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生态文明的形式
农村生活
我将由当前并没有真正的可持续农业开始我的论述。一个需要就是发展能够不破坏土地,同时又能够持续地利用水和其他资源来生产充足的食物和其他农作物的方式。堪萨斯州萨莱纳的土地研究所创始人兼总裁韦斯·杰克逊是在达到这个目标的方面做得最好的人。30年前,他开始着手一个15 年的计划,发展永久性多元农业来满足这些需求。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这项计划需要在许多不同的生态系统之中重复,包括中国的一些生态系统。要想达到一个真正的生态文明,没有比这个更为重要的事情了。它甚至与天气变化一样重要。
在此期间,我们已经知道如何改进当前的实践。由布雷顿森林体系和全球大农业公司强加于许多农民身上的农业现代化,很大程度上加速了远离可持续性的进程。它鼓励人类畜牧业由需要石油提供动力的机器操作来替代,污染了空气,减少了土地。它鼓励大量运用油类除草剂和杀虫剂,杀死正常保护土地和对抗有害物的昆虫。它将单一经营的出口农作物生产代替了传统的多元生农业,需要地方的自给自足。它破坏了已经被证明相对而言可持续了几个世纪的村庄经济,迫使成百上千的人们来到城市贫民窟。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已经开始了。中国的现代化必须及时调整,以免为时太晚。
现代化并没有增加农业的总体产量。当我们被告知现代化令人惊奇的产量时,它存在于这种产量所需要的人类劳动的减少中。但中国的问题并不是劳动的缺乏。我们的任务是帮助那些有着大量智慧累积,知道如何对待他们土地的数百万农民实践他们自己最好的知识,将这些知识与人分享,共同学习更好、更多产和可持续的方法,而不是将他们送去城市。一般而言,这样做意味着村庄水平的发展,主要由村民们的讨论来指引,尽管也由一些其他地区如何做的信息和新的可能性来促进。
即使一个生态农庄的主要目标是相对的自给自足,这种自给自足明显地只能够,也必须在一个覆盖大城镇和城市的地区才能获得。农庄必须生产大量剩余的农产品,来交换城市里生产的货物。由于农产品定价高,农民们必须有足够的资金购买城市必需品。政府的一个功能是确保基础设施的存在能够使这种交换尽可能有效率。
在中国,最大的问题已经是水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在北方会因为水位持续下降和河流干枯而变得更加严重。保护水资源的方法和需要少量水的农作物的研究迫在眉睫。毫无疑问,现在正在耕种的大量土壤需要变成牧场,而牧场不能够反过来变成沙漠。从剩余可耕种土地获得更高产量的压力只会增加,它不能够减弱可持续利用的优先权。
以这种方式进行食物生产的总体成本无疑会高于那些不考虑可持续性的生产。可持续性需要我们今天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将代价强加于下一代身上。降低食物成本已经成为全球性的政策,直到布雷顿森林体系开始阻止贫穷国家这么做。补助津贴的禁律为美国出口那些削弱小农场主生存可能性的高补助津贴的食品铺平了道路。真正生态农业的费用将会非常小。如果食物的费用对于城市穷困者来说太高,那么政府能够付给农民基本的费用,包括他们技能劳动的补偿,出售必需的食物。另一方面,奢侈的物品,比如肉,价格将会昂贵。肉类的生产极大地减少了可得到的食物总体数量。在一个生态文明里,肉类将成为日常饮食中相比西方而言不太重要的物品,对于正在走向繁荣的中国就是如此。
一个生态文明将会在土地附近保持大量人口。随着下个十年危机的发生,那些靠近于生产食品地区的国家能够抓住机会做得很好。那些还没有变得依靠石油或基于石油生产的地区能够很好地生产食品。这将会是一个劳动密集的农业,不仅仅重视土地,它的多样性和脆弱性,而且还重视使土地更多产,能够智慧并且充分地运用土地的所有自然因素。
农村地区的政府帮助也将会是劳动聚集的。它将在大城市中尽可能远距离地分散医疗和教育工作,而不是集中加强它们。对于农民来说,生活在农村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机会接受好的教育和卫生保健。当然,每个村庄都有医疗专家和大学也是不可能的,但小诊所和学校不应该提供劣等的服务来满足大部分需要。现在无论在什么地方,技术都能够带来先进的知识。许多方面,大的就是好的理念并没有在美国被证明是正确的。中国有机会避免伴随着城市化带来的严重问题,将城市生活最好的方面带到农庄。
我对于中国生态文明的第一个主要观点就是,中国的生态文明必须建立在农业村庄的基础之上,这将使最可持续的实践成为可能。生产率必须由在可持续基础之上的土地能够生产多少来测定。如果这样需要大量的劳动力,那么问题就是劳动的适宜雇佣,劳动需要得到彻底补偿。如果那样会使得土地成果变得昂贵,那就随它去吧。生态文明不可能建立在城市社会对农村人们的剥削之上。
城市生活
在真正危急的时刻,食物和饮用水是人类生存最为基本的需要。那些最靠近土地的人们有获得食物和饮用水的最好机会,只要土地保持多产,水保持不被污染。城市先天地不怎么可持续,它们依靠从乡村进口必需品。城市越大,居民们在习惯的结构崩溃时就越难以存活。尽管如此,当我们谈到生态文明时,我们就想到城市。考虑到目前关于城市的每件事情都使得它们对生态文明不利,我们如何设想那些城市能够以一种积极生态的方式与周围环境相联呢?
首先来考虑一下它们的位置。目前典型的情况是,城市占据的土地本来都是高产的土地。当城市发展到大的规模时,这种多产土地的丧失也是巨大的。未来的城市将建立在不多产的土地上。目前城市应该被限制发展。另外的增长应该来自于建筑的增加累积而不是扩张延伸。
下一步考虑城市能多生产自己食物的可能性。过去危机时期,一些城市发现在自己的疆域内生产一定数量的食物是可能的。食物生产能够代替街道、庭院、橱窗和公园的装饰性景观。在许多中国城市中心有许多大的公园。今天他们增加了美感,但是只要考虑到生态文明的时候,它们则是负面因素。然而,随着食物变得缺乏和昂贵时,它们能够与一些空闲的区域一起使用,用来进行本土的食物生产。许多国家中城市居民们在城市之外有蔬菜园。停止城市的地理扩张,这既保护多产的土地被进一步侵占,同时也保持多产的土地靠近城市人口。那样也会有利于可持续性。
但是,大城市的大量人口不可能靠它们临近地区生产的食物来养活。许多食物需要从乡村运来。要想让这个成为可能,那个地区的农民必须生产有大量剩余的多样的食物,来满足保持健康饮食的必要性。同样,从农场到城市的交通也必须是可能的。交通不能够依靠石油。那意味着社区应该准备好用动物交通来运输食物和其他必需品。幸运的是,可持续农业通常需要牲畜,这些牲畜也可以用来作为交通工具。
令人遗憾的是,有着数百万人口的城市能够用他们周边农村的工作来养活自己,而不必依靠石油,但有着10 亿、20 亿人口的城市却不能。他们的生态区域必然要大得多。一个推论就是,每一项努力都应该致力于停止这些不可持续城市的增长,慢慢减小它们的规模。如果必须建立新的城市,它们应该坐落于在人口不那么稠密的地区。鉴于中国致力于通过国际贸易实现经济增长,必要地将它的人口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寻求生态文明的中国将会对人们之间的联系更加感兴趣。如果是那样的话,城市可以建在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更紧密地与他们农村环境相联系的小城市会更受青睐。
我一直认为,构想真正可持续城市栖息地的一个理想主义人物是保罗·索拉里。他的建筑生态学或生态建筑可以从零开始得到最好的建造。它们能够建造在没有特别用途的土地上,它们将最低限度地使用那片土地,使得周边多产的土地非常容易利用。它们靠太阳能运转。它们也能够为居住者提供有吸引力的环境。未来城市的增长应该限定在这种类型的建构上。
问题仍然存在于现存的城市,它们都是在不可持续的现代化时代建造的。但它们可以从索拉里那儿吸取经验教训。比如说,有可能在现有城市中建筑生态城市。这样有可能会为一个城市不同地区的现有人口提供居住之处,同时也可以覆盖一些周边可耕种的土地从而能够进行食物生产。
很显然,如果城市要从乡村获得食物,它必须有一些能够用来交换的有价值的东西。我所强调食物的事实并不是意味着我贬低工业的产品。许多工业产品能够提高城市和农村居民的生活质量。许多却不能够在一些小城镇中生产,因为它们只能在足以支撑有实际价值生产的足够大的区域才能被有效率地制造出来。只要生产那些产品的资源能够可持续地获得,它们的生产就是值得肯定和称赞的。理想的情况是它们尽可能多地以当地可获得的材料为资源进行生产,从而促成一个生态文明社会的丰富生活。
然而,一座城市的任何适当功能的发挥,并不需要几百万居民的大城市。因此,将那些城市打破成上述所想象的大的各自独立的地区并不会失去什么。那些地区可以相互贸易,但只要在考虑到城市的功能时,它们在很大程度上是自给自足的。它们能够继续满足栖居者的需要,即使当大城区的政府、电力生产或其他能源崩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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