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及监管研究
一、引言
（一）农业生态旅游资源
农业生态旅游资源是指农业生态资源中可被游客观赏、认知和休闲的资源。农业生态旅游资源主要包括自然保护区资源、森林资源、田园风光以及农业生态实验站资源等；从景观生态角度来看，主要包括经济林区、各种花卉园、各种果实园区、乡土特色及盆景园区、各种水域中的名特水产区、农业观光园、珍禽异兽园区、海底动植物区、农村古建筑村（群）和乡村文化等。这些农业生态旅游资源既从属于生态资源，共同构成了自然与人工的美景，又有别于生态资源，对其参观旅游可达到个性化的目的。这些农业生态旅游资源既可供人们欣赏，又可供人类学习认知与具体使用。因此它正受到越来越多人的青睐。人类怎样既利用享受又保护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已引起人们的关注。
（二）农业生态旅游
农业生态旅游兴起于19世纪30年代。农业生态旅游是以乡村生态环境为背景，以农业生态和乡村文化资源为基础，运用生态学和经济学等多学科理论对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设计和实施，促使农业生态保护和旅游良性互动，实现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最大化。农业生态旅游是通过对农业生态环境的审美感受，使人们重新发现自然物及环境的奥妙，启示创意。同时也可使旅游者消除工作的疲劳，振奋精神，还可繁荣农村经济。但是，一般来说，任何产业的兴起和持续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是利弊同存的，只有程度和比例的差异，人们只能努力求利除弊，用智慧和法规尽可能地防止和消除损害，获得最大的效益。当损害已认知而尚未解决之前，效益应屈于损害之下。时兴的农业生态旅游业概不例外，其弊端主要可归结为对农业生态旅游资源的损坏、各类污染给居民带来的危害。如何有序开发和监管农业生态旅游资源，满足人们对农业生态旅游的需求，值得深入研究，特别是定量的分析。
二、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存在的问题及分析
（一）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存在的问题
我国具有发展农业生态旅游的良好条件：一是拥有巨大的客源市场，随着人们生态意识的觉醒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对农业生态旅游的需求将不断增长；二是地理经纬度跨度宽阔，博彩纷繁的自然生态，地形、地貌、地质、土壤、植被、水文、气候的差异明显，蕴涵着极为丰富的农业生态旅游资源；三是我国农业历史悠久，孕育了丰富多彩、各具特色的农耕文化。但是由于我国的农业生态旅游业开发历史较短，人们对旅游与环境之间的关系尚缺乏科学理解。同时，对农业生态旅游的特点也缺乏综合认识，即对其以农业生态为基础和以农业保护为核心，对其地域差异、季节变动和可塑性，对其内容的广博和专业性，对其文化内涵的高品味性，对其高效益与低风险性等认识不充分。因此，农业生态旅游的发展及其资源的开发还停留在初级阶段。经营单位为了丰厚的利润或利益，常常导致对农业生态旅游资源的无序开发，忽视了开发对环境的影响和资源的破坏。具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农业生态旅游资源的粗放式开发和盲目利用。一些地方政府的相关部门在开发农业生态旅游资源时，缺乏深入的调查分析和全面的科学论证、评估与规划，便盲目地进行探索式、粗放式的开发。开发中重收益、轻保护，造成生态资源破坏、环境污染、变相开发等问题。有关调查指出，国内自然保护区环境因旅游开发而遭破坏的占22%，自然保护区受垃圾公害困扰的占44%，受水污染的占12%，受噪声污染的占11%，有空气污染的占3%。同时，开发商唯利是图，变相开发。一些旅游开发企业，在农业生态旅游的幌子下，征得廉价相应资源后，却只搞一般性的旅游项目。他们仅从交通、食住上进行简便处理安排，就招揽人们旅游，赚取利润。这种唯利是图的简便开发，远未体现旅游的功能，泯灭了农业生态旅游资源的效用，其开发深度难以不断地吸引游客。
2.农业生态旅游资源被破坏。由于对农业生态旅游资源的不当开发使其遭到破坏。据统计，1978年前的30年，我国至少有1／4的森林遭砍伐，而近十几年来，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在其开发中由于轻保护重收益的森林区商业化、景区人工化，使得林区、景区乱砍滥伐加剧，造成森林生态环境系统失调和景区的整体性、和谐性遭到破坏，使得生物的多样性遭到严重的损失。目前我国约4000多种被子植物受到存续的威胁，其中珍稀濒危物种、极危物种、灭绝的物种分别为1000种、28种、7种；裸子植物濒危和受威胁物种、极危物种、灭绝物种分别为63种、14种、1种。这将引起自然界生态平衡的紊乱，其中农业生态难以平衡，也就影响农业生态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3.农业生态环境被污染。由于我国不断扩大开放，旅游业随之发展迅速，但缺乏规划、管理和监督，致使农业生态旅游景区的环境污染日趋严重。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环境与发展研究中心估计，按1993年价格指数，20世纪90年代初我国包括旅游开发不当在内造成的环境污染的损失高达1000亿元以上，占1993年GNP的3%。其中，旅游对风景名胜区环境污染造成的损失最为严重，由于一些人生态平衡的意识较差，可以说有些游客游到哪里，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也就到哪里。景区内生活污水增多，垃圾废弃物剧增。例如，驰名世界的西双版纳和神农架等原始林区垃圾随处可见。甚至连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游客也留下了各种饮料袋、包装袋等垃圾，不得不花费高额资金去清除。
由上可见，我国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存在诸多问题。那种把农业生态旅游资源消费摆在首位、不惜以农业生态旅游资源为代价来获取利润的作法，应当引起高度重视并予以遏制，使农业生态旅游走上科学有序的轨道，这是我国开展农业生态旅游首先应解决的问题。这里仅从政府监管机构如何监督经营单位的视角来分析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中的保护问题。
（二）对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监管的分析
1.分析的前提。从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中存在的问题可知涉及的利益主体较多，矛盾多且交错，为了解决矛盾，我们可以将其中的利益主体进行梳理和归并，抓住主要矛盾并加以揭示和解决，实现农业生态旅游资源的有序开发。我们分析这个矛盾体，认为政府监管机构和经营单位是矛盾的主要方面，即两类主要利益主体的博弈。这里假定政府监管机构和经营单位都将充分考虑自身收益及成本因素，理性选择行动方案；政府监督机构选择罚款金额的变量，经营单位选择有序开发程度的变量。政府监管机构获得的收益既包括社会收益也包括部门收益，经营单位获得的收益是指该单位的收益。
2.政府监督机构与经营单位博弈分析。在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博弈分析中，主要讨论政府监管机构和经营单位两类主体的博弈。在两类参与主体的收益函数中，政府监管机构选择的罚款变量可以为零也可以大于零，经营单位选择的有序开发程度的变量可以处于选择无序开发和有序开发之间的某个状态值。政府监管机构的收益函数是政府监管机构的社会收益，加上政府监管机构的罚款收益，减去政府监管机构的监管成本。经营单位的收益是经营单位不包含罚款的收益。其博弈分析如下：（1）若政府监管机构监督效率低下，监督成本较高，政府监管机构对经营单位的监督就很难到位，经营单位就很可能选择无序开发，此时政府往往选择事后罚款予以警戒，但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已经遭到破坏。如果政府监管机构的监督效率提高，其监督成本也随之降低，也就是说政府监管机构的监督将更简便易行，对经营单位的监管更容易付诸实施，这将对经营单位构成足够威慑力，经营单位选择有序开发的可能性增大。政府监管机构可以构筑事前警戒，罚款金额也可适度降低。（2）政府监管机构选择的罚款金额，与经营单位选择无序开发而又没有扣除罚款时获取的收益相关。随着经营单位选择无序开发而又没有扣除罚款时获取的收益降低到一定程度时，政府监管机构选择的罚款数额将相应减少。如果能够有效遏制经营单位的收益，那么罚款金额将能适当降低。罚款金额应保证足够威慑力，以遏制经营单位无序开发行为。（3）经营单位选择有序开发的程度，与经营单位选择无序开发而又没有扣除罚款时获取的收益和政府监管机构的监督成本密切相关。一方面，随着经营单位选择无序开发而又没有扣除罚款时获取的收益减少，经营单位将趋于有序开发；另一方面，随着政府监管机构监督成本的降低，经营单位选择有序开发的程度将趋于提高。
三、政府可采取的监管举措
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管理问题，不仅关系到当代人的利益，也关系到后代人的长远利益，加强科学管理和监督、促使农业生态旅游资源有序开发意义重大。当前政府可采取以下的举措：
1.制定农业生态旅游的法律法规。农业生态既有自然赐予，也有人类妙工，但相较于开发者和旅游者，它是客观存在的。在旅游的过程中，前者是被动的，后者是主动的，主动的一方会对被动的一方产生较大的作用：一是爱护和保护，二是损害和破坏。政府有责任制定与完善农业生态资源保护的政策法规，制定与完善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的政策法规，制定与完善农业生态旅游资源管理与监督的政策法规等。同时，政府要以农业生态保护为核心，实现生态效益、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最大化的目标。
2.政府机构要摸清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可开发区的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因地制宜，抓住特色，从当前着手，从长远设计，予以严格评估、合理布局和科学规范、有效实施。在发展农业生态旅游的同时，加强农业、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保护，特别是加强生态保护。政府要坚持地域差异性、季节变动性和可塑性的特点，从而形成不同的农业生态旅游模式，塑造不同的农业生态旅游景观形象。
3.政府监管机构应掌握农业生态旅游资源经营单位有序开发和无序开发的收益状况，尽量做到信息对称，以利于分析可能出现的均衡状态，制定监督政策防止经营单位出现无序开发局面。
4.政府监管机构应努力降低监督成本。政府监督机构为了降低监督成本，可以选择监督方式，例如可以选择社会监督机制，通过新闻媒体、社会舆论及群众监督，促进经营单位的开发行为有序化。这样一方面有利于提升监督效率，另一方面有利于经营单位趋于有序开发。政府监管机构在监管中要坚持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必须综合运用各种监督方式。
5.政府监督机构罚款金额的选择，既与经营单位选择完全无序开发又没有罚款时获取的收益相关，又与政府监督机构的监督成本相关，因此政府制定的政策，既要遏制经营单位选择完全无序开发又没有罚款时获取的收益，又要降低监督成本。这样政府监督机构罚款金额可以减少，监督效率也可提高。
四、结语
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属于自然和人文生态环境敏感性资源，旅游业极易对其造成破坏。因此，应对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建立科学有序的开发和监管模式。基本目标是最低限度地减少旅游业对农业生态环境的破坏，使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存续与有序开发；主要途径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政府应采取高效率措施对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开发进行科学监管，提高监督效率，降低监督成本；二是政府应适当确定罚款金额对经营单位构成足够威慑。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农业生态旅游资源可持续利用、农业生态环境保护和旅游业繁荣三者的动态平衡，取得较大的社会绩效。（农业经济问题，中南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胡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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