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欲迈出大胆减排第一步

美国减排新规则可能会加速煤电厂的衰落。图片来源：PHIL AUGUSTAVO/GETTY IMAGES

两周前，当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宣布为减少美国温室气体排放而采取的最大胆举措时，他触发了可预见的激烈反响以及关于其对气候和经济产生的长期影响的具体技术讨论。环境保护署（EPA）于6月2日公布的提案将使美国电力行业的碳排放在2030年之前减少30%，达到2005年的水平。它因此遭到了行业的控诉以及华盛顿一些国会议员的指责，他们认为该措施会花费不必要的金钱和工作成本。许多科学家在衡量了美国的措施对世界污染的影响后，认为这一举动不足以使全球温度上升速度保持在危险水平以下，不过聊胜于无。

“这是漫长道路上的一些小步骤。”加州卡内基科学研究所气候科学家Ken Caldeira称，“重要的是它是一个开始，而不是最后一步。”

奥巴马承认他在走钢丝，批评人士指责他的措施太具攻击性或者不够牢靠。“向清洁能源经济的转化不会一蹴而就，它需要艰难的抉择。”他在一段视频中说。不过，他补充道，“我拒绝留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无法修复的星球。”

该提案是对高尚目标和残酷政治现实的一个痛苦妥协。2010年，一个高调的旨在创建综合排放交易体系的计划在参议院夭折。从那时起，10个州采取了十分温和的措施开展相似的项目。EPA还采取措施限制汽车与未来电厂的排放。不过直到最近，联邦政府还是未能感化全国最大的温室气体制造者，即每年造成美国碳排放量40%的约1000家发电厂。

许多经济学家坚持认为，对企业和消费者根据每吨碳排放进行收费或征税是以最低成本实现减排激励的最简单方法。但是需要国会批准的碳税已经被判了死刑。EPA按照《清洁空气法案》未经测试的条款运行，它希望给予各州以弹性，从而实现每个州各自的减排目标。

为达到这些目标，EPA已经为各州监管机构的公用事业提出了4种选择。通过提高工厂效率或者将燃料从煤炭转为天然气，可以“从内部”减少工厂的碳排放。或者他们可以“从外部”采取措施：对新的绿色能源进行投资，如风能或太阳能，或者努力减少客户的能源需求。各州也可以通过投票决定允许排放信用交易。

如果成功，这些规则将使奥巴马有机会实现其在2009年的承诺，即在2020年之前使美国的碳排放至少比2005年水平低17%。“该计划雄心勃勃，但是可以实现。”EPA行政主管Gina McCarty说道。

然而反对者并不买账。“EPA的计划是毫无意义的。”众议院科学委员会主席Lamar Smith在一份声明中称，“它将会关闭发电厂，提高电价。而且研究显示，大幅度减少美国的碳排放并不会对未来的全球温度产生什么影响。”

这些规则的经济和气候影响很可能成为未来数月技术讨论的主题。EPA估计，这些规则将减少燃煤电厂所造成的空气污染，特别是由其汞和烟尘排放所引起的污染。否则它们会在2030年之前造成“2700到6600人的过早死亡，以及14万到15万名儿童的哮喘发作”。EPA表示，这些规则将会适度提高电力成本，但在同时避免对健康、基础设施和环境造成影响能够节省约“550亿到930亿美元”。不过许多经济学家质疑这种吹捧节省成本的建模，因为它含有许多难以计量的因素，如灾难、气候反馈和政治决策等。从这样的建模中得出的结论缺少“理论或事实”依据，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家Robert Pindyck认为。

至于这些措施对气候的整体影响，在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美国的举措是否能激励其他主要排放国采取相似的行动。根据一个位于华盛顿的建模和可视化公司所作的分析，如果美国在此行动下可以实现17%的减排，但其他国家没有相似行动，那么全球碳排放量和温度的增加将几乎与往常持平。但是模型显示，如果其他国家采取类似措施，那么取得的收益可能会更大，从而增加将未来全球平均气温增长控制在2摄氏度以下的机会。Cladeira称，似乎唯一能最终使温室气体稳定并控制温度上升的方法“是每个人都停止建造像烟囱和排气管这样的东西，它们把天空当成了废料堆”。

新规则目前正在征求公众意见，将于明年敲定，如果它不能应对法律的挑战，那么相关的辩论将在学术范围内展开。（张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