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去你家
“阿妹,去龙胜走哪边?”他一边从车窗里往外递钱,一边用桂林话问收费站里的收费员。
“往右边,开始爬山了。”漂亮的女收费员吐出的也是温柔的一口桂林话:普通话的一声变二声,二声变三声,三声变四声,四声变轻声。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们启蒙时怎么学普通话。
果然是开始爬山了。一串串的山,黑黝黝地从窗外恍过。想想应该还有四五十公里的山路,真让我兴奋,而我不希望他兴奋,因为路的左右两边都是九十度的峭壁,不同的是右边向上,左边往下。我说,本来我们这样驾车出游应算是腐败游了,可我们现在是虐待游。因为我不会开车,一路上只能让安全带牢牢地把我绑在座椅上,偶尔说个笑话就好。而他,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200多公里的高速后,就是开始爬山了。
梯田和少数民族村庄在路边的山野慢慢出现了,路边慢慢也有宣传标语牌出现,基本都与计划生育有关,“生男生女一样好,女儿也是传后人”,“计划生育实行村民自治”,一块写着“关爱妻子,从避孕做起”的标语让我们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说山野太静了,我们笑得太大声了。于是把音响放得大大声的,是一首黄大炜的《秋天1994》,“……我看着我爱的人,仿佛看着更爱的人,提一盏风灯,她从少女模样变成妇人……”
绝望的歌声仿佛就随着梯田一级级上升,最后响彻云宵。其实,车窗外的世界和黄大炜的绝望无关。梯田于元朝开始就一成不变地静静地滋养着大山里的人们,夏种秋收,一年一度的收成,仿佛已满足,无所谓喜或悲,也没有太多的奢望。于是,隔着车窗玻璃,我们就象走在时光遂道里,回到1994,回到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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