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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思与诗(三)
发布时间: 2005/7/28 10:53:35 被阅览数: 1738 次 来源: 诗哲魂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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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我用重拳击碎眼前的镜子,粉碎的我裂变——那个潜在灵魂深处的人,拼命拯救自我的完整,碎裂扎伤了他的心……

   你走向从前的自己,还是逃避现今的自我,都不能使你幸福。长长地阴影笼罩了一生的命运,你是自己的囚徒——你押解自己,在阳光与阴影变换的时空里,铁镣之声的沉重给你带来了最后的判决。

   秋风起,我依然疼痛。在骨子里渗透出的冰冷已经发出咯咯的声响,又一个忧愁的日子开始,不能将意志竖起的自我,多么像秋风中的树,落叶焦枯,惨败的黄色飘落一地。

   又是落日,冰冷的节日在死寂者心中好像长长的噩运——它缠绕着你,你在蛇一样般的宁静中相遇它,不再想到生活还会有奇迹发生。

   悠悠的舒展漫过了我,我注定要消失。长长的憎恶还在哪里?可我注定要面对。勇敢者在屠杀和关押里已经丧失了坚韧的勇气,一切灰暗的情绪都将湮没这里,土地就有了黝黑的力量,也将一切夭折毁灭。

   (2001年10月2日上午)


   (十八)

   停顿的写作成为一种等待,那个久违的相遇,我听到另一种词语在舞蹈。从心灵的舞台上飞扬起欢快的语声、笑声还有眼泪……

   表达的愿望是在时空中凝固起丰碑,可是泥沙和乌云的堆集,把雨和沼泽带到这里——在池塘一样的水泽里,我发现一片银光,把心的原野笼罩。我成为月光下的孤独者,行走的表达的歧路上,没有意义的风袭击过这里。

   寻找过完全自由的生活方式,却发现一根铁链始终在脚下响起,羁押绊住灵魂地野心。远山的雪峰不过是山的肌肤,它包裹群山褐色的肉体,欢乐的石块与岩层被囚在雪白的谷地成为风景里的囚徒。

   有一种情绪如抽丝一般地游动,它在透明的空气中舞蹈,在阴暗的内心里抽动,遇雨的时候,顷刻就是一帘的水珠,遇阳光的日子,刹那间就追逐光的影子而去……

   所有能够在今日的体验中抵达的情感,全部来自那远山的黎明——我闻到山野和草花的清香,马群的奔腾和游牧者的孤寂在草原的深处。我燃亮一盏马灯,照沏过雪水河的晶莹,水溪声声灌满了我所有的记忆。

   颠簸的草海上,青春的歌声与山岗上的黄羊和夕阳下的鹿群相遇,在倒淌河的雪夜中,呼啸的风雪把我拥抱。那是一种纯净地生活,它远离我们整整三十年了,那一排排的土屋,那一片神秘的土地,只有那个故事还停留在那里与我的脚步、童心、热情和爱相连。

   走远的生活你不经意的怀想,轻盈的脚步把沉重的现实抛下,另一个晴空下的天地,把我竖在一片温润的土地上,我满目灵动的泪花正在泉涌……

   写作是命运的奇迹,用智慧的光照耀你看不见行走的路径。在词语和回忆的欢快中,你把时空中的自我带到精神的天国,低语和祈祷载起了所有的沉重和痛苦。

   我望不见从前那片潮润的湿地,它隐在神秘的森林,长啸的声音穿刺了那里。我从农舍和田埂处看到雪原上的阳光和雪景中的壮美,那曾是一个神话开始的地方,我从那里回到今日。

   (2001年10月3日上午)


   (十九)

   挣脱文字表达的束缚,每一次对我好像是一次战争。反叛那些平庸的流畅的表达成为我的目标,我想把内心里真实的流动,呈现在语言的另一种方式里。有漩涡和激流,有光影和冲决的力量,但每一次我都失败,合法化的语法、逻辑、修辞激烈的反对我每一次征战。

   语言给了我每一天感受生命的直觉,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失去了语言的悟性,生活将没有丝毫的意义,在语言之河上的漂泊把幸福的感受运到很远很远……

   在海岛的每一天,从潮湿的空气里,我嗅到诗意的温润,可它总不能给我坚定如铁的意志,生活总会因为缺少某种坚硬的东西我们丧失了崛起的力量。

   鸟声在鸣叫,在对面楼窗漂亮精致的笼中,囚禁的美丽有些残酷——可是我们自身不也在笼中吗?

   自由——绝对的自由,是放逐中没有方向的风,是航程里没有灯塔的夜航,是白雪皑皑中漫无边际的行走。

   远方的那所房子,有着我呼出的空气,我的身影,我凝固在那里的声音;从四壁的墙上我从画框中走下来,我停留在那里——可是生活中的我已远离那里好远好远……

   犹豫是我喜爱的词汇,它呈裸了我内心里某种真实,一些命运的色泽始终和这些有色彩的词语构成了我情感的风景。

   一败涂地的写作,表达退化到幼儿学语的单纯。还有什么激情能够挽救我——看不清写作的路通向何处,语言上的失败要了我虚荣的命。

   回到诗意的写作,灵魂的暗道被突然打通,忧郁的风和语句的快乐,在白纸上跃动,我再次回到从前的声音里——寻找诗的韵律和意象的纷呈。


   (二十)

   破碎的感受在文本中无法安顿,整齐的叙述让我感到更加虚伪,我知道自己遭遇一个无法完整的时代,语言的跳跃撕裂,命断我的诗魂。

   缠绕在道路两侧树木和花坛,楼宇和临街的橱窗,我在移动的镜像里看到漂泊中的自我,我是在街中、流水还是行云?怪异的灯火染透了这里,流泻的水漫过了城市每一条街道和我。

   身置在街景的虚幻里,每一次转瞬间感受都将自己遗忘,看到那些迎面扑来的楼群、人群、车流……什么东西疼痛的撞击着我,我无言以对,只感到心的迷失和情的迷惘。

   总有一些阅读拯救了我。德里达《多义的记忆》,刘小枫《走向十字架上的真》,有深度的读物给浅显的生活带来思考的危机。每一次遭遇的思想和人,就这么成为永久的体验,注定了生活和阅读,把我带入到沉思的境地。

   爱可以平静的没有声息,整个空气里房间里没有激荡着的烟尘,行走的脚步和卫生间的流水声,还有阳光在房间里镀金的神秘,都在悄然的停留里,凸现生命的艺境,向植物一样活在单纯和透明里。

   追逐着诗歌和文字理论的写作——书桌上风云般突变,一排排思想者的面影,从书的缝隙里浮现而出,无限的写作生机给人多么无望的境地,写作成为一次相遇中的絮语……

   我追赶自己前世的生命,还是追赶我经历过的生活与写作,过去是一个值得进入的文本,而我即刻写作和文字将成为另一次遗忘中的声音。我呼唤不了从前,也保留不了当下,我辨别不了优劣的写作是否由时间的先后决定。

   思想的花纹让我在斑驳的纹路上行走——我记忆的水印花早已经浸透了这里,谁赋予我才智,把生活里的那片风景镌刻。


   (二十一)

   那是久远的故事,一个女人舍弃了心爱的女儿和一个裁缝私奔了。黑夜,少妇的心头挤压出乌云一样的哀愁,还是明亮的热情?那个不让被带走的女儿,永远成为另一个悲惨故事的开始……

   一个守着自己棺材过了半生的女人,把什么样的青春给了这河水和田野,还有房前屋后的柏杨。知了和狗都在叫的夜晚,便是你灵魂上路的时刻,她也曾有一段在棺材前背弃私爱,那个相依为命的儿子,却是一个隐秘让你带到棺材之中。

   情欲和爱被一种神秘的力量诱动,你奔向它,就有了一个故事的发生,也就有了后来人的痛苦。一个人总不能完美的爱,持续的在他的下一代和下一代人身上延续而展开。

   在直接面对的情欲前,任何力量都不能改变冲动的选择,历史就这么神奇,冲动构成了后来叙事的基础,你的血里就有这些盲动的因素,它填满了你激情的日子。

   女人追求着那城市中的小屋,那间农舍里的自足。而男人呢?只给了她们勇于寻找的力量,再没有给她们长久的幸福。在后一代人的眼中,她们的生命与爱,就是她们选择时的那种冲动和果敢,她们完整的找到了自己她们与自己渴望着的土地和人相聚。

   男人在他们的世界里是一幅又一幅图画,在热望中你失去了鉴赏的力量。那个娶姨太太的男人没有给私奔的女人留下的女儿幸福;那个做裁缝的男人没有给私奔的女人安慰;那个守着棺材过了大半辈子的女人的男人匆忙的离开她而去……

   这就是上辈人的故事,他们的爱与恨,简单与明快,滑过了那个黑暗的时代,尽然没有一点亮色。他们普通的不能给人留下记忆,只有当我们经历自己的情爱时——才发现他们的激情和疯狂,还残存在我们的血肉里。

   写不尽的故事,看不到自己的结局,都是一种命定。走出自己的真诚,就是去体验前一代人的悲剧。后来者的力量至今仍然不能坚强,一个家族的爱与恨,给多少后代带来灾难和幸福呢?这的确是一个谜不能参悟。

   (2001年10月3日下午)


   (二十二)

   在阅读的起步中,每一天开始文字的书写,你不时的回到声音的谷地,听有声和无声的文字在交流汇聚返回到思想天空。

   在书的世界中放逐自己,用光焰的阅读照亮命运的道路,你总也走不出这片黑暗的森林。原野上的风,非常的潮湿可是你闻不到海的气息,林中的路,弯延、曲折,缠绕在群山的怀抱之中,天空给了我辽阔的想往。

   从哪里出发?岩石上的鹰在嘲笑我,它剪碎云雾的双翅在振飞,它击穿雷电的双目冒出火光,可是我依然在林中的小屋沉思冥想——力量给了鹰,软弱给了我。在这个狭窄的谷地我幽闭了生命。

   思想枯萎了,躯体中的激情熄灭了,一个人站立起的力量没有了。你若还行走,只是路在走你。空虚的时光里,你影子一样的游动,那不是生命,是鬼魂一样的飞动……

   海潮声声在梦中涌来,阳光火热的从天空上倾泻。我心底的潮水早已枯竭,歌唱的声音是早年的回声,一个人出壳的思想为灵魂,肉体在风干中死去。

   种植在昨天的记忆里那片玫瑰——风霜打落了它们。种植在今天生活里的丁香,忧伤的雨水打湿了它们,它们是谁?是岁月河上的泡沫,是心灵上的光影,我用画框呈现了它们的败落和我们的哀痛。

   我活在语言的时空中,是它们给了我感觉的生活,在语言的网中,每一天我都和意义的网结相遇,多么想从那语言的织网天空中穿越啊。

   你此时站立的地方,不是世界的开始就是它的结束。你打开它语言沉默的贝壳,一双智慧的手,招来一群白鸽,它们是欢腾的世界和平的天使,也是一把洁白的钥匙。

   每一天,是生命的一个长度,思想的一个长度。它丈量不了神秘的自我。包裹你的世界恰是你永远照亮不了的黑暗——它没有长度。

   (2001年10月4日上午)


   (二十三)

   鲜活的生命是每一天保持住星辰那样的清辉,硕果上那层白色的霜,声音里那一丝儿的甜美,别让生活里黑暗的东西吸附了这些明澈的光泽,我才可能从轮回重复的生命里读到清新的文字……

   辗转在铺着雪白床单的大床上,我扭动着躯体,缓解内心里的苦闷和孤寂,昏睡里,离岸而去的是声音,是一组又一组的文字,一幅又一幅的画面,而你期待中的美丽始终不再出现,灰冷的风卷过了这里,床的肌体发出吱吱的声音,又一个黎明从这里开始。

   久远的故事好像一幅陈年的绘画,在灰尘里,被湮没的人物记忆和场景在墙的沉默里停顿——那搁浅的船不能载起远航的记忆……一片沉睡的海,多么像我眼前的生活,乌云翻滚着海鸥飞翔着,水涛声扑打着褐色的岩石——那便是我。

   在理性的世界上奔驰的过久,情感的触觉已经折断——可是双重世界的视域给了我一种独特:把心间和外部的真实流动。因为我走过了长路,那些记忆中的风暴会在一幅宽阔的画面上复活呈现,我把自己置于流动的色泽,生命和远去的事物……

   思念着大地生成出红色的粘土,盼望着黑色的雁群带来秋天的气爽。在沉默的时空里我种植下阳光,我种植下崛起的力量。成长的声音在拔高,在春光的枝头上喧闹,我看到一束曙光的早到,幸福挑战秋雁的队形再次返回……

   一切写作中的文字在逼近生命的灵动,在自恋的湖水里浮现,在风起的飘然里寻觅,快乐是那一次次的遗失,一次次的抛下,一次次的揽入怀中——激情的影子在暗动里,讲述一个正在发生的故事。

   文字成为生命打开的世界,迷离而虚幻。而我的生活每一天都从这里开始——走向感受的机敏,幽闭的生活带来水草般的舞动,是语言里那些未解的意义,语声中隐蔽的那份快乐,它们把世界从我的眼前移动、转换、改变,我随着文字的理解之声,跨越自我与世界的多重障碍,多重的边界。

   十月的深秋我望断北方,火红的枫叶你替我染透了群山。可我苍白的心,你怎么能够救起,涂染上血渍一样的深红,我微弱的心脏已经把血液给了你们——深秋,我记忆里最痛苦的季节……

   (2001年10月4日上午)


   (二十四)

   一些语句在意识里涌动,被一种意象的明亮突然地激动而泻——字词句的敏锐就成为意想不到的声音,把神秘的感受凝固,诗就出现在这里,聆听的动人,口诵出来的那种高昂而清澈……

   幽暗的天色把客厅的生机给毁了。我倘若植物,像那巴西木在时光的漆黑里,叶子影动和高高堆起的松土,把自己深埋在客厅的忧郁里,生活里很多场景就是这样阴霾或灰色的出现在我面前,你无法逃避。

   咖啡的浓郁和天空上的气色一模一样,风的寒意和内心里的涡流始终相随,你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剥离出这个世界,你却要在深潜的时光里直视忽明忽暗的日子……

   坐在书桌前读西默斯。希尼文集,沼泽诗的气味弥漫,在我眼前的那片湿地,诗歌用什么样的方式存在——爱尔兰的天空下,语言是风动中的草叶,噼啪在响。

   在一个疯狂的时代,我染上了一种疾病,在咖啡因中寻找生命,在高速的网络里寻找感受,可我还是忘却了自己的病变,在一个关押精神病牢笼的社会中,我怎么能安静?盛开的花朵杨起鲜艳的脸庞,那是为疯狂的劲舞而开,而不是为低调的生活而来……

   在眉睫处我升起心中的太阳,在腮红上我收获夕阳。

   陷入到电视的观看,我把主体的情感交给了魔鬼,它用全部的时间夺走了我节日的快乐,我用目光的迟钝回敬了那片深蓝的海域。

   (二十五)

   我培养自己一种直觉,从生命最微弱的时光里去泄漏我的真情和隐秘在梦中的声音,它们幸福的环绕着我,只有在我似睡非睡的状态里,那便是你一种直觉的生命,它根植在你不变的本性里。

   我从不走出这方城一样的书屋,可我能怀抱一个世界。从生命的每一秒钟去提升自己,超越这个真实的时空,我希望自己活在另一片天地。

   一段完全自由而封闭的生活,阻隔成一道屏风,把我与从前隔离开来。我透过模糊的影子辨别屏风之后的自己——只需记忆、声音和影子……

   不知多少童年的天赋在我身上显灵,我把成熟时期的自我反复剖析,除了灵魂的透明,就是血管中那殷红的血在流淌,好像故乡里雨后的水溪……

   我快乐的童年里有飘浮的杏花和活崩乱跳的河中小虾,有池塘里的荷花和青蛙声,有午后的秋蝉和牛鸣,在河堤上有清风和明月,午夜里那一河的欢快和笑声。

   孤雁飞走的时候,我乘坐北去的火车,大地隆冬的时候我奔驰在黑色的大地,我饥饿中的童年,是地瓜干、榆树皮和南瓜秧。

   流水声,车轮声和月夜的宁静,成为我早年生命的象征——我注定要写诗,诗在我的血管里奔涌,在我命运的网中跳跃,只有海岛的孤独,给了我再一次书写的生命。

   呼吸的均匀让时间平静,让大脑的意识轻快的流动,回旋的梦境等待潜行的快乐,它把我还给先祖,还给幸福,还给明天的黎明……

   思想的行进不触动具体事物的岩层,它如地心的溶液在流动,孕育积聚等待一次集体的喷发,改变整个大地存在的面貌。

   在冲动中我将野心膨胀冲天飞跃极致,我在消沉里又将自我沉沦到一片随风飘舞台的树叶。

   画不出眼前哪条指向清晰的路——它隐在脚的疼痛处,隐在密语里,我目光里浸出的潮润早把那片湿地包围,我枯木一样的肢体和飞鸟一样的影子,在泥淖里你看不到自己的沼泽之地。

   语言的美丽动人,纯然是声音的回环,在人体内的回音和对外部事物的萦绕……快意、悲哀、记叙和平淡,它们用自己的词性,在世界上如粉蝶一样的舞蹈,告诉人们我在这里,我就是这个样子。

   茶香在飘动,诱惑我的灵魂,我怎能不饮它醉人的沁香呢?在我喉咙的温热处,它清凉地给我一个世界,给了我抹不去的香痕——

   这么多的日子里,我一直在理性的寂静里寻找拯救的力量,却不曾知,诗歌的面纱撩开了我的沉睡,一个童心的自我隐藏在我心里。它醒来再次对我微笑……

   (2001年10月4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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