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恋人”戴安·弗西：猩猩的守护女神

■北绛

相比珍妮·古道尔，戴安·弗西的名字对于普通大众来说比较陌生。她们二人与碧露蒂·高地卡斯一起被称为“猩猩的守护女神”。弗西主要致力于金刚猩猩的研究与保护，称她为“金刚恋人”可谓是恰如其分。

1932年出生于美国旧金山的弗西，原来是肯塔基州一家儿童医院的职业治疗师。31岁那年她预支了未来三年的工资去非洲旅行，在东非结识了人类学家路易斯·李奇。尽管脚踝受伤，弗西还是坚持参加了观察维龙加大型类人猿的计划。

千辛万苦爬上海拔三千多米高的火山之后，弗西第一次见到了金刚猩猩，正如她后来在其所著《薄雾中的大猩猩》一书中写的那样：“我们从树丛的间隙中偷偷望去，几只同样好奇的灵长类动物也在偷偷地望着我们。它们有着黑色皮革一样的面孔，庞大的身躯甚为壮观，立即将我深深打动。”

1966年，李奇成功说服弗西到非洲一起研究金刚猩猩。再次来到维龙加火山群，丛林的寒冷、黑暗和泥泞一如从前。对于患有哮喘病的弗西来说，高海拔工作本来就比别人更加辛苦。虽然环境恶劣，但她很快就投入了追寻大型类人猿的工作。最初，她只是偷偷地跟踪，后来她改变策略，通过模仿大猩猩的声音向它们宣布她的存在。

这样的大胆尝试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6个月后，弗西就可以在离猩猩群只有9米远的地方观察。

《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想拍一张弗西和大猩猩在一起的照片。在前进到距离不到12米远的时候，猩猩群的首领突然向她冲过来，另外4只大猩猩也跟着跑过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

庆幸的是，金刚猩猩并没有伤害它们的人类朋友，并且慢慢亲近了弗西。其中一只名叫迪吉特的雄性猩猩与她最为亲近。它会摆弄她的头发，甚至在弗西情绪低落的时候安慰她。

有一个雨天，弗西感觉既冷又孤独。突然间，她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臂环住自己。抬起头一看，迪吉特褐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温柔与安慰，它甚至轻轻地拍了拍弗西的脑袋，之后坐在她的身边。

1970年，弗西前往英国剑桥大学学习，1974年获得动物学博士学位。之后她带着一批学生志愿者返回非洲卢旺达，继续进行金刚猩猩的研究。

让弗西愤怒的事情发生了。1978年元旦，迪吉特被偷猎者残忍地杀害，半年后，弗西熟知的另一个大猩猩家族也惨遭杀害。愤怒的弗西决定向偷猎者们宣战。她组织了反偷猎巡逻队，悬赏捉拿偷猎者，甚至给那些为自己工作的学生们佩枪。

她将“反对猎杀金刚猩猩”的行动写成文章，经《国家地理杂志》刊登后，引发了国际关注，大家纷纷捐款，支持弗西的保护行动。

弗西在1978年用这些捐款成立了“迪吉特基金”。当时，金刚猩猩的数量大约有650只，但两年之后却只剩下250只。面对不断被杀害的灵长类朋友，弗西的愤怒可想而知。

有人说，弗西是在发动“战争”而不是在作研究。也有报道指责弗西曾抓住卢旺达偷猎嫌疑犯，把那些人捆起来痛打。但弗西多年来的研究报告却让全世界警觉到金刚猩猩所面临的危机。

时至今日，卢旺达政府开始实施特别的“观光计划”，允许游客在野外和金刚猩猩进行面对面的接触，让大家真正认识、了解、关心它们的生存；另外，游客和研究人员的频繁出入，也无形中对盗猎者产生了吓阻作用。

遗憾的是，当时并没有这样的措施，如果有，弗西也许就不会死于非命。1985年12月26日，53岁的弗西被发现死于研究中心的小屋内。有人怀疑凶手是一名偷猎者，但至今未找出凶手的下落。弗西日记中的最后一句话是：“当你了解整个生命的价值时，就不会沉湎于过去，反而致力于未来的保存。”

她死后被安葬在迪吉特的身边，墓碑上写着：“没有谁像她那样热爱大猩猩。”

2014年1月16日是弗西的82岁诞辰，全世界的动物爱好者纷纷表示悼念——谷歌Doodle（涂鸦）也为她换上了新的主题设计，一群大猩猩环绕着一位金发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