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俣公约》：打响禁汞第一枪

 

研究表明，在美国经济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汞排放量激增。图片来源：D. G. STREETS下个月，《水俣公约》将在日本最终敲定。多年间，该协议一直呼吁签署国家推出一系列措施，旨在减少可导致出生缺陷、脑损伤以及人类和其他动物疾病的汞污染。其目标包括控制燃煤电厂和工业设施的汞排放，在2020年之前逐步减少含有汞的消费产品，减少牙科银汞合金中汞的使用，并在协议生效后15年内关闭所有的汞矿。不过，使用现有汞的研究和医疗可以继续进行。

 

这是一个雄心勃勃的任务清单，其中许多目标是自愿的。不过模型研究表明，在严厉的监管措施下，该协议在未来几十年里会帮助减少15%到35%的全球汞排放量。

 

仍有一些人担心这样的减少量和速度并不够。谈判人员给了很多工业和发电厂更多的时间来采取行动，并没有要求它们在短时间内快速减少排放量。美国华盛顿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的环境分析师Susan Egan Keane认为：“这会对环境施加很多的汞，但现实是，如果不做妥协，我们将完全无法达成协议。”

 

波士顿大学的政策研究员Henrik Selin预测，该条约将会成为科学和创新的“聚焦点”。

 

其中一个主要任务是弄清楚汞如何进入环境并在环境中移动。近日，研究人员估计，每年人类行为会使约2000吨汞进入空气和水。1980年，在北美金银矿业繁荣时期，排放量的峰值曾达到约每年2600吨。

 

不过这些数字中存在大量不确定性：例如，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最近估计，每年排放至空气中的汞总量可能低至1010吨，也可能高达4070吨。排放至水中的汞量，以及过去几个世纪堆积在土壤和沉积层中“重新释放”到环境中的汞量更不确定。总体上看，研究表明，这些“重新释放”的汞量占每年空气排放量的约60%，是当前来源的排放量的两倍。（火山爆发和森林大火等自然来源排放量占10%。）

 

确定这些数据是新公约的一个关键目标，这就要求签署国提交详细和准确的排放报告。一些现有的数据缺陷也许只能通过改善跟踪汞购买过程或者要求产业提供更详细的污染报告来弥补。不过获得真实可靠的数据也需要改造世界上零散的永久监测站，它们拥有能够检测特定汞化合物的灵敏仪器。“我们必须能够确定（国家的）排放清单……通过使用监测的真实数据来反复核查。”意大利罗马大气污染研究所所长Nicola Pirrone说。

 

创建一个有效的全球监测系统是一个很高的目标。尽管美国、加拿大和欧洲已经运行相对稳定的汞测量项目超过10年，但其他地区，特别是南半球国家则很少被覆盖到。在一项新的改变该状况的努力中，Pirrone在2010年赢得了欧盟的支持以建造一个全球性的汞观测系统。该系统与其他项目合作，开始在巴西和阿根廷等地安装仪器。但是它的前景并不确定；欧盟只承诺进行5年的资助，而新仪器十分昂贵，安装与运行需要花费大量资金。尽管水俣大会呼吁富裕国家帮助较贫穷国家提高其数据收集能力，但目前为止尚未有具体的融资计划。

 

研究还表明，一些常用的工具可能并不能探测到在大气中形成的重要的汞存在形式。这些发现提醒人们，很多汞化合物仍是一个谜，科学家并不明白大气中的关键氧化过程，或者金属如何转移至高海拔地区。“如果我们不了解这些大气化学，那我们就什么都不会知道。”华盛顿大学大气化学家Dan Jaffe称。

 

虽然该协议并没有明确说明人类健康将如何被改善，不过过去的协议可以提供一个参考。在2001年关于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斯德哥尔摩公约》中，各国最终同意创建协调数据库，以记录母乳中的杀虫剂和其他化学品水平，从而追踪婴儿的摄入量。《水俣公约》的签署国也可以选择使用这种针对汞的生物监测和报告的基础结构。

 

然而，各国仍需要制定出收集何种数据的规则。尽管血液样本可以提供关于汞暴露的广泛信息，但是对其进行收集和维持都面临困难。另一种方式是收集头发或者尿液样本，但是最近的研究表明，每种方式可能都会记录不同的汞暴露量，从而影响结果的准确性。还有一个问题是，哪些人群应该获得生物监测的优先顺序，以及如何确定他们从研究中获得了好处。

 

倒计时已经开始：各国应该在6年内满足首次“效能评估”。届时，研究人员希望能够得出报告，了解限制汞污染的努力是否已走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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