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想像中的生态文学

——英美最前沿自然文学研究
作者:诗哲魂    文章来源:纯粹生态人生与思想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5-26

    2003年8月从美国作访问学者归来的厦门大学中文系教授王诺,撰写了一本新著,《欧美生态文学》,他用简略的手法描述了当代英美生态文学最前沿的状态,他指出了英美生态文学最前沿的人物提出的新的意识或观念。21世纪初美国生态文学批评家哈佛大学教授劳伦斯。布伊尔、英国利物浦大学教授生态文学家贝特都在自己最新的著作中提出一个新的观点:环境的想像。布伊尔撰写的生态文学批评著作,《环境的想像:梭罗,自然书写和美国文化的构成》,他将生态预警性文学称作为生态启示录文学,特别指出:“启示录是当代环境想像的一个最有力的核心隐喻”。贝特《大地之歌》、《大地之梦》所说:“深层生态学的梦想永远不能在这个大地上实现,但是,如果我们还会作为一个物种而幸存于世,可能恰恰就依赖于我们还具有想像性的作品里梦想的能力。”(《欧美生态文学》王诺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8月11页码)他们共同所说环境的想像不仅是指人类生态文学对生态理想的表达,还包括对未来生态灾难的预想和预警。这正是当代英美生态文学研究的最新动态。从中我感到有一些新的深层生态意识或问题出现在我的研究视野之中,由此提出自己的观点来反思我们正在遭遇的生态环境危机和生态文学批评面临的困惑和选择。
    
    一、环境的想像是对科技至上引起生态危机的思想革命
    科技理性架构的现代社会想像空间,形成了惯性的力量和智慧约束人类环境的想像意识回归自然;人类已经与纯粹自然环境彻底地告别,也与人迹未曾踏上过的原始荒野告别。在我们的周围或环绕我们的物质都是人造物与自然环境的合成,狭隘的城市空间和被破坏的农业生态自然社会以及不再有未被开垦过的荒野。人类环境的想像被抑制在这个人造环境所创造的,科技理性主义盛行的社会发展的控制之中。如果说现代人还有环境的想像的话,那就是在科技理性主义束缚和控制下的,充满科技暴力和压抑的环境的想像。当代社会更加确信科技理性的创造发展能够解决生态危机的一切问题。一切科技成果为人类带来的前景所表达出来的未来幸福,已经满足了人们浅显的愿望和人类欲望和野心。而这恰是人类过于依赖科技理性创造的一切非自然环境、非生态证明。这使我们更多的偏离了自然、放弃了回归自然、放弃如同自然那样生活的情感与多样的选择可能。
    从人类所有已经形成的文化或文明的成就上,我们所有积累起来的智慧都是对自然的暴力,是科技创造积累起来的野蛮。当然,我们并不是从根本上否定科技发明给人带来的福祉,而是从自然生态危机中认识到:当我们更多的毁灭生态化自然环境,用科技创造发明的力量走上背离自然之路时,我们又如何用科技已经形成的智慧或力量去重新解决它自身的毁灭呢?必须要跳出已经形成的这种科技理性惯性,从人类一切文化或文明遗存给我们远古的智慧中,去寻找解决当代生态危机的问题。这就是要回归到人类智慧的源头,去追寻我们的祖先在人类社会初期时留给人类的对环境的智慧和经验,反思我们现代社会创造发明的科技在什么地方走错了道路?选择错了方向?我们社会进步发展起来的文化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科技理性架构的社会想像空间更多的包含着被它所形成的思维惯力约束,它难以从自身形成的异化中去选择突破的智慧和力量。人类在创造科学技术本身的非生态环境中形成的智慧和力量,因自身受其局限性影响了对科技本身缺少彻底的批判和反思。当全球化趋势愈来愈猛烈时,科技力量与智慧在全球形成了对自然毁灭性更大的潮流。这正是西方科技理性主义通过资本主义方式在全球更加合理化的表现与发展。这同样也威胁着发展中国家的社会进步的选择进程。现代生态文学与批评的前沿思想家,提出环境的想像思想,就是回归到人类原始时代智慧产生的地方、回归到自然荒野、回归到人类精神创造文化的源头,用文学艺术创造想像的环境意识观念,去改变人类麻木沉沦的人类中心主义对自然环境的屠杀和掠夺。这就是生态文学对现代社会想像的环境带来一种思想的革命。
    从上个世纪西方社会出现了以德国哲学家尼采、胡塞尔、海德格尔、雅斯倍尔斯到法兰克福学派中的霍克海默、阿多诺、本雅明、马尔库塞等人,他们猛烈地批判当代西方社会科技理性给人类带来的社会危机,这些思想的准备为70年代生态文学的崛起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也为人类面对科技理性主义的思潮狂热带来一剂清醒药,它也为欧美社会新的绿色政治力量出现在当代作了理论和和实践上的准备;它也成为推动了人类生态文学与批评的开端和迅速的发展根本原因。它也使生态文学的想像空间更加扩张起来,成为全球生态危机预警或生态启示录的发端。这就是欧美生态文学与批评家对想像的环境文学意识研究的重视,实际上就是从文学艺术创造的想像空间入手,去重开启新生态文化和思想革命的前兆。运用文学艺术想像创造性去重构或者说发现人类社会生态精神文化,就是西方思想界在生态文学与批评领域内发起的想像环境和梦想未来的契机。这是从西方思想和科技理性源头上,认真批判科技创造性本身寻找改变或超越自身文明、文化的一次新选择。
    英美自然文学研究之所以能够走在世界生态文学前面,就是他们更早的从资本主义发展的科技理性中发现了,理性科技对生态环境干预或破坏的结果,已经到了不能够从自身解决矛盾和寻找到出路,而必须要从科技理性之外进行新的思想资源选择和寻找。从人类发展史上看,一直有着反对毁灭自然或运用科技去控制自然的思想和文学家存在,这自然要归功于英国、美国第一代生态文学家、生态思想家。是他们用想像的环境去穿透了科技理性主义迷雾,对这个人人皆爱的科技成就历史发展之后的悲惨后果进行了深刻的思考。同样,一些西方有远见卓识的思想家早就注意到东方生态思想资源的理解和认识,爱默生、梭罗都曾经阅读过中国和印度的典籍,到了海德格尔时代他也曾研究过中国的老子、庄子以及日本的语言所蕴含的古老的思想。当代新儒学的很多学者如哈佛大学东语系教授杜维明就是用儒家思想来研究生态的学者。
    生态文学关注想像的环境,就是从科技理性之外去选择新的反思人类生态环境的思想资源。想像的环境不仅是从已经发生或经历的历史中去体验,而且也要从批判或警示和预警的角度,去穿透我们被科学技术理性主义所围困的现实;而且还要幻想新的生态世界未来的可能性,从梦想的角度出发去创造一种新生态文化和文明。从根本上扭转人类社会选择科技理性主义所造成的灾难,避免人类更快的加速对自然环境污染和破坏的速度。因为科技理性约束了人类生态意识或文学艺术想像时空的创造,阻断了人类由传统时代神话和传说开启的生态意识或观念。近几百年,始终在科技理性创造的非生态环境中生存的人类,总有一些前卫的生态思想家或生态文学家提倡一种生态化的生存或生活方式,他们的生活实验或亲历的行为选择,被社会进步的科技呼声所淹没。在这样的语境下,生态书写或阅读大地,都不可能让西方政治家、工业家、科学家清醒。只是到了21世纪人类生态危机四伏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人类生态意识和文学想像空间所表达的思想或危机,让所有人都对地球的生态退化和资源的毁灭感到了崩溃的严重性,生态的想像或者环境的想像才可能从西方文化和文明中显现出来。
    可见人类对生态环境想像所赋予的创造力、所给予的希望多么的热诚的急切。人类只有从想像的环境角度去体验早期人类社会创造文明、文化时所面临的困境,就可以更深的理解当代人类社会从科学技术理性创造中寻找或选择另一条道路的艰难。当我们只剩下生态文学想像的环境时,不正是我们生态环境已经到了最难以控制或保护的时候了。人类所应该承担的自然责任、生态道德伦理以及人类中心主义向生态中心的转移,消解人类在几千年文化中所培养起来的人类中心主义精神和情感。这不是在一夜之间就可以彻底抹去的或完成的革命,我们必须从人类与大自然和谐共生的历史中寻找到解决当代社会危机的道路。这就必须要从人类想像的环境中开始去追寻我们在神话传说中或生态文明中遗失的智慧,以及被忘记想像的环境所包含的生态思想。
    
    二、环境的想像呈现了生态社会危机预警意识
    人类想像是从环境中培养出来的,生态话语的出现并不是开始就在人类语境中产生的,当环境以地理位置的选择围绕人类生存时,人类用劳动或创造出来的文化回应着地理环境对生命的挑战,也同时用创造性想像的环境意识或观念来进行文学艺术的生活。人们更多的不是从自然中掠夺和索取,而是用艺术或宗教的方式去进行适应自然环境生活,这时自然与人的和谐是天人合一理想境地。自然由人类来替它们代言,仅是指人是大地上的花朵,它绽放了自然最深层的美丽。人类生存于自然中,也创造了人类生存于其中的文学梦想。正是由自然给予人类文学艺术的想像的环境创造意识,人类才可能创造宗教和文学艺术的生活。它们从历史发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是对环境的想像进行创造性的沉思或幻想的,他们用自然给予的创造和想像力去重构我们的精神生活,也去对自然环境的想像进行不解地追寻,去发现在自然之后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从远古时期人类就用环境的想像去创造人类的精神文明,才有后来不同民族的神话和传说的历史。从早期发生的人类想像的环境文化创造中,我们发现了当时自然环境变迁的历史和自然灾难的演变遗存,都不同程度的拆射在人类早期的神话传说中,想像的环境已经在人类早期意识的萌动中展现为生态预警或理想的境界。
    置于各式各样生态环境中的人类,每时每刻都离不开自然无私的供给——空气、洁净的水、阳光、植物、动物……这本属于自然的物品是人类必需的物质需求。生态话语就是从这些天然朴素的情感中产生的,人类用神话和传说的想像开创了生态文学的意识。生态—环境—文学想像之间有一个相互缠结的复杂性连接。文学想像就是从生态与环境中形成自然与人和谐理想状态,它既理想化的改变了自然适应生态系统,也创造了环境和谐的社会生态形式。想像架构了生态与环境共同整体,想像如同空气充满了人类栖居的环境的每一空间。是想像造就了人类环境意识,在充满想像的生态环境中,人才可能不断地生成或创造真正的意义和有价值的生活,才能不断地抑制反生态行为的发生,对非生态的科技理性主义和文化价值观采取拒绝、抵抗的立场和态度。生态想像培养和保留了我们人类诗意栖居的理想生活状态,也同时保存了人类健康行为选择自然和谐生活的智慧。
    一个民族想像世界的丰富性,就是标志着对想像的环境把握和超越能力以及坚定信念的追求,它同时也表现在宗教、艺术、文学、劳动、技能等生活的过程中,表现为人类精神文化生活被想像所张扬的复杂与完美。正是艺术与宗教、文学的想像构造了我们的心灵世界。想像中的世界就是我们介入到现实中去一条充满希望的路径,它用乌托邦的热情和精神创造了一个人类诗意栖居的理想生活。这些伟大想像创造出来的理想化生活的乌托邦,就是人类生态想像的环境所带给人们的理想生活境界。想像创造环境,用想像塑造思想和愿望,用想像去创造一切人类的欲望,也同样用想像去创造生态环境的完美,或者用想像去穿透生命危机带来的人类毁灭的悲剧。想像的世界就是这么构造了生态的思想或理想境界,影响了人类对自然的态度、行为选择。想像的环境在超越我们之上创造诗意生活的理想,为人类提供了一个灵魂与肉体安居的精神生态空间,这就是想像属于生态环境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生态想像的环境是指艺术、宗教、文学和科技共同合力形成的环境真实与虚构的世界,它既可能是现实的生态化理想生活实践,也可能是乌托邦式的生态社会理想境界的预测。支撑它的就是来自技术创造、道德和信仰、艺术文学的创造相互影响的生态境遇——它们在其中的任何一个部分的变异都是想像世界的结构因素。人类经由想像的环境所建构的生态环境预警或理想生态生活方式,都是虚构了一种生活的场面或生态的理想幻觉,但它们也是从预兆的前提下对生态境况进行的警戒,也是对人类生态理想生境的一种最高的追求。它们在人类不同社会环境中表现为多样化的行为选择如:风俗、道德、伦理、习惯、文化教育、宗教信仰、科技主义等。在社会生态环境中人们就是更多的受到这些共同想像意识的影响,从而让生态思想发生不同的变异。生态环境的想像——就是这样既超越又在被限制中决定人类自然环境的生态价值的选择。这就是生态想像空间的意识状态,它超前的表达了人类对自然和谐或破坏的预警前兆,共同表达了对理想绿色乌托邦至上追求。人们是生态环境的想像者,也是社会生态环境的承受者。更多的却既是自然环境的破坏者又是保护者。它双重的肩负着环境想像的悖论和矛盾,又必须从这样的境地寻找解救自然之路,去用想像的环境意识去创造一种生态文明、生态技术、生态理想,与自然和谐共存于为个世界上。
    
    三、环境的想像展现了人类生态乌托邦的社会理想
    进入生态文学与批评环境的想像空间,这是文学艺术创造生态意义和价值社会批评之路选择。用艺术环境的想像去创造诗意栖居的生态精神世界,重构我们的社会文化价值和生态道德伦理的现实必然选择。这是西方社会生态思想家和文学家为人类提出的新的生态思想创造的道路。生态想像是从环境中创造或寻找回归自然和谐之路的可能。从人类远古时代起——人类就是在神话传说中去创造与自然和谐与共的生态精神世界,去进行宗教意义或艺术创造的生态化的生命实践。它们在远古的时期创造了文明的辉煌,也曾让人类历史发生了巨大的变革。那个时代人类还没有创造出如此强大科技生产力,人类对自然资源的利用还是停留在极少量的耗费上。人们更多的时间去进行精神生态创造生活的开拓,从事巫术、宗教、舞蹈、守猎、欢庆、狂欢等社会生活,那是人类早期的乌托邦生活的理想,也是人类环境的想像中创造出来的和谐与共的自然生态生活。
    生态想像既是对生态环境危机意识的警醒,也是对我们置身其中环境生态理想的一种重估和超越。想像是在超越当下生态危机的唯一语境中,创造性的表达了对生态环境的毁灭担忧和警戒,对生态理想境界的追求和超越。在这个领域中,允许人们进行自由的探索和想像的世界,人类才可能将自己感受最敏感的生态问题,用文学艺术的方式表现出来;也可以用理想化的乌托邦意识呈现出来。想像的环境创造了一种生态语境,并且同时创造了一种未来环境的世界图景;一切生态意识都是从这样的语境中生成出来的。想像就是用乌托邦式的理想方式去重温我们人类少年时代的童话梦境和神话传说,也是从现实的生态危机和困境中发现人类被毁灭的前兆。这是人类在解决生态危机面前唯一可以选择的途径。当人类社会弥漫着对科技理性的崇敬而逐渐丧失了社会批判的能力时,冲击这围困的危机,只能是用环境的想像去突破理性科技对人类生态环境的破坏。从一切预警的生态小说、生态诗、以及生态的文学批评中,想像生态环境是从危机的批判和技术的暴力中更清晰的意识到,在人类生态的意识理解之外,生态想像的环境——将人的想像意识空间中理想生态意识作为未来选择道路而展开。它并不是对传统历史意义上神话传说的恢复,而是站在今天生态危机的现实上,对环境的想像进行历史的批判和穿透,从科技理性之外去寻找一条路径,运用人类对环境想像的创造性思维去突破当代社会对技术盲目轻信和不加批判的完全接受。
    环境想像的生态书写——是技术、文化、价值观念与大自然的灾荒和危机、资源的毁灭性等因素共同构成了一种大地的书写。它们共同建构了非自然的所谓理想社会形态,已经潜在着巨变毁灭的因素和突然爆发的时机。人类行为是对自然系统介入极深、极多的族类,已经使生态系统的平衡中失去整体链条的作用,人类改变了土地、物种、山河、森林、天空、水质……在人类生存的大地上以及江河湖泊海洋和天空中,人的反自然想像已经填充了大自然所有空间。人类欲望占有了生态地球的每一块土地,每一片海洋,每一片蓝天。反自然的人类技术力量所形成的暴力——开始对非生态世界进行幻想或者说想像的危害。科技理性对生态环境想像的限制灭绝了技术对生态系统拯救介入之路。人类如果不能够从环境想像中去创造另一种生态文明、文化,就可能快速导致环境的恶化,就可能被自己创造的科技理性的成就约束,而不再能够选择一条绿色生活之路。现在的商业文明、文化都是从科技理性中诞生的,它们更多的是对自然环境的损害和掠夺,就是创造发明一些绿色技术也是遵循理性科学技术的思维习惯而创造出来的,它还是没有跳出原先科学技术的限定思维模式。或许是在过去的环境污染的处置上少加改变或减轻,但不能够彻底改变生态危机的根本状态。
    艺术创造和宗教意识以及诗意栖居的理想生活方式的追求,冲击着自然生态灾难危机的围困和科学技术的包围。生态文学与批评所形成对生态环境的想像的凝聚,这是人类任何时代历史都曾发生的文化现象,只是到了今天,环境的想像已经成为人类日益关注文化整体现象,它从预警和警示的文学艺术的想像中,为人类带来了一种改变生态危机或创造一种生态希望新的思想资源。生态文学想像——就是从人类生存环境现存危险状态和毁灭性中,去用想像或创造性思维去穿越这人类受科技理性围困的环绕以及由技术引领社会和前发展的现状。文学艺术创造中还保存着一些诗意的想像,对生态环境的危机和未来具有新的认识。技术已经耗尽了人类生态意识的想像力,它用了三百多年的历史就彻底改变了地球的面貌,并同时形成了技术思维的惯性,造就了人类远离和谐的生态环境。只有在人类文学艺术创造意识中还有如此的想像,才可能进行环境的超前想像、预警、批判和理想生态追求,为我们带来新的人类与自然环境和谐共在的理想乌托邦社会的到来。
    想像是超越现实如同升腾的空气向上飘浮,它必将给受到工具机械约束和理性思维控制人类社会生产,忽视环境保护人类的意识一次强烈的冲击。从改变人类习惯科技理性思维中转向对环境的想像——从环境的预警和启示中,我们开启对人类理想生态乌托邦社会的想像;这既是对远古时代神话传说的人类创造性思维的寻找和恢复,也是对当前人类环境面临科技发展的危机穿越。从想像的环境中寻找新的出路,我们不光要对生态进行预警或启示,我们更重要的是对生态环境进行新的幻想。运用人类创造性的思维或幻想能力去重新寻找回人与自然的生存理想社会,同时也更深的撑握人类的祖先在与自然和谐与共的智慧和力量。充分运用生态环境的想像这一启示录所形成的警戒效果,是当代环境想像的一个最有力量的核心隐喻。只有这样才可能让我们从科技理性主义的约束中解脱出来,寻找到一条新的生态或者说绿色生态之路。这就是乌托邦生态主义者的共同理想信念对现代性社会的超脱,是对我们受全球化资本主义生产模式的彻底批判的拒绝,从中我们也就寻找到了新的生态文明、文化发展道路。
    
    结束语
    从美国生态文学家、思想家梭罗、惠特曼到利奥波德、卡森,他们是一群从自然荒野走向现代科技理性时代的先知,他们对生态想像和未来所做出的努力,都是对后代起到了预警和启示录的意义,他们从各自不同专业和艺术眼光——穿透了当时科技理性或现代工业给人们带来的迷茫,又用警示般的语言告诉人们,人们现在的生活受到人类中心价值或人类欲望的影响,受到人们看不到的文明和文化观念的约束,已经陷入到不能够自己解救自己的地步,从那个时期开始就构成欧美社会反思人类生态历史的起点。也是这样一条生态思想路线,深深地影响了欧美后来生态政治的选择和蓬勃兴起环境的想像思想的进路。它同时还影响了后来西方绿色政治的崛起。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德国当时的外交部长勃兰特提出“新东方政策”中充满了绿色和平的思想,想改变东西方对峙的局面,用超越阶级对立之上的绿色和平主义去寻找东西方的对话与和解。由此他获得1972年诺贝尔和平奖,他的绿色政治的想像影响了后来联合国通过了《人类环境宣言》。正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影响当时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政治观念的改变。他撰写的《新思维》一书中,开始关注西方绿色政治的主张,他就绿色政治所提出的人类整体生存和非暴力和平思想付出实践第一步。正由于他接受了西方绿色和平的生态思想,因此而在政治上选择导致了苏联政治的解体结局。这些都是环境的想像在政治生活、生产活动或生活方式中产生的历史效果。它们都是人类在不同领域里对人类生态环境的想像。因为,有了人类历史上这样一些伟大的生态思想家、文学家、政治家,我们整个社会才可能发生巨大的变化,才可能向生态和绿色政治迈出真正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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