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人猿也会“读心”

这双眼睛后面可能有着更为深邃的思想。图片来源：Michael Nichols/NGS

本报讯 闹剧的乐趣在于观看不知情者所犯的错误，而一项新的研究发现，类人猿似乎也能够看懂这样的笑话。

发表在最新一期美国《科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指出，像人类一样，黑猩猩以及其他类人猿能够推断其他同类的想法——即便这些想法与现实相矛盾，并预测到它们的错误。

这一发现与之前的许多研究相悖，同时也为有关识别他人欲望、信念和内心想法是否为人类独有能力的争论添了一把柴，而这一概念被称为心智理论。

在之前的研究中，黑猩猩似乎能够领悟其他同类的目标、常识和认知的某些方面。但黑猩猩、猴子和其他类人猿一直无法被证明能够理解其他同类的错误想法，而这也是心智理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与此同时，不到4岁的人类儿童历史上也在很多此类的测试中败下阵来，从而表明理解错误想法的能力需要在随后的童年时期发展出的复杂思维。

然而在2007年，一项婴儿研究对上述观念提出了挑战。受到这一研究的启发，心理学家开始在黑猩猩、倭黑猩猩和猩猩中重新分析这一问题。

为了解猿类是否也有类似心智，美国、日本和德国研究人员制作了两个简短视频，让黑猩猩、倭黑猩猩和猩猩3种猿类观看，并用眼红外跟踪器对它们的注视焦点进行追踪。

在第一个视频中，人类扮演的假猩猩从背后拍打两下某人，然后在被袭击者的注视下躲到身旁两个草堆中的一个；被袭击者通过一扇门离开后，假猩猩钻出草堆逃离现场；当被袭击者拿着棍子再次出现时，如果猿类能理解他人想法，它们必定会预测被袭击者会走向假猩猩一开始藏匿的草堆。结果显示，30只猿类中有2/3确实目光注视着假猩猩一开始躲过的草堆。

第二个视频与第一个视频大体类似，主要不同就是干草堆换成了箱子，假猩猩从某人手上抢到一个石块，然后藏到两个箱子中的一个，在被抢者离开后再把石头拿走。当被抢者再次出现时，大多数猿类正确地预测被抢者到不正确的箱子找石头。

这两个视频意味着，猿类能对人类认为假猩猩或石头藏在什么地方作出正确的判断，它们了解人的想法。研究人员在一份声明中说：“这是非人类动物第一次通过‘错误信念’测试。”

与日本京都大学Fumihiro Kano一道负责该项研究的德国莱比锡马普学会进化人类学研究所Christopher Krupenye认为，这项研究成果确实令人感到惊讶。“对于人类而言，这些场景看上去很傻，就像查理·卓别林的电影。但对于类人猿而言，这是一个新奇的社会冲突。”它同时也很有趣，因为类人猿在之前用来检验这一想法的测试中表现得很糟糕。他说：“在某种程度上，我认为这是一次最后的努力。”

研究人员说，这项发现表明，了解别人想法不正确的能力并不是人类所独有，而是至少从1800万至1300万年前人类与黑猩猩、倭黑猩猩和猩猩的最后共同祖先就可能开始拥有。“如果能有进一步实验证实这些发现，那么科学家可能需要重新思考猿类对彼此的了解有多深。”

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耶鲁大学认知心理学家Laurie Santos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震撼人心的发现。”她强调，“如果这些研究结果是站得住脚的，它们将改变人们思考灵长类动物社会认知能力的方式。”而加拿大金斯顿女王大学发育心理学家Valerie Kuhlmeier则称赞研究人员完成了一项非常困难且精心设计的试验。（赵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