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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长江澜沧江发源地岌岌可危 三江源头生态只能再坚持十年       ★★★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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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长江澜沧江发源地岌岌可危 三江源头生态只能再坚持十年
http://www.eedu.org.cn    作者:王鹏 王昕伟    文章来源:南方都市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4-11

 

  图:2005年3月24日,白雪压盖不住沙化的草地,徒步一个半月的吉林白山市人宗国兴在海拔4627米的黄河源头立碑处失声痛哭

  ●黄河、长江、澜沧江发源地面临沙化威胁
  ●青海数万牧民无奈暂别千百年的游牧家园

  
  
  三江源的核心地区位于青海省玉树州的曲麻莱、治多和杂多三个县内,总面积30.25万平方公里。它曾经是世界上高海拔地区独一无二的大面积湿地生态系统,但是现在水源的减少使得这里草原沙化呈加速趋势,玉树、果洛两州中度以上退化草原面积1.5亿亩,占了总面积的63.3%。
  
  黄河总水量的49%、长江总水量的25%、澜沧江总水量的15%,来自“三江源”。

  “三江源”素有“亚洲水塔”、“中华水塔”、中国人寻根祭祖之地的称谓,然而位于青海玉树州境内的这片广袤土地,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生态环境因天灾人祸遭受严重破坏,常年性的高山积雪因此已经基本不存在,河流断流达到80%,草场正在逐渐退化成沙场,黄河源头甚至于去年一度断流。一位当地干部说,照此下去,莫说黄河,就是长江、澜沧江,整个三江源生态也只能坚持十年。

  在恶劣而脆弱的生态面前,大批的草原居民只有离开家园放弃游牧、搬迁入城。然而对于千百年来习惯于逐水草而居的藏牧民来说,改变这一祖祖辈辈沿袭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统,仍然是复杂而艰难的矛盾抉择。
  
  爱情记忆与困窘现实
  11年前的草原绿油油一片,星宿海在草原上点点滴滴密布,眨巴着蓝色的眼睛。这一切已成了回忆。如今星宿海90%的“眼睛”都干涸了。

  群和爱民(藏族名字)当时还只是乡上的一般干部,下乡时被安排住宿在巴彦村牧民卓玛家。天还没有亮,群和爱民和姑娘卓玛把羊群赶到草原上,再回来忙着挤牛奶。日子在青青的草原上度过,两个月后,他从黑色的牛毛帐篷里带走了卓玛。

  那是1994年的8月,青藏高原最美丽的季节,群和爱民和其他下乡的干部下了马,围在一起吃着野葱做的包子,喝着青稞酒,端详着自己的新娘。11年前的草原绿油油一片,星宿海在草原上点点滴滴密布,眨巴着蓝色的眼睛,群和爱民感觉美极了。

  这一切都成了回忆。如今星宿海90%的“眼睛”都干涸了,就连巴彦村子旁最大的无名湖也没有一滴水,填满了沙土,而它在1996年还可以让落水的羊群不见踪影;原先迎娶卓玛的草原成了漫漫沙滩;那群洋溢着爱情气息的牛羊也因为草场的退化,早就卖掉了。

  肥沃的草原一天比一天缩小了,沙尘暴却一年年地多了起来。

  2005年3月24日中午,一场沙尘暴刮得白天黑地,细沙被狂风从窗户和门缝里送进来,群和爱民和妻子静静地守在炉子旁,望着燃烧着的牛粪,听着房顶上咣当当的响声——房顶就要被风揭走了。

  36岁的群和爱民在黄河发源地青海省曲麻莱县麻多乡上一干就是17年,这17年也是当地生态迅速恶化的阶段。
  
  天灾加人祸,草场变沙场
  鼠害猖獗,一些草原变成了寸草不生的黑土滩;水也少了,黄河水流到乡政府前一千米处时突然不见了;人口和牛羊却越来越多,草场在喘息。

  雪后的早晨,干涸的河滩。上千只鼠兔(三江源地区最多的一种鼠类,体形如小兔)拖着肥肥的身体在雪地里晒太阳,有人经过,它也只是向更远处移动一下,并不显得十分惊慌。除了沙化,鼠害过后的黑土滩是三江源地区生态退化的第二个现象。

  成群的老鼠把一块草场翻个底朝天,又转战到另一块草场,密集处,一平方米能有七八个鼠洞。因为鼠害猖獗,一些草原变成了寸草不生的黑土滩,严重处黑土滩块块相连,延绵几里。

  上世纪90年代,当地政府提倡用毒药灭鼠,老鼠死了一大片,老鼠的天敌也死了一大片。两只老鼠一年可以繁殖二三十只,而老鼠的天敌如鹰、狐狸等,一年最多两只。结果老鼠越灭越多,老鼠的天敌越来越少,生物链被迅速破坏。

  水也少了!从黄河源头到麻多乡政府距离有70多公里,水缓缓在麻多乡政府后面流过。这几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黄河水流到乡政府前一千米处时突然不见了,在几千米的一座山后又冒了出来,原来这里还有一道暗河。现在的黄河源头水流量大为减少,已只能够满足暗河的流量。
 
  曲麻莱县气象局局长尕才认为三江源地区降水量每年减少10%-20%,三江水量减少是情理之中。他同时对每年1摄氏度的气温变暖速度表示担忧,这也是三江源地区沙化等生态恶化的第一个原因。

  受全球气候的影响,三江源地区冻土层面积大大缩减,常年性的高山积雪已经基本不存在,河流断流达到80%。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草原退化呈加速趋势,据卫星遥感测定三江源地区天然草原以每年2.2%的速度退化,核心地区玉树、果洛两州中度以上退化草原面积1.5亿亩,占了区域草原总面积的63.3%。

  两三厘米的草皮下就是沙石,三江源地区生态自我恢复能力很弱。

  尕才局长说今后20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三江源地区将会出现严重生态危机,将会是大范围,长时间,灾难性的危机。而玉树州畜牧局的干部认为时间可能只剩下10年。 
  
  三江源生态破坏也有人为原因。

  改革开放之初,曲麻莱县以百万牲畜量富甲一方,是全国首富县之一。因为牛羊最多,麻多乡又是全县最富的乡。其它各地纷纷效仿牛羊经济,造成草场超载,得不到恢复。

  青海省社科院2003年作了一个调查:玉树、果洛两州解放初有人口15万,2000年人口统计有40万,由于居住分散,还有很多户没有统计进来;牲畜解放初为760万头,现在大约有3000万头,造成冬春草场平均超载56%。

  天灾加人祸,终于,草场开始迅速退化。
  
  搬迁,牧民们艰难的选择
  没有了赖以生存的草原,牧民们赶着牛羊群搬迁了;没有了牛羊生存的草场,牧民们只有选择放弃放牧。

  靠天吃饭的牧民没有了肥沃的草原,就失去了一切。据玉树州畜牧局不完全统计,三江源头这几年自主搬迁的牧民有5000多户。

  黄河源头首当其冲。

  子美60多岁,是黄河源头村的党支部书记。他的家是距离黄河源头最近的人家之一。十年前子美家里有牛200多头,羊1000多只,因为风沙掀走了草皮,现在牛只剩下40头,羊也不到以前的一半。他所在的小队以前牲畜上千的有11户,而现在牲畜上600只的仅有2户。麻多乡上千户人家,现在有300多户要靠政府救济才能过日子。而整个曲麻莱县2.8万人,有1.2万人属于贫困人口。

  没有了赖以生存的草原,牧民们赶着牛羊群搬迁了;没有了牛羊生存的草场,牧民们只有选择放弃放牧。

  达才搬到玉树州已经半年多了。达才的300多头牛在1998年的大雪中冻死了270头,一夜之间达才穷困潦倒,妻子失望之下和他离了婚,并且带走了剩下的所有牛羊。达才后来又娶了一位妻子,因为没有牛羊,他整天在草原上闲转,日子过得很艰辛。2004年当地启动牧民搬迁项目,他报了名,为的是政府在州上给搬迁的牧民房子,每年还有6000元的补助。

  2003年底,国家在三江源地区实行退牧还草、牧民自愿搬迁。预计要搬迁1/4的牧民,以此来缓解三江源日益恶化的生态。搬迁户的草场禁牧10年,10年后自行决定;不愿意搬迁的采取“以草定畜”,限制牛羊,发给饲料补贴。这一项目还在进行阶段。

  城市的生活虽然美好,但是祖祖辈辈靠牛羊生活的许多牧民还没有勇气离开草原,达才的亲戚们都不愿意搬走。

  有人算了这样一笔账,补助6000元,相当于30只羊的价格,节约一点大约能养活3口人。那么家里有羊30只以上的搬了就不划算,30只羊以下的牧民搬迁才划算。

  杂多县杂青乡1300多户人家,去年第一次乡政府执行搬迁摸底工作,愿意搬到州县去的有100户,但是,具体这100户会不会打退堂鼓,乡干部们的心里也没有底。乡党委书记孟凡华认为户数肯定会减少,三江源有一个乡第一次摸底也是100户左右的人家愿意搬迁,等到政府把房子在州县盖好了,愿意搬迁的只剩下4户。

  杂青乡愿意搬的有这样三种人,一是家里没有牛羊的绝畜户或牛羊极少不能维持生活的牧户,搬迁对他们最合算。二是“想去享受城市生活的年轻人,他们爱冲动”。三是家底确实好,有头脑,他们托人放牧牛羊,自己家搬到城里去做生意,放牧、挖虫草、做生意一样都不会耽误。
  
  总是要回到草原去的
  搬到州上,达才的生活方便多了。但是他现在有了新的烦恼,人虽然离开草原了,但生活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从玉树州东口出城大约3公里的一个山沟里,住着200多户搬迁来的牧民,在居民的房屋中间有一块1公里见方的空地,这是还没有盖起来的学校。大孩子都开着新买的摩托车到处去逛了,年关时分,这些小伙子和城里的小伙子发生了几次冲突,让搬迁下来的牧民家长十分担忧。他们不希望小孩子也跟着大孩子瞎逛。

  达才就住在这里,家里还有老婆和一个12岁的孩子,孩子没念过书,一家人听不懂汉语。达才现在还是没有什么事做,整天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转悠。

  搬到州上,达才的生活方便多了。但是他现在有了新的烦恼。人虽然离开草原了,但生活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客人来,簸箕大的牛肉、上好的奶茶端上来了,而一斤牛肉的价格最贵的时候需要12元,政府给的6000元两三个月就花完了,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草场禁牧10年,草场补助却只能领5年;其次是燃料,以前从来不愁的牛粪现在也需要一袋4-7元,刚买的200袋只烧了4个月就没有了。

  玉树州畜牧局局长才仁丁沛最大的烦恼就是搬迁的后续工作。

  搬迁来的牧民大都没有上过学,更没有什么技能,当地治安问题凸现。才仁丁沛的想法是让三江源中下游的地区接受一部分孩子到他们那里去念书,州畜牧局草原科科长才多杰则希望能安排进一步的后续产业、牧民安置问题,以及劳动技能培训,并把相应的贫困户纳入社保。否则这样下去,再过5年,补助没有了,搬迁来的牧民又没有技能生存,可能还要回到草原上去。

  而达才现在在等待5月15日的到来,因为那是挖虫草的时节。全家的收入就靠一年一个半月的挖掘冬虫夏草。在三江源,冬虫夏草是当地牧民唯一的增收来源。有的人家一年能挖三四斤,价值7万多元。达才一家三口等待虫草探头的那一刻,他们会搬到山上的亲戚家,再一次回到自己已经禁牧的草场。达才说他这几年一定要努力挖虫草,要把钱攒下来买牛羊,让还留在草原上的亲戚代管,等到牛羊多了,他再回到草原上去。
  
  生态保护与游牧文化
  许多人并不赞同搬迁——“草原和草原民族是一体的,如果牧民定居,放弃游牧,游牧文化就失去了它存在的客观条件。”

  许多人并不赞同搬迁。

  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协会副秘书长、著名的环保人士扎西多杰认为,牛羊超载并不是草原退化的主要原因。

  三江源的生态本来就很脆弱,现在受全球气候变暖影响,整个地球生态都在退化,只不过三江源更严重一些;猎杀藏羚羊、挖冬虫夏草,才是造成草场退化的主要人为因素。

  “三江源地区保护生态的主要是当地的牧民,更深层次上是根植于牧民心中的游牧文化。牧民对草原的照顾是十分精细的,草原和草原民族是一体的,他的文化也是符合草原的需要的,如果牧民定居,放弃游牧,游牧文化就失去了它存在的客观条件。”扎西多杰说。

  牛羊本来是草原上生物链条中的一环,牛羊食草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草原弱势草种的生存,也促进了草原的更新换代。牛羊粪还是草场上的好肥料,如果牛羊撤走,“会使一些弱势草种消失”;另外,牧民搬走后,偷猎分子就进来了,三江源地域太广,抓捕盗猎分子更难了。

  2007年才是麻多乡搬迁的时间,由于是最接近黄河源头的乡,麻多的搬迁工作由国务院有关部门直接负责。为了搞好搬迁,今年一条三级沙路就要破土动工,公路修好之后,麻多的牧民搬迁的搬迁,不愿搬迁的就被要求定居下来。因为草场划定之后,再不能到其他地方随意放牧了。但是,麻多乡的许多草场沙化十分严重,一块不小的草场牛羊吃不了两三个月就没有了。他们定居下来会怎么样,吃什么?乡上的干部说,他们想起来都怕。

  “部落式的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不同,在三江源这样的特殊气候下形成的游牧,有自己的独特模式,游牧民族讲究以水草定居,对草原退化就像对自己的皮肤的热冷一样了解。所以国家制定牧区的政策应该考虑到这些政策背后的文化根源。”扎西多杰说。

  而当地最早的环保组织——环长江源环境保护促进会会长文札则把他的工作重点放到了示范区的建设上。在索加乡,他们依靠上海家园和加拿大起步高原这两个环保组织的项目资金共32万建起了牧区的综合示范区。文札说,牧民中有文化的很少,走出去到外面看过的人更少,光说不行,只有做出来了,他们才会跟着干。

  他们的家园他们的故事
  
  图:早晨6点半左右,一夜的小雪,几位牧民妇女在挤牛奶。如今,牧民拥有的牛羊数量越来越少了。

  

  黄河源头小学
  生源总是难题


  60多岁的子美有三份工作,除了黄河源头村党支书以外,他还是当地环保协会的会长和黄河源头第一小学的校长。

  几年前,连续三年的县人大会议上,作为人大代表的子美都提出要在黄河源头处建一所学校——麻多乡这里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没有上过学。提议一直没有回应。去年,麻多乡的乡长劝他说再不要提了,提了也没有人管。子美的心里不是个滋味,想了一个晚上他对乡长说,今年再试一次吧,再通不过他就不提了。没想到,这次批下来了。

  本来要把学校建在源头立碑处的,后来考虑可能会污染源头,就把地址定在了距源头3公里的地方。学校简简单单地建起来了,却没有老师,县里派的老师嫌麻多乡不通公路,不愿意来。无奈之下,老人决定自己当校长,想靠自学来教书,后来他又请了2位高中生……学校的老师终于派来了,这可是3位公办教师,是从其他学校抽调来的。之所以来黄河源头第一小学,是因为他们的家就在附近。

  黄河源头牧民居住分散,海拔在4500米以上,一年四季气候恶劣,牧民的帐篷随时都在搬迁,家长都不大愿意送孩子来上学。

  子美在当地很有声望,他可以家家户户去做工作。但是他也要保证孩子们不能被冻伤。一番协商之后,学校决定每年4月开学,8月份课程结束。5个月要上完1年的课,对于教学质量他无可奈何。学校现在有学生40个左右,随时有孩子会被有条件的父母送到县城学校去,也有学生随时辍学。去年就有2个学生回家看父母,路上要走1周,回去后再没有回学校。

  

  图:曲麻莱县麻多乡政府外,两名小孩在嬉耍。在三江源牧区,很多孩子都没有上学,他们把时间花在游戏和帮父母做事上。
  
  一个家庭和可可西里的命运

  从治多县城出城一里许,北风猎猎,白色的经幡呼啦啦作响。这里是著名的环保烈士索南达杰的“招魂之处”。2005年3月22日,白玛领着小儿子长跪在兄长魂魄召唤之处,泪流满面。

  白玛是索南达杰的妹妹,她的丈夫扎巴多杰则是索南达杰的继任者,他们两人都长眠在可可西里这片草原。

  长江北源为楚玛尔河、南源为治曲,正源为沱沱河。大都在治多县境内。

  上世纪80年代以来,来治多县淘金的人迅速增多,给长江源头的环境带来严重的破坏,其中以索加乡的可可西里最为严重。90年代初,为了整治挖金,治多县成立了西部工作委员会,由当时的县委副书记索南达杰担任组长。到达可可西里无人区后,索南达杰发现当地的藏羚羊被大批屠杀,于是,西部工作委员会将工作重心移到了保护藏羚羊上。

  1994年,索南达杰在抓捕盗猎者过程中被杀害,他的故事被改编成电影《可可西里》。

  1995年,白玛的丈夫扎巴多杰申请接替索南达杰治多县西部工作委员会组长,改名野牦牛队,那几个夜晚,白玛失眠了。

  到可可西里工作的丈夫只在县里开会时才能匆匆赶回家一趟,一年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十天。慢慢地,白玛感觉丈夫变了,不仅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而且脾气变得特别大,动不动就发火。丈夫的工资全部投到保护藏羚羊上,白玛生活艰辛,为了能租到一间便宜的房子,白玛两年之间搬了6次家。

  1998年,白玛和丈夫扎巴多杰按索南达杰的遗愿,将他的骨灰撒在可可西里的太阳湖畔,几个月后,丈夫扎巴多杰因病离世。

  白玛一直重复说:自己用汉语难以表达心中所想,但是她心里的话是说不完的。在最亲近的两个男人离开她之后,白玛一直和弱智的小儿子生活在一起。

  白玛与可可西里的故事还在继续。

  1999年,白玛的两个儿子向上级提出申请要求加入可可西里森林公安,完成舅舅和父亲的心愿,玉树州政府商议后决定:白玛的大儿子普错才仁到可可西里森林当公安,二儿子留下来照顾多病的母亲和弱智的弟弟。6年过去了,大儿子总共回过3次家,白玛很想念儿子,但是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再去无人区。有时候受不了,她就领着小儿子到治多县的表妹家去住几天。表妹夫安多和白玛是乡亲,以前也是野牦牛队的一员。

  2005年3月22日,两位牧民用马驮着亲人的尸体上了天葬台,一个小时后,天葬台上秃鹰翩飞。

  白玛摸了摸眼角的眼泪,嘴里念叨着这又是谁家的亲人死去了。自从家里发生了这些事之后,这两年以来白玛特别敏感,看到别人家的亲人逝去,她也会流泪。以前她是县委的一名会计,后来因为家里接连出了这两件事,白玛的身体垮了,不得不从岗位上退下来。现在她患有严重贫血症,看电视都会头昏。

  治多县贡萨寺周围的白唇鹿和岩羊都不怕人,白玛手一伸,白唇鹿就跑到跟前来,舔她的手心。白玛说这些动物都是野生的,有时候跑下山来,寺院里的僧人给它们东西吃,时间长了,就不怕人。但是在远离寺庙,远离牧民的地方,情况并不是这样。

  据环长江源生态经济促进会的调查,自从野牦牛队解散以后,可可西里藏羚羊的保护力度下降了,盗猎分子又多了起来。当地干部说藏羚羊的保护路途漫长。

  温驯的白唇鹿一直舔着白玛的手掌,望着弱智的小儿子,白玛再一次流下了眼泪。


文章录入:ahaoxie    责任编辑:ahao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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