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一

　　（接上）

　　（二）中国环境破坏经济损失研究案例

　　《中国环境污染损失的经济计量与研究》，国家环保总局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承担，夏光完成，《九十年代环境与生态问题造成经济损失估算》，社科院环境与发展研究中心完成。两份研究成果均公开出版，下面摘要介绍主要观点和数据。

　　案例一：

　　《中国环境污染损失的经济计量与研究》研究方法与成果

　　国家环保总局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承担，夏光完成

　　研究方法：

　　课题运用综合总量分析法。根据我国环境污染的特点，把污染损失分为几大类，考虑各类污染物排放总量和影响人群或区域的范围，借助科学实验得到参数，再根据计算对象的性质，分别测算出分类损失值，最后汇总成全国的损失值。该方法原理清晰，操作性强，可靠性比较高。在课题研究中，将污染物具体分为三大类，即水污染、大气污染、固体废弃物污染。其中，水污染损失划分为人体健康、工业生产、农作物、蓄牧业、渔业；大气污染损失分为，人体健康、农作物、家庭清洗和建筑材料腐蚀；固体废弃物损失有土地占用。

　　研究成果：

　　我国1992年环境污染损失

　　（见表一）

　　研究成果说明：因环保总局公布的环境统计公报和环境状况公报未包括乡镇企业数据，所以没有估算乡镇企业所引发的环境污染损失。噪声、放射性等污染损失因难以计量而未进行估算。

　　案例二：

　　《九十年代环境与生态问题造成经济损失估算》研究方法与成果

　　社科院环境与发展研究中心，徐嵩龄、郑易生等

　　研究方法：

　　该项课题认为，研究污染破坏的经济损失，是一个二步法过程。即，第一步确认污染引起的实物型破坏，建立污染状态与被破坏物量之间的剂量反应关系，第二步将实物型破坏量转化为货币量。

　　研究成果：

　　90年代环境污染经济损失部分估算结果（1993年）

　　郑易生 李玉浸 钱薏红 王世汶

　　（见表二）

　　研究成果说明：因缺乏全面的数据支持和相应的剂量-效应研究，得到的损失值乃是最局限之方法下最保守的估计。

　　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上，郑易生后又在受联合国大学（UNU）资助的“中国可持续发展框架”项目中以“90年代中期中国环境污染经济损失计算”为题，对1993年中国环境污染经济损失研究成果进行了修正，主要是增加了新的损失选项，有水污染健康损失和旅游损失等内容，并以1995年价格为准进行计算。

　　90年代中期中国部分环境污染经济损失估算（1995年）

　　郑易生 阎 林 钱薏红

　　（见表三）

　　（三）关于对研究成果的评价、质疑和进一步深入研究的探讨

　　从评价的角度分析国内外关于中国环境破坏经济损失研究，可以认为在总体思路、方法选择、基础数据选取等方面都还存在一定的问题，需要加以解决。

　　1、对研究成果的总体评价

　　徐嵩龄在《环境影响的经济分析理论、方法与实践》一书中以“中国环境破坏的经济损失”为题，就我国环境破坏经济损失的研究进行了评论和分析，他的观点很有代表性。

　　他指出，回顾20世纪80年代至今关于我国环境破坏经济损失的计量研究，无疑已取得很大的进展，国内有奠定研究基础的“过――张”模型；国外有世界银行的研究报告《蓝天碧水：21世纪的中国环境》。但应当承认，在环境破坏经济损失计量的两个极为重要的方面，至今仍处于上世纪80年代的水平上，并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

　　一是对环境经济损失计量的目的和用途没有明确的认识。从上世纪80年代以来，这一计量一直以分类加总的结果表示，没有深入考虑环境经济损失计量结果的表达方式和在政策制定中的具体应用。二是环境经济损失计量尚不具有充分完备的可计算性。在基础数据选取、计量方法和参数的认证与更新、计算结果的表述诸方面都缺乏规范性。这两方面的缺陷是导致我国环境经济损失研究长期来进展甚缓的决定性因素。

　　2、对研究成果的质疑

　　（1）研究成果的结论相互矛盾：

　　过孝民、张慧勤的研究、郑易生、李玉浸等人的研究表明，在我国环境破坏的经济损失中，大气污染与水污染所造成损失基本相当。

　　世界银行为代表的研究表明，在中国环境破坏的经济损失中，大气污染损失是水污染损失的12.5倍。

　　郑易生、阎 林、钱薏红的研究表明，在我国环境破坏的经济损失中，水污染损失是大气污染损失的4.8倍。

　　研究结果之所以的相互矛盾，是因为污染损失计算中存在着方法问题。如对世界银行的研究结论，被批评者质疑为引用美国的支付意愿折算中国的生命价值，存在实际可信性。然而其最大的问题在于计算方法的不统一，在计算大气污染损失时，不同意中国学者的结论而另取它途，在计算水污染损失时又直接引用中国学者的结论。这样，其价值评价就是分立而不统一的。

　　在郑易生为主的研究中，1993年水污染损失在环境破坏的经济损失中的比重为30.1%，1995年却上升到76.2%，提高了46.1个百分点。但研究人在成果中未对导致水污染比重上升的原因和数据的调整加以说明，这就削弱了成果的说服力和可信度。

　　（2）产生上述矛盾的原因：

　　第一，需解决如何规范污染损失的计算类目。

　　第二，如何规范污染损失计算中的各类参数的选择？如说明污染引起的实物型破坏的剂量――响应系数，污染损失货币化过程中的价值与价格参数。

　　第三，如何确定污染所引起的现实性损失和潜在性损失，这在处理“水污染所引起的水质性缺水”时特别重要。

　　应当指出，在国内外关于污染损失计量的研究，尚未见到这些基本问题的理论性和技术的深入探讨，然而，任何有实际意义的研究必须建立在对这些问题的解决之上。

　　（三）对深入研究的探讨

　　（1）研究应以实现环境经济损失的充分可计算性为目标。表现为，直接由政府的环境部门、资源部门、经济部门和综合研究机构所提供的常规计算数据，依靠规范科学的计算规则与计算参数，计算出环境账户中与环境经济损失有关的各栏目的量值。这样，才能最终解决环境经济损失的计量问题。

　　（2）环境经济损失计量研究应是多部门参加的多学科的综合性研究。这是因为环境经济损失计量研究，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与广泛的学科领域及众多的政府部门相联系。过去的研究，也具有多部门性和多学科性。但实质是由某一部门或某一学科单独进行的。这样，往往会产生自以为是的误解。恰当的做法是让不同部门和不同学科的研究人员联合进行深入的研究，以求得一致的认识。

　　四、关于我国绿色GDP研究进展的总体评论

　　（一）我国开展绿色GDP研究的总体评价

　　从研究的进展看，主要是定性研究（也包括一定程度的定量分析）已取得初步的成果，但尚有不足之处，距离制定政策及政策实施阶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整体看，在我国以往开展的绿色GDP研究中呈现出以下三个特点：一是密切跟踪跟国际上相关研究的发展，起步早，已形成“过――张模型”和一定的研究成果；二是研究机构与政府部门联系紧密，研究成果较早为政府所采用；三是近年来多个政府部门开始介入该项研究，其中不仅有环保和统计部门，最重要的是还有综合管理部门。这表明，关于绿色GDP研究已经在国家级层面引起高度重视，待研究成果进一步成熟后，绿色GDP概念将向政策制定阶段转化，并进而向政策实施阶段发展。

　　绿色GDP研究进展中的不足之处。一是在研究中没有形成主流共识，研究成果的结论互相矛盾；二是研究中所使用的方法和测算环境破坏的计价标准不统一；三是研究机构不能为综合管理部门提供经得起科学检验的研究结论包括相关的准确数据，由此导致仅凭借目前的研究成果还难以制定具体的政策。

　　（二）关于进一步开展绿色GDP研究的预期

　　党的“十六大”以后，党中央、国务院提出以科学发展观，指导并实现我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开展绿色GDP研究，是转变各级领导干部的观念，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要求的一项具体的体现。通过绿色GDP概念为代表的可持续发展观念在干部和人民群众的推广和普及，可使我国免于陷入单纯追求以GDP为代表的社会财富的物质性增长，而不顾环境正在受到严重破坏的误区。

　　从我国关于绿色GDP研究的进展看，下一步的研究，将转向为制定政策进行准备的阶段。在这一阶段，绿色GDP研究所遇到的困难将更甚于此前所进行的定性研究。为制定政策做准备，必须依据经得起科学检验的结论和准确的数据。但这是正是目前所缺乏的。在前面各项已有的环境破坏经济损失研究成果，都在备注中提到缺乏科学准确的，能够形成时间序列的数据。这是导致主要研究成果的结论相互矛盾的内在原因。另外，对环境破坏经济损失的估价方法，也需要统一。不能在一项研究成果中，以不同的方法分别计算不同因素对环境破坏所造成的经济损失，然后累计加总，应注意评价标准的统一性。

　　今后开展绿色GDP研究的有利条件是，此项研究已深受重视。胡锦涛总书在中央人口资源环境工作座谈会上指出，要研究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方法，探索将发展过程中的资源消耗、环境损失和环境效益纳入经济发展水平的评价体系，建立和维护人与自然相对平衡的关系。由国家统计局和环保总局联合成立开展相关研究的课题组。此后，国家发改委也已加入。这为研究的开展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这三个政府部门各有各个的优势，相互联合必将有力推动绿色GDP研究的深入开展。

　　参考文献资料

　　1.《中国的环境保护》 国务院新闻办公室1996年6月

　　2.《中国环境污染损失的经济计量与研究》夏光 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会1998年9月

　　3.《我国工业企业经济效益考核中存在的问题与对策》胡学锋《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1年第6期

　　4.《国民经济核算制度改革取得新进展》中国信息报2001-11-02

　　5.《再议GDP的修正》杨森杰西南财经大学研究生院统计局网站2001-12-21

　　6.《中国经济持续发展水平的能值分析》李双成，傅小峰，郑度2002-01-18

　　7.《许宪春：解读绿色GDP》光明日报 2002-04-29

　　8.《中国发生持久性环境危机的经济学分析》国家环保总局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 曹凤中 中国经济时报2002-07-16

　　9.《西藏的生态建设与环境保护》国务院新闻办公室 2003年3月

　　10.《解读绿色GDP》湖南省统计2003-06-02

　　11.《生态示范区更要重视绿色GDP》黄志坚 丽水日报2003-9-30

　　12.《关于绿色GDP的含义和核算问题》委综合司 丛亮、郝磊、韩文秀内部研究资料 2003年

　　13.《环境影响的经济分析―理论、方法与实践》郑玉歆主编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

　　14.《胡锦涛在中央人口资源环境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2004-3-10

　　15.《新发展观下看绿色GDP核算》雷 明中国环境报2004-03-23

　　16.《谈谈绿色GDP》环保总局副局长潘岳 中国环境报2004-04-02

　　17.《专家评析：什么才是“绿色GDP”？》国际先驱导报2004-04-12

　　18.《中国森林资源核算及纳入绿色GDP研究项目启动》中国信息报2004-4-13

　　19.《“绿色GDP”地理空间信息集成应用平台框架研究》年内部研究资料 2004年

　　20.《绿色国内生产总值(GDP)核算》雷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

　　21.《绿色总量指标的理论基础和意义》摘自中国环保网

　　（完）

　　作者单位:国家发改委宏观院 信息研究咨询中心

表二

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