯尔尼公约(Bern Convention)秘书处的抗议，还有来自无数波兰人和国际非政府组织的抗议。他们认为Nieszawa大坝与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包括波兰宪法以及欧盟的鸟类、栖息地和水框架保护法令）相抵触。作为欧盟当时的轮值国，国际社会希望波兰能遵守这些法令。WWF相信Nieszawa大坝的支持者没有进行正确的需求和替代选择评估，许多的替代方案（包括废弃Wloclawek大坝）被过早的否决了。WWF与一个多学科的专家队伍签约，去确定由于Wloclawek大坝的存在所导致的所有的问题和威胁，以及所有的技术上可行的替代选择并进行一个全面的替代选择评估。这个队伍还评估了相关的社会和环境影响，并进行了相关的经济分析。

　　需要进一步考虑的三种替代选择方案：

　　1. 在Nieszawa建设新的水坝（成本：3亿4千6百万欧元）2. Wloclawek Dam 的安全和缓解工事（成本：8千3百万欧元）3. 废弃Wloclawek大坝（成本：4千8百万欧元）

　　形成如下结果和结论：

　　• 在Nieszawa 建设一个新水坝会加剧由Wloclawek大坝和水库产生的负面的环境和社会经济影响。

　　• Wloclawek 大坝的现代化将部分解决由沉积物输送的阻断和相关的下游侵蚀产生的问题。

　　• 逐步的废弃Wloclawek 大坝和降低水库的水位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最好的选择。

　　因此，波兰议会两次投票反对将国家资金用于Nieszawa水坝的建设。虽然Wloclawek大坝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但是这些替代方案评估主要强调了各种选择方案及其成本与效益。

　　最近，由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出版的大坝和发展项目(UNEP DDP, 2004)提供了许多其它的地方的全方位的替代方案的评估研究案例。然而，仍然有许多的实例（例如西班牙国家水文计划）没有对替代的选择方案进行正确的评估，也没有在一个公开的、多方参与的氛围中确定需求和目标。世界水坝委员会为全方位的替代方案评估提供了详细的指导，包括战略、项目水平评估和工具（多标准分析和经济风险评估）。但是，只有少数迹象表明这些原则得到了广泛地采纳。

　　流域综合管理

　　世界水坝委员会证明了需要对替代选择进行全面评估，还有进行环境和社会影响评估的需要，强调要在流域范围内了解生态系统的功能、价值和要求。流域综合管理的方法是实现这一要求的最佳途径。流域综合管理包含了考虑和平衡流域内的社会、环境和经济因素，还让利益相关方参与制定计划（比如水坝）的决策过程。

　　在流域背景下改善大坝的规划和管理，重要的是要将流域机构制度化。事实上，流域机构（比如湄公河委员会）代表了不同利益相关方的利益，必须在未来水坝管理的背景下考虑这些利益相关方的作用。作为一个具有明确要求的协调实体，流域机构可以提供一个客观的、政治的或者调解的对话平台，让众多的利益相关方表达代表他们的利益的心声。

　　现在，流域管理是欧盟水框架法令的一个法律要求。水框架法令约束了欧盟25个成员国，并适用于所有的水体，包括地表水（河流、湖泊和近海水域）和地下水。该法令的目标是抑制当前水质恶化的趋势，到2015年使所有的水体实现生态和化学状态良好。水流的流量及其变化是水体生态状态的内容，这尤其是与阻断径流的水坝有关。地表水被划分成受到严重影响的水体，包括已经被水坝阻断的河流，需要对它们进行管理以实现生态和化学状态良好。在水框架法令的要求下，欧盟各成员国不得不为每条流域实施管理计划。对于国际性河流，流域管理需要国家间的合作，并制定国际性的流域管理计划。

　　水框架法令并没有终止新水坝的建设，但是给所有新的水利设施的建设设置的严格的条件。如果它们具有高于一切的公众利益，如果没有其它对环境更友好的替代选择，新项目才被许可。其它的条件就是发展必须不会危及同一个流域内的其它水体的环境目标或者不会违反欧盟其它的环境标准，比如栖息地法令。在所有的案例中，必须采取所有切实可行的措施，以缓解环境的负面影响。对于现有的水坝，必须对水体应用广泛的预防措施以维持水体良好的生态和化学状态，尤其是在最小流量的动态、水生动物的迁移和减少污染方面。目前，水框架法令在实施的初级阶段，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其真正的意义将会出现。该法令的目标是在环境问题和经济利益之间找到平衡点。所有利益相关方（包括非政府组织和地方社区）的积极参与水资源管理是该法令的重要要求。

　　利益相关方参与姓名评估 —— 越南Ta Trach大坝对于越南中部Thua Thien-Hue省的人民而言，恶劣的天气和洪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1999年11月的洪水却严重异常。那次洪水给Thua Thien-Hue省带来了空前的损失，有400余人丧生，还损失了成千上万的家畜；几十万家庭被洪水淹没，造成了上百万美元的损失。越南中部的这个省不仅最易于遭受自然灾害，而且是越南最穷的地区之一，它陷入了如何利用有限的资源来抵御极端洪水的影响的困境。防洪工程能够起到积极的作用，但是它们可能会产生负面的影响。

　　规划在香水河(Perfume/Huong River)的最南的支流上的Ta Trach水库是流域内防御洪水的措施之一，它与另一条支流上的Huu Trach水库一起构成了一道洪水防御工事。尽管抵御洪水是该工程的主要理由，但是也希望这个坝高56m的水库能够提供工农业用水和生活用水，能够进行发电，同时在干季还能有助于阻止海水侵入香水河的下游地区。日本协力银行作为潜在的资助方邀请WWF提供可行的洪水防御措施以减轻洪水的影响，并为改进工程设计提供环境友好的选择方案。这一事件表明了日本协力银行正齐心协力遵守世界水坝委员会所制定的指导原则。尽管WWF担心该工程可能产生的潜在的环境影响，但是考虑到洪水给Thua Thien-Hue省造成的严重损失，最后决定不反对修建Ta Trach水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WWF支持兴建该水库。主观上，我们希望能够获得更全面的资料，以便对替代选择和缓解措施进行更全面的分析。

　　WWF（包括两名独立的专家）建议的重点集中在非结构性措施的需求。这些非结构性措施是防洪方案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包括优良的警报和监测系统、正确的水库清淤、泛滥平原上的建筑物管制、数据收集和海水动态监测。一个重要的建议是作为Ta Trach水库建设导致的环境损失的补偿，对香水河的另一条支流——Huu Trach河进行保护。保护Huu Trach河流系统及其流域将有助于维持大范围的生态过程和香水河流域的鱼类迁移。Huu Trach河流域的保护还将有助于维持香水河的水质和在从Annamite山脉最高峰到沿海地区之间形成一个栖息地走廊。建成这个走廊也是最近在Thua Thien-Hue省实施的“绿色走廊”项目的主要目标。

　　现在，要由日本协力银行决定是否资助Ta Trach水库的建设，但是WWF将一直参与其中，以确保日本协力银行的最终建议既有建筑性工程措施又有非建筑性措施，而不仅仅是一座水坝。还有，WWF将进行游说，作为一种交易，将保持Huu Trach河上没有水坝，并为该河流制定一个好的管理计划。

　　喀辅埃河平原的环境流

　　当水坝下游的不可缺少的水流条件被改变了，最大化水坝的产出（供水或者发电）会给生态系统和其他使用者带来严重的后果。但是，通过调整现有和新建大坝的运作方式可以更好地满足各方面的需求。所谓的“环境流” 为河流的健康、经济发展和扶贫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IUCN, 2003)。环境流并不是一种自然流，而是致力于寻求一种能满足各种用水需求的平衡，包括生态系统和下游的社区。Postel(2003)研究发现，目前世界上有230条河流实施了一些环境流的恢复计划。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澳大利亚东南部的Snowy河计划，该河流的99%的上游来水被大坝拦截调往别处。2000年澳大利亚联邦政府与维多利亚、新南威尔士地方政府签署了一项协议，目标是在7年内将Snowy河的径流量恢复到原来的15%，最终的目标是恢复到原有径流量的28%(澳大利亚联邦，2000)。

　　环境流并不仅仅是发达国家的“奢侈物”。南非国家水法就保留了一部分水以维持生态系统的功能，在喀麦隆的Logone河正在进行洪水恢复计划。在赞比亚，作为喀辅埃河平原水资源综合管理的项目的一部分，WWF在致力于建立喀辅埃河的环境流。该项目与赞比亚电力供应公司与能源和水发展部建立了合作关系。许多的其他利益相关方参与了项目的讨论。

　　喀辅埃河平原是赞比西河流域的一部分，面积6500km2。该平原是一个重要的湿地资源，在生态上，它拥有稀有物种和地方特有种；在经济上，它支持了当地产业的发展，比如农业、干季的畜牧业和传统的渔业。据估计，有70万人居住在喀辅埃河平原或其邻近地区。1969和1976年建成了两座大坝后，该地区的自然水文动态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首先，在喀辅埃河平原下游的喀辅埃河峡谷建设了一座水力发电厂，其装机发电容量约占了整个赞比亚电力需求的40%。由于喀辅埃河平原的地理特征，需要在上游再建一座大坝以确保稳定的河水供应。为此，在上游250km处建设了Itezhi-tezhi储水大坝。

　　这两座大坝建成后，改变了喀辅埃河平原上自然的洪水模式，取而代之的是全年稳定的河流水位。这种改变导致了该地区许多物种数量的下降。喀辅埃河驴羚（Kafue lechwe：喀辅埃河平原上特有的一种羚羊）的数量从1970年的10万头降至原来的三分之一。大象、犀牛、长颈鹿和野狗已经从这个地区完全消失了。再加上的牲口对湿地践踏破坏的增强，进一步加剧了物种数量的衰落。洪水动态的改变导致的渔业产量下降和牧场的减少都会对当地社区产生影响。

　　WWF 正在联合资助一些示范性工作，还有重建水文监测站。Itezhi-tezhi大坝的新的运作规则于2004年5月正式启用，希望它能够给野生动物和当地居民带来好处。

　　缓解措施与绿色水电认证

　　如果将建造大坝作为满足水和能源需求的最好选择，即使选择了最好的坝址，负面的环境影响也很少能够完全避免。但是，可以采用一系列的缓解措施来处理这些负面影响。而最好的办法是将缓解措施综合到大坝的设计中去，当然也可以事后采取这些缓解措施。

　　在瑞士，我们可以找到一种“天然”的绿色电力商标，这是一个由WWF、环境和消费者协会以及众多的电力公司支持的一种独立的认证方法，用来全面缓解环境的负面影响。这是一种可更新的能源商标，用来鉴别新的和已有的水力发电厂是否符合绿色电力的要求。而且消费者可以以一个优惠的价格购买绿色电力。

　　为了获得最高的标准“天然之星”，水力发电厂不得不达到严格的环境要求。这些要求包括环境流、沉积物的冲淤、鱼梯和湿地的保护措施。此外，电厂的经营者必须将收入的一部分注入到一个基金，用于改善环境，比如栖息地的恢复。这些都是在满足了认证标准之后，所额外采取的措施。基金的使用由电厂的经营者、当地社区和环境组织共同决定。14家瑞士电力供应商获得了绿色电力认证商标。该计划获得可信度的关键是它拥有一个独立的董事会，董事会成员来自电力行业、消费者和环境组织。在美国，低影响的电力研究所(Low Impact Hydropower Institute)是一个类似的方法(www.lowimpacthydro.org)。

　　建议

　　案例研究证明通过正确的政策和思路，我们可以在提高灌溉效率、替代选择评估或环境流上取得巨大进步。流域所在国家要有一个强大的法律框架，这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案例研究表明即使没有强大的法律框架，优秀的实践也能具有很强的环境、社会和经济的意义。

　　案例研究中需要强调的重要建议包括：

　　• 优先考虑提高水和能源的使用效率• 进行全面的替代选择评估

　　• 让利益相关方们参与项目评估• 确保在全流域的高度上认识生态系统的功能• 确保实施有效的缓解措施，尤其是环境流

　　VI. 结论

　　在世界上的许多地方，缺水问题变的越来越尖锐。在日益增长的需水压力下，建坝成了重要的解决途径。全球电力需求量的增长也刺激了水电大坝的发展。本文的分析强调了一些流域和地区，在那里大坝将很可能造成全流域的影响，影响到自然栖息地、物种和人类的福利。在这些流域应用新的决策方法对于避免大范围的损失非常重要。

　　新水坝分布的重要模式之一是大部分水坝建在很小的河流上，通常在沿海流域多于大河流域。例如，中国东南部的浙江省有7座在建的大坝分布在小流域中。同样地，土耳其大约有25座在建的大坝散布在其沿海省份和流域。这有可能对沿海湿地造成影响，主要是可能减少注入的径流量。

　　其它有趣的观察结果是：尽管“处在险境中的河流”中较大的流域（面积大于50万km2）占据了前列，但是有许多的小流域（面积小于10万km2）拥有6座拟建或在建的水坝。例如，位于西班牙北部的埃布罗河流域和伊朗西北部的Qezel Owzan流域各拥有6座拟建或在建的水坝，土耳其西南部的Büyük Menderes有7座拟建或在建的水坝。总之，我们可以设想大量的在小流域的水坝将会比同样多的散布在大流域中的水坝产生更大的累积影响。

　　通观所有的流域，在淡水生物多样性影响方面，很明显一些物种处于非常威胁的境地。海豚和鼠海豚（River dolphins and porpoises）是世界上最濒危的哺乳动物，它们生活的6个流域在风险分析中都名列“处在险境中的河流”的前列。亚洲的5种淡水鲸豚类动物中有4种被IUCN的红色濒危物种名录列为极度濒危或濒危。它们包括白鳍豚、江豚、印度河豚、恒河豚。长江、恒河和印度河流域都在“处在险境中的河流”的名列前茅，分别有46、14和6座拟建或在建的水坝。第五种淡水鲸类动物是伊河豚，目前缺乏数据。该物种主要生活在伊洛瓦底江、湄公河和印度尼西亚的Mahakam流域(Revenga和Kura, 2003)。根据本文的分析，伊洛瓦底江和湄公河都是处在险境中的河流。最后，南美洲唯一的淡水豚亚马逊河的瓶鼻海豚(Inia geoffrensis)被IUCN列为易危物种。它生活在奥里诺科河流域和亚马逊河流域，在本分析中这两条河流都被列为“处在险境中的河流”。导致这些物种濒临灭绝的不仅仅是大坝，由大坝引起的径流的改变和栖息地的退化也是这些物种的重要威胁。

　　其它的“处于险境中的河流”共同的特点是：都拥有特有的迁移性鱼类；都是重要的候鸟越冬地和繁殖地，其中大多数还是濒危物种。 人们所关注的是生活在欧洲（多瑙河）和里海（伊朗的Qezel Owzan流域和其它小流域）的几种鲟鱼，还有几种濒危的鹤类（例如中国长江的白鹤）和其它依赖湿地为生的鸟类。此外，威胁这些物种生存的不仅仅是大坝，而是大坝和其它的开发行为，还有污染，所共同造成的累积压力。对于淡水鱼，需要记住的是淡水鱼类种群数量减少所造成的影响波及到了人类社会。在本研究所确定的许多流域中，淡水渔业既有很高的商业价值又是穷人重要的食物来源，但是它的重要性通常被低估。

　　分析显示一些国家在建的大坝数量很多。例如，中国和土耳其比世界上的其他国家拥有更多的在建或拟建大坝。中国在建大坝有88座，拟建的大坝至少有36座；土耳其在建的大坝有60座，拟建的大坝有50余座。到2003年，中国、土耳其、伊朗和日本四个国家所拥有的在建大坝数量占了世界在建大坝总量的67%。

　　上述提及的大坝建设活动频繁的国家需要进行深入的思考。这些国家都没有采纳了世界水坝委员会的建议。在这些国家中，比如中国和土耳其，大坝的累积影响并没有得到充分的研究。尽管这些国家的水和能源的需求是客观存在的，但是一个有计划的、系统的和全流域范围的大坝建设需要纳入到决策过程。我们所关心的是，当大多数的河流被大坝控制后，过度的利用有限的水资源会严重影响淡水和沿海生态系统的健康。这是迫切需要采用流域综合管理方法去平衡社会、经济和环境因素的时候了。在我们优秀的实践案例研究中，我们展示了如何提高大坝的决策和管理。我们号召政府和开发商共同努力学习这些案例的经验和教训。

　　正如世界水坝委员会的报告所强调的，关于大坝的争论主要集中在发展的意义、目的和方向上(WCD, 2000)。尤其在最贫穷的国家，一开始就要回答如何满足其最迫切的需要这个问题。大坝发展的最大的理由是为了满足水和能源需求。当今社会所拥有的机会是考虑所有的选择，既考虑大尺度的又考虑小尺度的，既考虑需求方又考虑供给方。批准兴建的大坝要使其环境影响最小、社会效益最大。世界水坝委员会推荐了一条切实可行的、公平之路；为了子孙后代，现在是政府、开发商和金融家们遵守和贯彻世界水坝委员会的建议、保护淡水栖息地和物种的时候了。

　　参考文献（略）

　　缩略词表

　　序号 缩写及英文名 中文译名

　　1 ADB Asian Development Bank 亚洲开发银行2 DDP Dams and Development Project 水坝与发展计划3 EBA Endemic Bird Area 特有种野鸟栖息地4 EU European Union 欧盟5 FAO 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sation 联合国粮农组织6 IBA Important Bird Area 重要野鸟栖息地7 ICOLD 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n Large Dams 国际大坝委员会8 IHA International Hydropower Association 国际水电协会9 IJHD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ydropower and Dams 国际水电与水坝杂志10 IRBM Integrated River Basin Management 流域综合管理11 IUCN The World Conservation Union 世界自然保护联盟12 JBIC Japan Bank for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日本协力银行13 MDBC Murray Darling Basin Commission 墨累-达令河流域委员会14 MRC Mekong River Commission 湄公河委员会15 NGO 非政府组织

　　16 OMVS Organisation pour la Mise en Valeur du Fleuve Sénégal17 SAPP Southern African Power Pool 非洲南部电力网18 SNHP Spanish National Hydrological Plan 西班牙国家水资源计划19 UNCCD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to Combat Desertification 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20 UNEP 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me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21 UNESCO 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 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sation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2 WCD World Commission on Dams 世界水坝委员会23 WFD Water Framework Directive 欧盟水框架指令24 WRI 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 世界资源研究所25 WSSD World Summit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可持续发展世界首脑会议26 ZESCO Zambian Electricity Supply Company 赞比亚电力供应公司27 World Commission on the Social Dimension of Globalisation 全球化国际组织附录1：数据的收集

　　“在建大坝”的数据主要来源于“国际水坝和水电杂志”出版的“2003世界地图集和工业指南”，尤其是其中的“主要在建大坝（坝高60m以上）表”。该表的数据主要是国家、河流和大坝的名称、大坝的类型、大坝的高度及其功能。本分析所涉及的大坝的名单可以从WWF的网站（www.panda.org/freshwater/dams）获得。但是，关于拟建大坝的数据非常难以获得。为了确保一致性，我们不得不选择那些可以在“国际水坝和水电杂志”或相关出版物上获取到相关信息的大坝。为了确保在建大坝数据的一致性，除拉丁美洲和土耳其外（见下文），我们只包括了坝高60m以上的大坝或者那些没有取得坝高数据但装机容量在100MW以上的大坝。

　　虽然本分析使用的数据集与其他的出版数据存在着一些差异，但是仍具有很高的一致性。例如，根据本分析埃布罗河流域拥有6座大坝（坝高60m以上），但是其它资料使用“主要水坝”包括坝高20m以上的水坝。在坝高资料无法取得的地方，除拉丁美洲和土耳其外（见下文），只包括装机容量在100MW以上的水坝。

　　拟建水坝的信息来源如下：

　　• 2003世界地图集和工业指南– 国家概述• 国际水坝和水电杂志新闻专栏，2003年1～6期• 纸质地图 —— 拉丁美洲的水坝，国际水坝和水电杂志，2000年出版。该地图展示了拟建或在建的水坝。包括的水坝坝高60m以上或装机容量50MW以上。

　　•纸质地图 —— 中国的水坝，国际水坝和水电杂志，2000年出版。该地图包括了在建的坝高60m 以上的水坝和规划中的坝高100m以上的水坝。

　　•质地图 ——土耳其的水坝，国际水坝和水电杂志，1999年出版。

　　由于缺乏坝高和装机容量的数据，一些拟建的水坝可能坝高小于60m 或装机容量小于100MW。

　　附加的坝高和装机容量数据来源于互联网，包括政府部门的网站、商业网站和非政府组织的网站。但是没有一个水坝的数据只依据来源于非政府的信息。唯一的例外是中国关于萨尔温江水坝的建议，这个数据来源于Dore和Xiaogang (2004)，由WWF中国办事处核实。收集的数据呈现出许多的困难和局限性。

　　有一些水坝没有符合坝高60m以上或装机容量100MW以上的标准，特别是来自拉丁美洲和土耳其的纸质地图的水坝数据，因此高估了亚马逊河流域的水坝数量。另一方面，一般装机容量为50MW的水坝很有可能坝高超过60m。既然这样，在本分析中仍然保留那些数据不明确的水坝。

　　更深一层的问题是数据的精确性。例如，土耳其国家水利工事普通董事会（DSI）规定的水坝完成期限是2000和2001，而在2003年的地图集中它仍然被列为在建。即使在同一个网站的信息也可能自相矛盾：Kigi水坝于1998年开始建设，在DSI中记录的是坝高168m，2003年建成；而在该网站上另一个关于该水坝的信息是坝高146m，仍然在建设中。2003年地图集国家概述中该水坝的建成日期是2008年。问题是水坝准确的建成日期并不明确。在一些案例中，建成意味着水坝建筑物的完成；而在其它案例中，建成是指是第一台涡轮发电机开始发电或水库完全蓄满水。这些在所获得的数据中并没有清楚地区分。

　　最后，需要注意的世界水坝和水电杂志出版的数据并不完善，可能更多的水坝正在开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