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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即将消失的罗曼蒂克

Eedu.org.cn 作者:王璐    文章来源:中国环境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7/3/1
摘要: 当拆信和读信嘉宾重新为我们展开那些沉睡在历史长河中的信件,仿佛远隔时空的写信人就在面前娓娓道来

图为林觉民《与妻书》。

王璐

近来,黑龙江卫视的一档读信节目《见字如面》唤起了人们对书信的乡愁。“见字如面”本是书信开头常用的问候语,而当拆信和读信嘉宾重新为我们展开那些沉睡在历史长河中的信件,仿佛远隔时空的写信人就在面前娓娓道来,这才体会到“见字如面”这4个字沉甸甸的分量。

只要对中学语文课本还有一点印象,就一定会记得林觉民那封撼人心魄的“20世纪最伟大的情书”。当我在林觉民故居第一次见到《与妻书》的真迹复刻版时,这篇再熟悉不过的文本竟给我以全新的感动。

一块不大的白色方巾从右至左排满了林先生仓促而坚定的字迹,写到版面的三分之二处,字号忽然缩小至原来的一半,直到占满整块方巾。这是只有手写书信才能传递的情绪,印证了信中那句“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叫人怎能不为之深深动容。如果那时候已经有了电脑,一百年后的我们看着word文档里宋体正文小四号的《与妻书》,大概不会感觉自己离林先生这么近吧。

至今我还留存着10年前一位很重要的朋友的书信,那是绿色方格作业纸上黑色水笔蜿蜒的行书,封存在塑料文件夹里,深藏在书柜的角落。有一次,母亲把柜子清空了,里面的东西都被收纳进了储藏间。我知道后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这个不起眼的文件袋被当成废品丢了。直到有一天,我不顾一切从布满灰尘的旧书堆里把它们找了出来,心里的大石头才落地。虽然当年写信的少年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但这叠书信却成了我最宝贵的财富,捧起信仿佛16岁的仲夏夜就在昨天。

遗憾的是,在今天这个即时通讯的时代早就没有写信的必要了。互联网打破了地球任何两点之间的物理距离,人与人之间的通讯成本微乎其微,万水千山成了一个无比抽象的概念,真正遥远的距离不是“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而是“当前网络不可用,请检查网络设置”。据说时下最先进的AR技术甚至可以让千万里之外的人通过3D全息投影出现在你面前,与你实时互动。书信作为一种低效率的通讯方式已经几近消亡。

和面对面的视频通话相比,“见字如面”真的是一句只适用于上个世纪的开场白吗?

拆开一封手写的书信,一笔一划的姿态,或轻或重,或疾或徐,那是写信人肌肉的收缩;偶尔晕开的斑驳墨迹是写信人的抚摸和停留;就连信纸不那么完美的折叠,也记录下了那一瞬间的情绪。叠好了心满意足地装进信封,小心翼翼地糊上,充满期待地投进邮筒,想象着收信人的神情,希望邮差走得再快一些。终于,收信人怀着经过等待发酵的心情拆开信封,打开写信人亲手折叠的信纸,那会呼吸的字迹一定比当今分辨率最高的摄像头和最逼真的全息投影更真实。

尽管如此,对于信息时代的原住民,一封信的酝酿和等待实在是太过古老的仪式。放眼望去,无处不在的“低头族”捧着手机屏幕飞快地点触,即时通讯产生的海量信息早已超出了设备的内存和记忆的容量,液晶显示屏里浏览不完的聊天记录和狂轰滥炸的表情包,已经成为需要定期清空的负荷。琳琅满目的平台工具,无需思考的复制转发,一段稍有篇幅的原创文字已经是难得的诚意,更不用说手札这种上个世纪的罗曼蒂克了。只怕随着书信的消亡一同退化的还有语言的质量和文字表达的能力。而在二进制代码的汪洋里被冲刷稀释的,是情感和记忆的浓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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