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青海湖普氏原羚特护区内降低网围栏高度以及拆除网刺的可行性调研分析
环青海湖普氏原羚特护区内降低网围栏高度
以及拆除网刺的可行性调研分析
——以普氏原羚特护区内贡公麻村的网围栏拆除情况为例
指导老师:唐远雄
兰州大学绿队普氏原羚第八期保护项目组全体成员
（兰州大学法学院， 兰州， 邮编730107 ）
【
【关键词】 普氏原羚 牧民 政府部门 特护区 网围栏 刺丝
1.调研背景：
中国是濒危动物分布大国，据不完全统计，仅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的原产于中国的濒危动物就有120多种【2】。随着经济的持续发展和生态环境的日益恶化，中国的濒危动物种类还在增加，目前自然保护区已是很多濒危动物的最后存留地。而普氏原羚就是这样的一个如今只在青海湖畔少量分布的濒危物种。
兰大绿队普氏原羚项目组的队员从2003年12月开始走进普氏原羚，已经走过了七个春秋。在第七期保护项目初步绘制普氏原羚特护区内网围栏分布图的过程中，我们了解到特护区内正在开始网围栏再建、扩建工程(面积增大、高度增加、密度增大且带有网刺)。这一工程的实施，将对于普氏原羚的生存带来极大的威胁，也将给保护工作的开展带来很大的阻碍。因此，项目组本期以青海省刚察县普氏原羚特护区内贡公麻村为例，进行 “环青海湖普氏原羚特护区范围内降低网围栏高度以及拆除网刺”的可行性调研。通过我们的实地调研，我们希望了解网围栏存在的实际意义和价值，并进行多方沟通，与社会各界共同努力，为普氏原羚的保护工作贡献力量。
2.调研地的选择及说明：
本次调研的实施地点主要在青海省刚察县哈尔盖乡普氏原羚特护区周围及环青海湖部分地区。
刚察县属典型的高原大陆性气候，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年降水量370.5毫米，年蒸发量1500.6—1847 .8毫米。冬季寒冷，夏秋温凉， 1月平均气温-17.5 ℃，7月平均气温11 ℃，年平均气温-0.6 ℃。县境北部高山连绵，南部低缓，地域宽广。北部为大通山地段，中部为丘陵，南部为平原地带。大通山横贯县境北部，将全境分割成东西向的两个区域。 北部为湟水、大通河流域， 南部是青海湖水系。平均海拔3300.5米，绝大部分地区海拔在3500米以上，海拔最高点4775米，位于县境西部的桑斯扎山峰；最低点3195米，位于县境南部的青海湖湖滨地带。境内主要河流有默勒河、克克塞河、江仓河、沙柳河、巴哈乌兰河、布哈河、哈尔盖河、 吉尔孟河。
哈尔盖乡是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刚察县的辖乡。位于县境南部，局县驻地27公里。人口0.7万，以藏族为主，占总人口的81%，面积0.2万平方公里。刚察自然资源丰富，草场辽阔，总面积１３６５．５万亩，县境内天然草场分布与地貌气候等环境条件紧密相关，以高寒草甸、山地草甸、山地草原等分为６类。植物以高山柳、箭叶锦鸡儿、金露、柽柳等为主。地处祁连山系大通山脉中段【2】。
1949-1987年间，刚察县及环青海湖周围地区人口已由过去的2万增加到9万，畜牧量也成倍增加。为了避免牧民间的利益冲突，同时也为了防止草场沙化，草原上出现了大范围密集的网围栏。围栏阻隔、限制了普氏原羚的活动区域，致使普氏原羚的生存空间愈来愈小，栖息生境支离破碎。在普氏原羚活动、交配、繁殖期间，围栏极大地方便了狼和狐狸对普氏原羚的捕猎，增加了普氏原羚的死亡数量。【3】
3.项目实施：
本期普氏原羚第八期保护项目组远赴青海省刚察县。本期的调研活动，我们的主要调研内容是，在环青海湖普氏原羚保护区针对当地牧民收入来源、特护区草场有无、特护区范围内围栏高度及刺丝情况、退牧还草工程建设的网围栏高度及刺丝情况、围栏的作用、牧民所能接受的围栏最低高度、刺丝重要性、退牧还草围栏工程所取得的成效、降低网围栏和拆除刺丝的意愿、政府补助情况等进行了一系列调研。
我们主要以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的形式进行资料的搜集与整理。项目开展过程中，针对青海省当地相关政府部门以及相关环保人士采用面对面访谈的形式；对当地牧民主要以调查问卷加面对面访问的形式。同时，为了使我们的调研报告更加具有科学性，我们也采取实地测量网围栏高度与查阅相关政府文件等方式来搜集资料。
最终，通过项目组近一周的调研，我们掌握了大量普氏原羚特护区内网围栏现状以及拆除网围栏刺丝、降低网围栏高度的可行性要素。通过我们的实地调研分析，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在青海省刚察县普氏原羚特护区内降低网围栏高度以及拆除网围栏刺丝势在必行。
4.牧民调研：
本次针对牧民的入户调研深入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刚察县哈尔盖镇公贡麻村（普氏原羚特护区核心社区之一），通过向牧民发放调查问卷和进行口头访谈，主要了解特护区内外网围栏和刺丝的基本情况以及牧民对适当降低网围栏高度及拆除刺丝所持的态度。调研共持续六天，走访大部分当地牧民，在发放的112份问卷中，得到81份有效问卷。通过对这些问卷进行分析汇总，得到以下信息：
4.1第一部分，牧民基本情况：
就性别来看，男性占大多数，达到88.9%，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大部分妇女对自家草场的状况不是很了解，家里主事的大多是男主人；年龄方面，调研对象以二十岁到六十岁这个年龄段为主，占总人数的81.25%；民族方面，当地牧民多为藏族，占总人数的97.5%；牧民收入来源方面，以放牧为主，30.86%的家庭以放牧为唯一收入来源，62.97%的家庭在除放牧外还有其它收入，如耕地收入，只有6.17%的家庭不从事放牧。
4.2第二部分，网围栏基本状况：
在网围栏的高度方面，本次调研搜集了三部分区域的相关信息，分别是特护区内普通网围栏的高度；特护区外普通网围栏的高度以及特护区内退牧还草工程新建网围栏的高度。在这里，普通网围栏是指非退牧还草工程新建的网围栏。另外，本次问卷获得了有关网围栏的两方面的信息：一是网围栏高度，二是网围栏有无刺丝。相关信息列表如下：
|
|
高度 |
牧户数 |
百分比 |
|
高度 |
牧户数 |
百分比 |
|
高度 |
牧户数 |
百分比 |
|
特护区外网围栏高度 |
0 |
2 |
2.53% |
特护区内网围栏高度 |
0 |
6 |
16.22% |
退牧还草网围栏高度 |
0 |
0 |
0 |
|
1~5 |
14 |
17.72% |
1~5 |
16 |
43.24% |
1~5 |
5 |
8.33% | |||
|
6~7 |
28 |
35.44% |
6~7 |
9 |
24.32% |
6~7 |
13 |
21.67% | |||
|
8~9 |
35 |
44.30% |
8~9 |
6 |
16.22% |
8~9 |
32 |
53.33% | |||
|
〉10 |
0 |
0 |
〉10 |
0 |
0 |
〉10 |
1 |
1.67% | |||
|
不清楚 |
0 |
0 |
不清楚 |
0 |
0 |
不清楚 |
9 |
15.00% | |||
|
有效数据总量 |
79 |
100% |
有效数据总量 |
37 |
100% |
有效数据总量 |
60 |
100% | |||
|
|
有无 |
牧户数 |
百分比 |
|
有无 |
牧户数 |
百分比 |
|
有无 |
牧户数 |
百分比 |
|
相应刺丝情况 |
有 |
53 |
67.09% |
相应刺丝情况 |
有 |
3 |
8.11% |
相应刺丝情况 |
有 |
30 |
50.00% |
|
无 |
23 |
29.11% |
无 |
34 |
91.89% |
无 |
23 |
38.33% | |||
|
不确定 |
3 |
3.80% |
不清楚 |
0 |
0 |
不清楚 |
7 |
11.67% | |||
|
有效数据总量 |
79 |
100% |
有效数据总量 |
37 |
100% |
有效数据总量 |
60 |
100% | |||
注：当地围栏高度是以围栏道数计，一般一道围栏高17cm。
为了从宏观上更为清楚的得到有效信息，接下来我们通过网围栏高度扇的形分布图进行分析。
网围栏高度的扇形分布如下图所示：
特护区外普通网围栏高度：
特护区内普通网围栏高度：
特护区内退牧还草工程网围栏高度：
|
高度 类别 |
0 |
1-5 |
6-7 |
8-9 |
10以上 |
不清楚 |
|
特护区外网围栏 |
2.53% |
17.72% |
35.44% |
44.30% |
0.00% |
0.00% |
|
特护区内网围栏 |
16.22% |
43.24% |
24.32% |
16.22% |
0.00% |
0.00% |
|
退牧还草网围栏 |
0.00% |
8.33% |
21.67% |
53.33% |
1.67% |
15.00% |
先分析非退牧还草工程的网围栏高度。
根据上图我们可以看出，特护区外5道（约85cm）以下的仅占20.25%，而在特护区内，这个数值为59.46%，这二者比值接近3:1，也就是说，在特护区内非退牧还草围栏中，有近60%的网围栏对普羚造成的影响比较小。如果仅从特护区内、外非退牧还草工程的网围栏情况来看，在普氏原羚特护区内，相关保护部门在降低特护区网围栏高度方面的工作较有成效。但若是仅考虑特护区内的情形，则网围栏状况依旧不甚乐观。还有40.54%的网围栏高度在6道以上，而6道网围栏的高度已经达到102cm，这个高度对普氏原羚的活动已有一定制约，而且这还是在排除特护区内退牧还草工程的网围栏基础上得出的数据。
接下来我们来分析特护区内退牧还草工程的网围栏高度。
总体看来，退牧还草网围栏高度以8~9道居多，达到53.33%，6~7道也占到了21.67%。如果把“不清楚”的这个选项的数据排除在外，则6道以上的围栏占到了90.20%，远远高于特护区内非退牧还草工程网围栏的40.54%，也高于特护区外的79.75%。此外，从问卷中，我们还得到约有80.00%的牧民确定在特护区内有退牧还草工程网围栏的存在，而且，项目组在普氏原羚特护区内的实地考察中也证实了这一点——特护区内的确有比较多的退牧还草工程新建的网围栏。由此看来，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刚察县普氏原羚特护区内仍有退牧还草工程的网围栏存在，而且这种网围栏的高度普遍高于其他的网围栏。这对普氏原羚的生存必然带来极为严重的影响（6道以上的网围栏达到了90.20%）。所以，降低特护区内退牧还草网围栏高度势在必行。
接下来我们再从网围栏的刺丝方面进行分析，刺丝有无的扇形分布图如下：
特护区外普通网围栏： 特护区内普通网围栏：
特护区内退牧还草网围栏：
从上图我们可以很直观地看出，网围栏刺丝情况的对比也是比较明显的。有67.09%的牧民确定特护区外的普通网围栏有刺丝，而在特护区内，这个数值仅为8.11%，远远低于前者，由此也可以看出，相关部门在拆除刺丝方面较降低网围栏高度工作做得更好。而就特护区内退牧还草网围栏的刺丝状况方面，有50.00%的牧民在问卷中回答了有，低于特护区外的67.09%，进一步说明特护区内网围栏刺丝的拆除工作成效比较显著。就刺丝现状而言，相比于围栏高度的相关数据，还是比较乐观的。但就刺丝本身而言，这一现状也是特别棘手的，毕竟挂死、挂伤普羚的主要因素还是刺丝。就50.00%的牧民回答在特护区内退牧还草围栏是有刺丝的这一结果来看，拆除网围栏刺丝的工作是必须坚持下去，而且得进一步加大力度，这样才有利于普氏原羚的保护工作取得更加显著的效果，也才能真正的改变普氏原羚的生存状况。
4.3第三部分，牧民意愿：
牧民意愿这一块分为三个小部分，第一部分是针对牧民对网围栏高度的需求程度，第二部分是针对牧民对网围栏刺丝的需求程度，第三部分是针对牧民降低围栏高度和拔除刺丝的意愿。
先分析第一部分，由问卷中牧民所回答的最低围栏需求高度可以得出如下数据统计：
由此图可知，牧民中回答不需要网围栏的占0%；回答5道及5道以下的，占8.47%；回答6~7道的占18.64%；回答8~9道的占61.02；回答10到及10道以上的占5.08%；回答其家的牲畜不跳的，占6.78%。
从这些数据中，我们很容易发现8~9道的占到绝大多数，为61.02%，这正说明了一点：考到虑网围栏的实际作用，或者在牧民的意识中，网围栏高一些是很有必要的，甚至有一些牧民觉得围栏越高越好，这个现象将可能对降低网围栏高度造成一定的阻碍，但是，这个问题所反映的只是牧民的期望而已。对牧民实际所需求的高度分析如下：从牧民的访谈中了解到，在牧民所饲养的牲畜中，只有牦牛可能会跨围栏，而只有围栏高度达到9道并加以刺丝时方能保证牦牛不易跨不网围栏，而这也是大多数牧民选择了8~9道的根本原因。并且我们还了解到，大多数牧民家的牦牛是不怎么跨越网围栏的，网围栏对于牦牛主要起到一个威慑作用，而起威慑作用的围栏就不必建到9道这个高度了，刺丝也就不再是必须的了。也正是这一点，为降低围栏高度提供了可行性。所以可以得出，仅考虑到网围栏的作用时，接近70%的牧民希望围栏高度达到8道以上，但是，牧民对网围栏的实际需求要小于8道，刺丝也并非必须，只要网围栏能对牦牛起到威慑作用即可。至于确切的高度，需要相关单位实地考察论证，非本次调研所涉及的范围，因此仅从本次问卷也难以分析得到。
第二部分是针对牧民对网围栏刺丝的需求，其扇形分布图如下：
与网围栏高度情况相类似，大多数牧民还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希望有刺丝，这一比例为66.67%，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与牧民对围栏高度的需求原因相似，都是牧民考虑较少与其潜意识所造成的。解决方案也与上述相同，需要实地考察，分析出一个科学的数据，既能震慑牦牛的跨越，又不妨碍普氏原羚的活动。
第三部分是牧民拆除网围栏刺死以及降低网围栏高度拆除网围栏刺死以及降低网围栏高度的意愿，其扇形图如下：
在第一部分中，如果不考虑别的因素，大多数牧民都选择了需要带有刺丝的较高网围栏。但如果这个问题中加入了网围栏和刺丝对于普氏原羚的影响，那大多数牧民便毫不犹豫选择了愿意拆除，愿意率达到了84.38%。由此可见，当地牧民保护普羚的意识还是很高的，但这种意识还是比较浅的，牧民最先考虑到的还是自身的利益问题，只有在提及普羚时才会想到去保护。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是相关部门做的宣传工作时间较短，对牧民真正所需要的围栏高度没有准确的考察论证，也没有对牧民进行正确的导向。因此我们想说，要想真正的保护好普氏原羚，就必须发动当地牧民参与到保护行列，这也是我们普氏原羚项目组在前几期的保护活动后得出的共识。但是要想发动牧民去保护普氏原羚，就不能只将保护工作停留在表面，首先我们要做的是，必须让这一物种深入人心，其次是将我们的保护工作深入贯彻到最基层。
综观牧民调研部分，我们可以得出，当地牧民的保护意识普遍比较高，而且牧民愿意为保护普氏原羚来降低网围栏高度以及拆除网围栏刺丝。但是，在个别地去需要有一定的鼓励措施以及奖励、补偿机制来平衡牧民的利益，以使普氏原羚的保护工作得到更为长远的发展。
5.政府部门：
在普氏原羚七期项目组的调研中，我们发现农牧单位针对草场退化问题实施了退牧还草工程。该工程主要通过建设网围栏的方式来划定禁牧区域，从而促进草场恢复及生长【4】。
我们都知道，网围栏是影响普氏原羚生存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本期项目，我们就特护区内网围栏现状和退牧还草工程的相关状况，进行了一系列访谈。现将对政府部门的访谈结果，整理如下：
截至2011年，退牧还草工程的网围栏建设工作已经全部结束。此项工程主要覆盖刚察县58万亩草场，在刚察县沙化黑土滩较严重地区，包括哈尔盖乡、沙柳河镇、伊克乌兰乡、泉吉乡等五个乡镇建设了网围栏。网围栏按照退牧还草工程在青海省的统一标准建设，高度为1.4米（立柱高度为2米，插入地面部分为0.6米，地上部分为1.4米），10米一道柱，有刺丝。农牧单位相关负责人说：“1.4米的网围栏是经过调研的，能起到分离草场和保护草场的作用。刺丝的存在，主要是为了防止较大体型家畜越过网围栏。”
对于退牧还草工程在特护区范围内的建设情况，我们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查和了解。首先需要了解的是退牧还草工程是否在特护区内建设了网围栏。刚察县农牧局相关负责人表示：退牧还草工程并未在特护区内建设网围栏。而刚察县森林公安局马局长对此却表示了异议，马局长告诉我们：“在特护区内，除两个核心社区外，其余九个社区中有四个社区在退牧换草工程网围栏建设的范围内”，我们在其后的实地调研中也证实了这一点。其次就是退牧还草工程在特护区内网围栏建设的标准问题。我们从草原监理站站长那里了解到：在特护区范围内，退牧还草工程所建网围栏仍然按照整个工程的统一标准，高度为1.4米，有刺丝，这与特护区负责人为我们提供的数据是一致的。
根据刚察县森林公安局马局长提供的材料，并综合退牧还草工程在特护区内的建设情况，我们了解到：在特护区内，普氏原羚的核心活动区域（公贡麻村和一分场），网围栏高度已经降至80~90厘米，并拆除了刺丝。但特护区内其他区域的网围栏现状堪忧，不仅没有降低网围栏高度，反而出现了退牧还草工程新建的围栏，这大大地威胁了普氏原羚的生存。特护区相关单位负责人向我们介绍说：考虑到普氏原羚的生存，他们计划通过与相关农牧单位的进一步沟通、协商，将特护区内所有的网围栏高度降至1米左右，并全部拆除刺丝。
作为以农牧业为主要经济来源的青海湖地区，农牧单位为促进农牧业长远发展而实施的退牧还草工程是很有必要的。但这项工程在特护区内的具体建设却有待商榷。前面提到，网围栏的作用主要是分离和保护草场，不言而喻，1米左右的网围栏完全能达到分离草场的目的。至于保护草场，在调研中我们发现，即使建了高度在1.4米以上的网围栏，仍会出现牧民在其中放牧的情况，并未达到很好的禁牧效果。所以，提高牧民自觉的禁牧意识是草场保护的关键，而不是一味的增加网围栏高度。而就刺丝的作用在于防止体积较大的家畜翻越围栏这一点，我们在对农牧单位访谈和对牧民调研中得到的共同结果是：特护区范围内，牲畜种类多为藏羊，少有山羊，基本没有牛等体积较大的牲畜【5】。藏羊的特点是：温顺，几乎不跳跃。因此，在特护区范围内，刺丝基本上不能发挥其建设的本来作用。
那么，如何在农牧业的发展和普氏原羚的保护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成为了特护区内网围栏拆除工作的关键所在。农牧单位相关负责人表示，他们的工程并不影响野生动物的生存，因此也不必与特护区相关单位进行沟通。并且退牧还草工程是一项国家级项目，必须按照一定的标准建设，不可能随意改动。以后还会有相关项目仍会进行网围栏建设，比如生态奖补机制，农业综合开发和专业网围栏建设项目等。
对于退牧还草工程在特护区内的建设，特护区相关单位却表示了不同意见。他们认为，退牧还草工程所建的网围栏与普氏原羚保护有很大的冲突。在退牧还草工程的立项时期，没有保护普氏原羚的代表参与是一个很大的遗憾。在退牧还草工程建设过程中，双方尝试过一次沟通，但并未达到实质性结果。现在退牧还草工程的网围栏建设工作已经全部结束，保护部门仍会竭尽全力与建设单位进行沟通和协商，争取在网围栏拆除工作上达成一定共识。
考虑到普氏原羚保护的现状，在特护区范围内，既要达到退牧还草的目的，又最大程度的减低对普氏原羚的伤害，我们建议：将特护区内所有网围栏降低至一米，并拆除全部刺丝。
通过牧民的入户调研结果，我们看到，由于普氏原羚特护区内的贡公麻村在降低网围栏高度和拆除网围栏刺丝方面制定了一系列措施，同时由于相关政府部门积极的引进资金，对当地牧民进行全面宣传，因此，在贡公麻村范围内牧民的保护意识普遍比较高，而且当地的普氏原羚保护工作开展的比较有成效。然而，由于种种原因，在整个普氏原羚特护区范围内，普氏原羚的保护工作还有很多困难。我们不禁要说：当我们的政府部门间政策上能够彻底进行沟通，当我们为当地牧民进行一系列的补偿机制，进行全面彻底的宣传，我们坚信，普氏原羚的保护现状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改变。
保护普氏原羚的工作任重而道远，这项工作不仅需要政府部门制定一系列完善的保护法规以及采取一系列相应措施，同时，还需要我们切实发动当地牧民行动起来，关注、保护这一物种。只有全社会共同努力，我们的保护工作才会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功。
6.致谢
首先感谢兰州大学校团委，给予我们此次赴青海省刚察县进行暑期社会实践的机会。感谢兰州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唐远雄老师一直以来对本项目的帮助和指导。感谢青海省刚察县森林公安局，农牧局等单位对本次社会实践的大力支持。感谢社会各界对公益环保事业的关注。最后要感谢实践团队的每位成员，是大家的努力让整个团队走到了今天。
参考文献：
【1】李迪强、蒋志刚、王祖望《人类活动对普氏原羚分布的影响》，生态学报，1999年11月第19卷第6期。
【2】蒋建军、查勇、王臣杰、倪绍祥等《青海省刚察县草场退化及持续发展对策研究》，南京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1999年03期。
【3】李迪强、蒋志刚、王祖望《人类活动对普氏原羚的影响》，生态学报，1999年11月第19卷第6期。
【4】青海省工程咨询中心《青海湖流域生态环境保护与综合治理规划》2006年040号文件
【5】蔡桂全等.青海省有关地区哺乳类考察报告.高原生物学集刊. 1992.11:63-90.
【6】刘丙万，蒋志刚.普氏原羚生境选择的数量化分析.兽类学报.2002.22(1):15～21.
【7】魏万红等.普氏原羚种群大小及影响因素的初步研究.兽类学报.1998.18 (3):232-234.
【8】陈桂琛等.青海湖地区人类活动对生态环境影响及其保护对策. 干旱区地理.1995.18
【9】蒋志刚等.普氏原羚研究概述.动物学杂志.2003，38(6):129～132.
【10】蒋志刚， 李迪强.土地覆盖变化与普氏原羚和麋鹿的保护.自然资源学报.1999.4（4）：334－3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